沈思衡一脸生怕被人缠上来的样子,孟九和被那道肆无忌惮的目光看的有些厌烦,那女子故作娇羞的对他露出自认羞涩的笑容。
殊不知那笑容看的人瘆得慌,让人不寒而栗,总有一种像猎人看猎物一样的感觉。
秦珍珍见沈思衡一脸不冷不热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满,暗道沈家小子得意个什么劲,要不是看在他朋友长的不错的份上,谁愿意搭理他一样。
她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笑容更深了几分,故作松快的样子:“沈思衡怎么见着我就要走?我是洪水猛兽不成就凭咱俩的关系你用得着这用吗?”
沈思衡一听他她说到这里就差跟她急眼了:“我跟你什么关系,你可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影响我名声,再说了你一个姑娘家没事干瞎往外面跑什么?见到一个男人就逮着不放,一点羞耻心都没有活该你被退婚好几次,也不怪别人看不上你,就你这见异思迁的性子谁娶了你倒了八辈子霉?”
沈思衡的嘴就跟说书的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出来,秦珍珍由刚刚的一脸娇羞笑容变得愤怒起来,就在她要破口大骂时,一旁的小姐妹拽了拽她的袖子轻声提醒:“珍珍,你别激动别太冲动了,这沈思衡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他就是纨绔子弟一个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斗蛐蛐还会什么,这会就是故意激怒你,让大家伙看你笑话你可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孟九和躲开了她那贪婪看向自己的目光:“算了今天也不去拿书回去抄,先把娘子交代的事情做好再说,张旭阳走了一会儿杂货铺里缺货怎么办?”
因为临近年关的关系,杂货铺里经常缺三少四的。
秦珍珍见他们几人要走,赶紧几步上前拦在沈思衡前面脸上的笑容假的很:“沈思衡你别着急走呀,你是过来买书的嘛,我今日替我大哥过来拿几本书,听说上次你在找一本棋谱,正好我大哥那里也有好些,要不和你朋友去我家看看。”
沈思衡直接拉起前面的孟九和就往外面走,一脸抗拒:“我看就不必了,你留着自己慢慢钻研吧,或者送给你的小哥哥们,我们可消受不起。”
秦真真肉眼可见的变了脸色,她气的跺跺脚:“沈思衡,你究竟什么意思?你阴阳怪气谁?我好心送你棋谱也不对,你别仗着同我大哥有几分交情?就可以耀武扬威的教训我,你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也配让本小姐多看你几眼我呸!谁稀罕你似的。”
秦珍珍骂人的这会功夫,沈思衡已经拉着孟九和跑出了好远,瞥一眼张旭阳还在那里慢吞吞的,他难得大发善心一回,走过去拉起他也跑了起来。
两人被他一边牵一个跑到气喘吁吁的,都快跑出一条街之后,张旭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问了一句:“沈思衡,你这是跑什么?你不累我们还累,那个女人是母老虎不成。”
沈思衡见已经跑出了一条街,去旁边的茶寮坐了下来,小二过来招呼人送了一壶茶过来。
沈思衡拍拍凳子:“来,你俩坐着喝口茶润润嗓子,我跟你说张旭阳那女人比母老虎还可怕,你得亏遇见我今日难得大发善心一回解救了你一次,我平日里可没有这般好说话的。”
说完之后一脸得意的看向张旭阳,好似再说你还不赶紧对我谢恩,张旭阳一脸懵逼的看看他:“我为何要谢你,不就是一个女子有何可怕的,那山中的猛兽长着利齿,难道她也长着獠牙会吃人不成?”
沈思衡拿了一只粗碗有些嫌弃,随后咚的一声放在他面前,十分粗鲁的倒了一碗水给他,一脸不满的看向他:“我今日是救你脱离苦海,如果你被那女人看上了,把你抓回去做她的夫婿你这辈子就走到头了。”
随后又提起茶壶小心翼翼的给孟九和倒了一碗茶:“孟兄喝茶我跟你说多亏你是有夫之妇,但你也别侥幸那秦珍珍没有道德,就算是有夫之妇她也会抢过来的,就凭你这张脸,不跑快一点还留在那里让她占便宜吗?”
孟九和一脸脸不解的看向他:“这是何说法。”
沈思衡灌了一口茶下去,眉头肉眼可见的皱了起来:“这茶真苦喝着还一股子陈年旧茶的味道,老板你这是陈茶吧,而且还是茶沫子,你就不能换一壶好的吗?”
老板笑眯眯的走过来:“客官这一分价钱一分货,一文钱一碗粗茶,能解渴就好,你要求别太高,要想喝那上等的茶叶,喏,前面右拐有间茶楼。”
张旭阳捂着嘴在那里偷笑,等老板走了之后他才对着沈思衡笑了起来:“沈大公子,你也不看看这市井地方,有碗粗茶解渴就不错了,你还那么多事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
沈思衡一脸不服气,又一口灌了一碗茶下去硬生生的给吞咽了下去:“谁说我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我告诉你,你们能吃什么喝什么,我一样可以。”
孟九和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这两人走到一块就没有不吵架的,整日里不是斗嘴就是在斗嘴的路上,这才一会功夫两人又拌了一会儿嘴。
沈思衡突然喊了一声:“都光顾着同你斗嘴,忘记说正事了,我跟你们讲那秦珍珍是秦主薄的女儿,她父亲老年得女宠爱的很,那秦珍珍也不知道是八字不合,还是天生命硬被人退了三次婚,如今都二十出头了还没嫁出去。”
张旭阳又抿了一口茶水,问出心中疑惑:“二十是还没嫁出去,那也不算老姑娘呀,怎么就成母老虎了?瞧你惧怕她的模样像是洪水猛兽一般。”
沈思衡摇摇头摆摆手:“此言差矣,虽说她不是洪水猛兽,但也相差无几她那三个未夫婿可是这县城里长相最俊俏最有学识的,可是她在书院里挑选了很久的,结果与她议亲之后不是无故摔下马,就是摔得破相,她从十五岁开始议亲到二十岁都没有嫁出去,这五年来定过亲事的就这三个,还有那些被她霍霍过的,还秦珍珍跟她爹主薄大人一个德行,喜爱美色。”
“凡是见到有些姿色的男子,她都会调戏一番,仗着自己有个当主薄的爹爹在这县里胡作非为,那些适龄青年每次见着她都是躲着走,更是见了她要绕很远,甚至有的出门都带上帷帽。”
张旭阳惊得张大了嘴巴:“有这么夸张吗?那我们刚刚一路走过来,我见那些男子也是经正常装束呀!”
孟九和也点点头:“对啊,我们见的都是很正常的装扮,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沈思衡这才解释起来:“虽说她退婚三次,但这两年被县令大人训斥她爹一番,害的那些适龄青年都不敢在外面招摇过市,所以她才有所收敛,但也架不住人家有个当主薄的爹爹同县令大人关系也不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旭阳点点头:“此话甚是有理,再说了现在当官的也都是官官相护而已。”
沈思衡点点头:“你这话倒是说的在理,而且我跟你说,你们要想进县学到时考试还得这主薄大人说了算。”
孟九和也望向他脸上疑惑又重了几分:“我们光明正大的进县学参与考试,为何还要这主薄大人说了算?”
沈思衡:“这你们便有所不知,这县学虽说是县里出资办的,但他也有好几个老板,其中主簿大人的小舅子就是其中之一,只是让他小舅子挂名而已,实际掌控人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