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港城我带的人不算多,人多也比较招摇。
坐车到了港城,已经是下午,我们刚下车,还没有来得及出站,就被人给堵了。
“你就是陈崇吧,跟我们走一趟。”
我皱眉看着面前几个穿着职业装的男人,勾了勾嘴角,已经猜到了是谁专程叫人来堵我。
“刚来就这么大的排场接我,还真是抬举我啊。”
三子在我身后低声道:“陈哥,这些人……”
“走吧,既然人家专程来接咱们,不去岂不是不给面子?”
为首的男人冷哼道:“还算你小子识相,走吧!”
这些人不管是走路的姿态,还是身上的气势,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里是火车站,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对方手里端的是铁饭碗,要是真闹起来,吃亏的还是我们。
被这些人带上车之后,宋江看着前后紧紧把我们包围的车,沉声道:“这些人,都是上面的吧,难不成,是黄万发?”
我轻笑道:“说是黄万发的人,我更倾向于这些人是受雇于乔子豪,这小子的消息挺灵通啊,看样子应该在港城稳住脚了。”
前段时间乔子豪回到港城之后,在黄万发家里闹得很凶。
后来听说黄万发已经让乔子豪认祖归宗,正式改名为黄子豪,出门到哪都带着,明显是打算给这个唯一的儿子铺路。
黄万发和柯星结了这么多年的婚,只有一个女儿,还是龙哥的种,恐怕黄万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一直还对柯星心存愧疚。
这对夫妻,也是面和心不和啊。
车不知道开了多久,最后停在了一个偏僻的仓库。
我们被带进库房的时候,黄子豪正坐在一边的豪华真皮沙发上,喝着酒,搂着美娇娘,穿着一身名牌西装,整个一个二世祖。
真皮沙发,进口地毯,紫檀木长桌,一看就是后面搬过来的,跟这里原本的破旧完全不搭边。
看来这黄子豪颓废的速度挺快啊。
看到我被带进来,黄子豪满脸嚣张地张开手站起来。
“呦呦呦,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清河的***,陈哥吗?
你来港城怎么这么低调,如果不是我一直派人盯着你,我都不知道这么大的消息。”
我咧嘴一笑,随口道:“怎么,我来港城难不成还敲锣打鼓好好宣扬一下啊?
在港城,我连个小卡拉米都算不上。”
黄子豪拿着雪茄的手冲着我点了点,表情夸张地说道:“啧啧!陈崇,我就喜欢你这识相的劲,咱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吧?
今天可得好好叙叙旧,毕竟……
你断了我两根手指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好好算算账哪。”
三子上前一步,冷眼看着黄子豪,活动着手腕道:“怎么,一段时间没收拾你,皮痒痒了?”
之前黄子豪和三子可没少交锋,两人都属于那种疯起来不是人的类型,每次打擂台,基本上输的都是黄子豪。
黄子豪对三子的恨意,比对我更甚,同时,还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惧意。
“三子!
很好,没想到你居然也来了,如果你不站出来,我还真没注意到你。
既然你这么主动,那就先拿你开刀吧!”
说完,他直接示意站在我们身后的人动手。
对方的人手比我们多了两倍不止,真的硬碰硬,我们根本毫无胜算,我这次来还有正事,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把人都折在这。
“等一下!
黄子豪,你把我带过来,应该没让你爸知道吧?
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恐怕你这个地位就保不住了。”
“你可别忘了,如果不是我助你一臂之力,你现在恐怕还只是一个房地产暴发户的儿子,远没有现在这么风光。”
黄子豪刚才还疯疯癫癫的要把我们全部都弄死,如今听了我的话,又突然冷静了几分。
他一边点头,一边重新坐回沙发上。
“你说得也对,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被隐瞒到什么时候。
黄万发那个老狐狸,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恐怕他还真不会落下这个老脸认我。
至于乔四海那个孬种,我原本就打算弄死他,结果现在被你给折腾得半死不活了,你倒算是间接的帮了我。”
顿了顿,抬头看向我的眼神重新渐渐变得疯狂了起来,双眼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
“不过,你断了我两根手指,让我变成了残废,难道以为跟我打几张感情牌就想让我放了你?
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本少最大的优点就是睚眦必报,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别想出这个门!
你要是一直龟缩在你的王八壳子里,或许本少还不跟你计较,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港城!
既然来了,本少不弄死你,实在是心里难受!”
他的一番话,让气氛再度变得紧张起来。
宋江,大山,季鸿轩,长浩,三子,还有卫子寒,一个个紧张的看着周围渐渐缩小包围圈的那些保镖。
“黄子豪,你确定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直接对我动手吗?
如果我猜得没错,现在你爸黄万发在港城混得也不是多好吧?
港城可不像清河那种小地方。
这里鱼龙混杂,一着不慎,就会摔下深渊。
你爹一直如履薄冰,之所以认下你,除了不想继续闹下去丢人现眼,另一点就是不想被那些盯着他的人抓住把柄。
我和廖梦雪的关系,你也知道,一旦你今天动了我,你爸也不会好过。
到时候你觉得你这个位置还能坐得稳吗?
杀了我,你这个大少爷可能就一朝之间,成为贫民!
那些曾经被你欺负过的人,都会上来把你踩在脚下。
你觉得,你受得了那个落差吗?”
不得不说,我的话还真戳中了黄子豪的肺管子。
曾经他在清河,是有钱人的少爷,那些家世不如他的,得巴结讨好他,如今,他成了港城带职人员的儿子,不止有钱,还有权!
跟之前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人上人当惯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