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挥斥方琼的韩某人察觉到自家老爷子的动作,转头看着一个个脸色涨得通红,兴奋莫名的众将,点头示意。
“都来了,那就坐吧,不要干站着。”
韩某人没有和众将叙旧,接着回身和老爷子聊起进军的方案。
“董毡比起其父唃厮啰来说,亲宋的立场和获得的利益更大,因此没必要让王韶看的太死。”
听到祖父的想法,韩明眼神在军事地图前不断扫视着。
“李侍制,你怎么看?”
韩明此次在神宗皇帝的安排下,偷偷潜入西北前线,就是为了整合西北的军事力量,一举拿下西夏。
因此神宗皇帝给他配备了不少的军事参谋方面的人手,其中就包括李师中和窦舜卿。
李师中(1013年-1078年),字诚之,楚丘(今山东曹县)人,中国宋代词人、大臣。
其于仁宗庆历二年(1042年)中进士,授并州推官,知洛川、敷政县,改管干鄜延路经略机宜事。
嘉佑三年(1058年),提点广西刑狱、权经略事。
嘉佑七年(1062年),知济州。历知兖州、凤翔府。
神宗熙宁初,擢天章阁待制、河东都转运使。
熙宁二年(1069年),西夏入侵,改秦凤璐经略安抚使、知秦州,后因与王韶意见不和,降知舒州。
熙宁四年(1071年),徙知洪州。历知登州、齐州。
熙宁七年(1074年),知瀛洲。以上书言事忤执政,贬和州团练副使安置。稍徙单州。复右司郎中,分司南京。
元丰元年(1078)卒,年六十六。着有今《珠溪集》一卷等。《全宋词》据《过庭录》录存其词1首。
李师中是陈晗推荐的给朝廷的军事参谋,主要这二人是老乡,都是山东人,看在七拐八拐的关系上,外加神宗皇帝的授意,就被韩某人带在身边。
而另一位窦舜卿 ,字希元,相州安阳(今河南省安阳市)人。宋朝将领。
凭借门荫,起家三班奉职、监平乡县酒税,迁府州兵马监押。
抵御西夏入侵,平定山东海盗,出使契丹,平定彭仕羲叛乱,迁邕州观察使,历任邠宁路、环庆路副都总管。
宋神宗熙宁年间,弃武从文,授刑部侍郎、提举嵩山崇福宫,再转金紫光禄大夫,去世于任上,享年八十八,谥号康敏。
这位就不用说了,在历史上,因为王韶和李师中不和后,被朝廷和王介甫安排接替李师中的人物,最重要的是,他和韩某人是老乡。
这俩人一文一武,构成了此次韩明灭夏的幕僚和下属团,他们不隶属陕西路的任何一方,只听从韩某人的指令行事。
“下官以为大相公所言有理,王副使所辖会州军是一股重要的军事力量,没必要浪费在看守青唐吐蕃上面。”
听到李师中的话,韩明的心思已经开始活络起来了。
“窦侍郎的意思呢?”
还是要听听每个人的意见,主要韩某人对于青唐吐蕃是真的不放心。
虽然未来大宋与青唐的关系闹僵出自王韶的‘熙河开边’的政策,但是也不能保证这些吐蕃人的异心。
从他们接受辽国联姻开始,这个梁子就不是那么好解得。
“属下也认同大相公和李侍制的想法,抽调王韶军北上灭夏。”
“同时也能牵制惟精山一带的西寿保泰军司,以及兰州一带的卓啰和南军司。”
看到自家老爷子和手下的幕僚都同意征调王韶军团,韩某人沉思良久,立马有了想法。
“董毡既然有当先遣军的想法,就让他们表达诚意。”
“卓啰城和凉州两地,让董毡带领自家部族解决。”
“会州方面,让会州参将景思立领兵继续驻防,记住一点,不允许青唐方面以任何理由和借口进入大宋境内。”
“同时让王韶开始整备军需,等候经略使司的下一步指令。”
韩明最终还是没有让会州兵力全出,因为他怕那位辽国公主借机生事,趁董毡北征,在后方搞小手段。
身后默默听令的郭逵起身抱拳回应:“属下明白,等会议结束立刻给王副使传令。”
“剩下的问题就交给祖父与郭帅了,接下来我要亲自走一趟兴庆府。”
韩明似乎很急,开完战前会议就要走了。
“不要着急,这仗真要打起来也要等小半个月,马上就要开春了,后勤方面还要准备一番。”
“你日夜赶路也不轻松,况且还有李侍制和窦侍郎两位上了岁数的。”
“你不休息难道还不让他俩休息?”
韩老爷子拦住来去匆匆的韩明,跟他念叨两句。
这话让韩某反应过来,看着两位都五十多岁的幕僚,这放在古代确实岁数不小了。
“祖父说得对,是孙儿有些急昏头了,所谓张弛有度,方能做到行稳致远。”
“那孙儿就叨扰祖父几日了。”
听到韩明要留下休整,连续赶了十数日路的李师中与窦舜卿心里一缓。
他们是真怕了韩某人这小年轻,为了尽快展开战略部署,那是紧赶慢赶,日夜兼程。
两个五十来岁的人了,跟着韩某人一点没休息,这古代的道加马车,差点把俩人的腰间盘都颠出来。
“二位这段时间也辛苦了,好好休整一下,过些时日我们需要潜入兴庆府,到时候可就不好过了。”
韩某人还是提前给两位幕僚点心理准备,别到时候在兴庆府露了馅,可就麻烦了。
“侯爷放心!”x2
李师中与窦舜卿微微行礼,然后在韩章的安排下休息去了。
等二人离去,众人也谈笑开了,尤其是种谔、姚兕几人,那是恨不得抱着韩某人亲两口。
毕竟有着韩明在,接下来的军功那可是大把大把的拿啊!
这些旧部可是盼望良久了,升官发财这种事儿,他们可不嫌多。
“行了行了!一群大老爷们儿,别磨磨唧唧的,让人笑话。”
看着把自己簇拥起来的种谔等人,不由得暗自发笑,这帮憨货。
“不能那么说,你来了,这仗才有底气嘛!”
种谔混不吝的一出口,就把韩老爷子给气的须发皆张。
“怎么滴?子正是觉得老夫不会打仗?”
哎呦我去!完犊子了!
种谔立马感觉背脊发凉,然后又看到自己大兄种诂似笑非笑的目光,瞬间觉得天都塌了。
韩某人自然乐得落井下石:“看样子大质的话你是没听进去多少,挺好,挺好。”
种诂竟然教训种谔不要总是仗着和韩明有几分情谊瞎嘚瑟,总有一天会祸从口出。
这不,第一次军前会议结束,就当着韩章祖孙俩的面,把人得罪了。
“大相公赎罪,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汗流浃背的种谔,韩明实在想不到未来的‘老种经略相公’竟然有如此憨憨的一面。
“屁话真多,大质你把他带下去好好管教,这次的先锋就不让他当了。”
韩某人也算是拐着弯给他开脱,当然他也知道自家老爷子不在乎这些,无非都是玩笑话。
但是现在的西军有不少新将领,这不得杀鸡儆猴一番。
种谔最后在姚兕等旧部的偷笑下,被种诂拉着后脖颈拖出了会议大厅。
看到对方欲哭无泪的表情,姚兕心里爽翻了,这回先锋官的活该是他的了。
“行了,你们这帮家伙什么心思当本侯看不出来,该怎么分配都是经略使司说的算,你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就行。”
韩明敲下了会议的结束键,然后拉着韩章和郭逵接着商讨后续的一些具体细节。
既然要休息几日,也不能干杵着,看看能不能完善一些战略部署,让宋军打的更轻松一点,同时降低伤亡。
时间随着风雪的消逝下,悄然流动,军需后勤的到位,也即将拉开宋夏之战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