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餐,陈清意便悄然离开,上了二楼沐浴更衣。当她从浴室走出,仆人们已将她的衣物悉数整理放入衣柜之中……
今日不宜外出,否则陈粑粑便有可能祭出禁制之术,令其出行受阻。
相比于区区一千万,陈清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更为珍贵的修炼资源。
连续静守两日,张叔踪迹难觅,想来是在暗中调查此事。
直到第三日,张叔才回应了陈清意每日必问的探询:
“调查有了眉目。你可知,那张敬竟然是一个修炼邪法的贩毒集团的分支,专门潜伏于赤线地带,盯着如陈苟一般的世家纨绔子弟,企图以毒品削弱他们的灵根。”
张叔手中捧着一叠修炼秘籍般的调查资料,“罗先生已着手清扫赤线区域,并擒获了几位与张敬勾结的邪徒,其中一人正是通风报信让张敬逃脱之人。”
“这个修炼邪法的团体已经被彻底摧毁了吗?”
“没错。”仅凭陈家之力或许难以迅速达成此功,然而罗先生黑白两道通吃,人脉广布,联手之下所展现出的力量惊人至极。
陈清意的话语之中似乎另有深意:“张叔,您的意思是说,我那修为低微的弟弟近期遭遇诸多不幸,仿佛有谁有意针对他下手,我想知道这个组织是否对他怀有其他隐秘的目的。”
这般洞察力并非寻常世家弟子所能拥有,张叔听闻此言,眼中精光一闪:“大小姐何出此言?”
陈清意心中对陈家众人并无多少信任,她在昨夜参悟任务时,已经领悟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我是怀疑,我那弟弟近来的厄运背后,是否隐藏着他人刻意为之的目的。”
对此,张叔微微颔首,口中却道:“在下查证尚未发现此类线索。”
陈清意瞥了他一眼,心知肚明像他这样老谋深算之人怎会毫无察觉,更别提身为家族掌权者的陈峰了。这其中或是真的未寻得蛛丝马迹,亦或是有所隐瞒。
“如此甚好,若无事则最好。我该去看看弟弟,毕竟骨肉亲情,若不去看望,难免让人诟病陈家无情。那些阴险的追踪者可不怀好意。”
张叔叮嘱道:“大小姐前往探望时,切莫再称呼小公子为‘撒比’了,若是被那些追踪的修士听到,恐将引来是非。”
陈清意应了一声“哦”,随后向司机下令:“带我去二愣子疗伤所在的灵医谷。”
张叔站在门外,默然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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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意按照原身的喜好,挑选了一些贴身轻盈且能彰显身材的衣物,虽略显媚俗,但却恰好符合她扮演的世家大小姐形象,实属不易。
“我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娇娇见陈清意在车内对着小镜描画唇脂,不禁疑惑道:“你们这些人族为何要在唇上涂抹如同鲜血般的东西,那模样宛如血盆大口,岂不是容易吓到别人?再说,这些东西中似乎含有有害的灵气杂质,这样一来,你们吃饭喝水都会摄取进去,相当于自服毒素,你们这些人族真是自讨苦吃。”
他的言语间充满了不解与感叹。
陈清意瞥了一眼不小心画歪的唇脂,微微眯眼,轻轻一抹,重新施色,随口回应道:“你们天界的仙女难道不用涂抹唇脂么?”
“自然不必。天界的仙女自有仙气环绕,天生丽质胜过人间无数,根本无需借用世俗之人追求的表面装饰。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人族生活的地方太过污秽不堪,哪里比得上我们天界的纯净美好呢。”
陈清意脑海中浮现出这厮日渐臃肿的仙躯,淡笑而言:“待我归去之后,便告知家母减去些许世俗之食,以免玷污你那清净仙体。”
娇娇立刻收声。
片刻之后,抵达了一处灵山脚下的疗灵院,陈清意走下车,随后接到了来自月华仙子于梨的传音,显然是相邀共游仙踪之事。
实则陈清意心中颇为艳羡这些真正出身仙门世家的仙子女眷们,她们生活无忧无虑,而她却因需照拂一个修为低微的顽劣弟弟,始终无法全然洒脱。
陈清意借父亲近期修炼受阻的心情为由,委婉拒绝了邀请,并祝对方在仙游时畅快逍遥。正当她步入疗灵院大门之际,余光瞥见几道藏匿于古木之后的身影。
疗灵院门前各色修士络绎不绝,甚至不乏倒卖仙丹符箓的贩子,然而这些人手中握有的却是摄录法宝。
陈清意心头一沉,暗自懊悔此刻足踏的是高跷般的金莲宝履,难以施展身法轻盈离去。然而刚迈出几步,数位修士陡然显现,将她的去路堵了个严实,录音法宝直指她的鼻尖。
拍摄的波动接连不断,陈清意旋即辨认出面前之人乃是追踪她的仙界新闻采编者,面庞虽未变色,却深知已然陷入重围之中,正欲开口之际,突然间四名来历不明的黑衣护法从暗处杀出,威猛骇人的气息令那些仙界记者纷纷后撤。陈清意心中猜测此乃陈家长老所遣,却不料这些人一直悄然跟随,在关键时刻显露出身影。
虽然得以脱困,陈清意瞧着那些仙界记者眼中闪烁的坚毅之色,知其定不会轻易罢手,若未能成功采访,恐怕便会传出诸多不利传言,甚至会有误传她涉足冥婴殿的消息,那时可真是百口莫辩!
于是陈清意停下即将踏入疗灵院的步伐,回首向那些仙界记者说道:“容我回答三位问题,我修行尚浅,诸位勿要问过于深奥之事,答毕后我便进入疗灵院内。”
众人闻言皆感意外,原来这位陈家大小姐竟是如此平易近人,遂有仙界记者一号率先发问:“陈仙子,敢问令弟陈苟仙君是否因误服魔药才被送入疗灵院治疗,是否确有此事?”
陈清意目光微寒:“入院便是因为误服魔药?那么其他因伤病修行停滞的仙友又该作何感想?”
“但我们确实收到了……”
“寺庙内的高僧曾言我今年天喜星临,命带桃花,可至今未曾有一名男子愿与我并肩修行,你们的消息来源难道比佛祖、观世音菩萨还要神通广大不成?”
此言一出,那位信仰佛门的仙界记者一号瞬间哑火。
仙界记者二号随即接过了话头:“那请问陈苟仙君究竟为何会入院疗伤呢?”
陈清意从容回应:“他醉酒狂舞,鼻涕沾染了我的霓裳,故此遭我一顿教训!”
仙界记者二号闻此答复,登时词穷。
仙界记者三号深吸一口灵气,语速疾快且字字犀利地质问道:“传闻陈仙子与陈苟仙君之间关系并不和睦,且陈仙子远赴海外修真界已历十载,为何近日突然回归东土神州呢?”
陈清意微微一笑,颇具仙韵地道:“你们所听闻的确凿无误,关系若和睦怎会被我教训?我又听闻仙都之地常有妖雾蔽日,久居恐损仙人体魄,故而心系神州亿万生灵之福祉,特意归来与众仙共享仙都洗礼之痛,如何,感到感动了吗?”
面对陈清意这一番妙语连珠的回答,仙界记者三号亦是五味杂陈。
三个问题过后,陈清意踩着细长优雅的金莲花步履,款款踏上疗灵院台阶,转身之际,她微微扬起黛眉,回眸一笑,宛若九天仙女降临尘世,令人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