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水绮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怂恿该女子表白。
没想到那女子倒是听劝,直接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陈泽,我心悦你!我叫玉萍。”
嗓音之大,引得楼上楼下的人笑哈哈。
整个楼里面好不热闹。
牧水绮能感觉出来涏城的人比较豪放,女子也不像古代的那种闺阁女子羞羞怯怯。
陈泽刚好奏完一曲,抬头向上看玉萍,并回以一笑。
玉萍的脸立刻涨的通红,笑的更灿烂了。
牧水绮偷着乐,这是要促成一对了吗?
她注意到陈泽捡起玉萍扔的簪花,他还冲玉萍使了个眼神。
然后他走下台去,下一个表演者上台接着跳舞。
她问齐烈:“我发现你们这边的人头上都喜欢戴着簪花。”
她看了一眼齐烈和齐敏的发冠旁边也都戴着簪花。
“牧姑娘你没有簪花吗?”齐烈看她的头发,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马尾辫。
“我不会梳发髻。”她说。
这边的女子梳的发型都很好看,对她来说太复杂了,她也没有那些装饰的工具。
齐烈将自己发冠上的簪花摘下,双手捧给她。
“如若不嫌弃,我的簪花可以送给你。”他拘谨地露出一笑。
齐敏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他在牧水绮面前变得很乖巧,丝毫没有往日的张扬。
一箭能射中十靶心的少年郎,十岁能策马上战场的三王子,在心仪姑娘面前,也会如此谨小慎微。
“你的簪花很漂亮。”她接过去,左右打量。
他的簪花是用干花做的,花瓣蓝黄相间,颇有美感。
“我给你戴上。”齐烈见她愿意收下,很是开心。
说着就要帮她戴上簪花。
她有些不好意思:“不用,我自己来。”
随手一插,簪花就插到发筋处固定好了。
“牧姑娘人本来就美,再戴上簪花就更好看了。”齐敏说。
“谢谢你们。”她笑了笑。
三人又坐了一会,台下的表演一直不间断。
胧月楼里看客颇多,坐无虚席,生意兴隆。
斜对面的晦暗走廊里。
流翜立在一片阴影中,注视牧水绮这边的一举一动。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牧水绮本人。
与他想象的大相径庭。
他以为她是五大三粗的丑女人,力能扛鼎。
不料,竟是一个倾城美貌的妙龄少女。
“主人,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克雩请示他。
他一直没有表明他要何时拿下牧水绮。只让克雩一直注意她的行踪。
克雩以为他找到了牧水绮就会立刻要用她的身体。
“不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傲慢的笑。“我还不知道她真正的实力到什么程度了。”
在外面守着马车的士兵跑进来了,一路跑上二楼齐烈的厢房。面色慌张,附在齐烈耳边低语几句。
齐烈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齐敏蹙眉,紧紧地望着弟弟。弟弟的脸色骤变,一定是宫里出事了。
“长姐,父王要我们即刻回宫。”齐烈站起身来。
齐敏心下一紧,定是发生了严重的事情。不然父王不会派人上街寻他们回宫。
牧水绮知道他们有急事要走,便也站起身来相送。
“牧姑娘,抱歉,我们有事要先走了。你可以留在这里喝茶饮酒,一切费用都算在我的账上。”齐烈露出一些歉然。
她点点头,“你们先忙,不用管我。”
“如果你愿意去我府上暂住,就去大同街的烈阳府报你的名字,下人们会安顿好你的。”
齐烈叮嘱完她,还想再说点什么,时间紧张却不能说。而后带着齐敏速速离开了。
厢房只剩她一个人。
可惜臭臭不在,不然可以跟她一起吃美食赏表演。
她一个人对着这么多糕点,着实有些寂寞。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此酒是胧月楼能提供的最好的藏酒,五十年的桃花酿。
甘醇芳香,意犹未尽。
刚才喝了不少茶水,她想上小号了。
头一回来胧月楼找不清方向,也不知道厕所在哪里。
她自己下了楼慢慢找。
在厅里绕了一圈没看到,便往后门走去。后门一出来,便是后院。
后院宽阔,造景颇美,有点苏州园林的意境。
由此可见,胧月楼的老板不仅有钱,有品位,还有经商的头脑。
弄这么大的一个后院是供有钱的客人观赏闲逛的。
这边还有一些小亭子,散落各处。有人在亭子里下棋饮酒,还有的吟诗作对,附庸风雅。
在那里不可能不消费,总是要摆上一些酒,茶水和吃食。
看了一会儿这风景,憋了老大一泡尿。走到院子最左边,她终于找到了一间女厕。
解决完小号,她折回来特意从右边走,想看看这边的小桥流水。这边也较为安静,没有亭子没有人走动。
经过假山,不经意间听到似乎有喘息声。
她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不同寻常的声音。
仔细一听,很像是男女欢愉的喘息。
她的脸一红,妈呀,这是什么情况!
好奇心驱使她往假山中间的过道走过去。
只需一个拐弯就到了,她看见一对男女藏在里边的洞里。
男的是陈泽,女的是玉萍。
这两人干柴烈火的架势,眼看下一步就要褪去衣物似的。
玉萍的领子已经敞开了大半,陈泽正埋头在那方寸之地苦干。
这才刚认识就玩上了。玩的真开!
牧水绮顿时后悔进来看了,脸红心跳,只想遁地而走。
非礼勿视啊!
就在她要缩回去之时,余光瞥见陈泽抬起头,张大嘴露出了一口尖牙。
她惊了一下,偏头定睛看去。
玉萍脸色潮红,眼睛仍是紧闭,沉浸在男欢女爱的快乐之中。她根本毫无察觉,陈泽已经露出了非人的一面。
牧水绮的嗓子跳到了喉咙。陈泽露出的牙齿长而利,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牙齿。
他面目狰狞,眼神极具贪婪。
她刚想要叫一声提醒玉萍,已经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陈泽下嘴咬住了玉萍的脖子。
而玉萍惊得眼一翻,没有发出任何叫声,直接晕倒过去了。
“陈泽,你在干什么?”她大喝一声。
陈泽没想到有人目睹了这一切,他有点慌,但是很快镇静下来。
他的嘴一直咬着玉萍的脖子不动,只稍微偏头,抬眼盯住牧水绮。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戏谑,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