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教的三圣技可是十分出名的啊。”
光球被不断的凝聚,抛出,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您说笑了。”
可恶,在神的帮助之下怎么能够让他们逃离,如果这样都能让人跑掉,那自己的面子该置于何处?
外面来的无耻小人一个比一个令人恶心,上一个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私下里却将祭祀用的宝物偷偷拿走的家伙,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于是恰巧回头的小不点看到,那个位于光中间的人,和恶魔一样顶着一双巨大的充血的眼球。
“你如果能够当上传教士,我就考虑和你交往。”宛如天籁之音,在他的耳畔回响。
这是谁的声音?
啊,是他的梦中情人的声音。当初不就是为此,才对神明大人献上了忠诚,怎能够因为区区一个糟老头子就停滞在这里!
“这可是认真的啊,贵教的三圣技的强度,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啊。”
“您言重了,这种大幅度影响神志的能量,就算是谁都能用,那也是为了吸引更多的教徒而特地降低的门槛,我们这些凡人,怎能够浸泡在神的力量之下。”
“把他们全部,全部杀掉。”即将苏醒的恶魔,即将失去理智的虫豸低呤着。
“他们使用的时候难道不会察觉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对劲吗?”
“我们对此可是有好好解释过的啊,当失去理智之时,神的力量会更好的兼容进去,将这种状态说成是对神明的狂热,他们居然还真就相信了呢,现在想来还真是不可思议啊,不过力量成倍数加强这一点也确实很吸引人啊,连我都差点心动了呢。”
手中的钢管肆意地生长,刺破了整条胳膊,长满了一个又一个小型洞穴。
一阵一阵,一个周期又一个周期下,数不尽的光点被喷发了出来。
“为了力量,即使解释再不堪入目也无所谓了吗……这种状态没有办法治疗吗?”
“神,当然会治愈他忠实的信徒的,但我们不会,将神的力量从普通人身上驱逐出去,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神,但对象可是普通人啊,且不论这件事需要神亲力亲为这一点,单单是所需治疗的人数就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高的数值,神,怎能因为这点小事而浪费自己的时间呢。”
“神会治疗我的,只要完成这次任务,只要献上祭品,只要杀了他们……一切,都会好的。”
“你们这样,那些人都不会想去叛乱?”
“他们侍奉于神,对神深信不疑。而且,三圣技也算是他们落在我们手上的把柄,能提升那么高额幅度的力量的招式,可不是那么好用的。”
暗淡的光点不甘地绽放出了微弱的光芒,使它就像手上的一簇用生命点燃的火苗,熊熊燃烧着,永远不会熄灭。
“听上去好像是什么邪教的发展方式。”
“先生?”对面的语气冷了下来。
“开个玩笑罢了。”
“这种玩笑可经不起开啊,我们的合作,是建立在你对神的敬重上,要是连这点都没有意识到的话,我们之间的合作可就是不得不破裂了。先生,您要明白,这里是解放教团的地盘。”
“……那这个话题就直接带过了。”
“您说得对,先生刚刚是在为我们教团的教徒人数感到担忧吧,这其实并无大碍,想要加入的杂碎多了去了,真正有才能的人我们也已经提拔了他们,驻守在外的,都只不过是杂碎中的杂碎而已,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用这样的一条杂碎去换取与阁下协作的一次机会,我觉得还是非常值得的。”
驻守这么多年,用大量的贡献度换来的招式,今天总算是要第一次被运用了吗。
“这算是投资吗?”
“当然,当然,阁下的计划如果能实现的话,对我们也是十分有利的啊。”
让我,见点血吧。三圣技其二,天谴·不灭圣焰。
“那么,时间是快要到了,是吗?”
“嗯?抱歉,让我看一下。”
火焰,明明只有一道飘来的微弱的火苗,但在老者的感知中,只要被这玩意稍微擦过,自己恐怕就要命绝于此了,剑魔调整着身形,急转向上的披风改变了飞行的方向。
火焰摇身一转,化为沐浴着火焰的乌鸦,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无法闪避!这是老者最直观的感受。
双手环绕着,将前面的人护在自己的怀中。
披风暗淡了不少,略有些虚幻的剑魔幻象举剑,砍向那只火鸦。
“撕拉……”
庞大的长剑,在还未接触到火鸦之间,融化,一滴滴铁水下落,在瞬息蒸发为空气。
影子和藤蔓突了上来,试图拦下那只火鸦。
周围的空气,因高温而变形,扭曲,在这焦热地狱之中,任何事物都已经荡然无存。
“烧吧,烧吧,将一切燃烧殆尽吧!”
瘫在地上,已经无法支撑站起这个动作的躯体含糊地嘶吼着他自己都不能听得懂的话。
局势已经不容得他犹豫了,将怀中因高温而昏迷之物抛出,黑羽剑带着她一同飞向树林之中。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对手啊。
自己身死,失去灵魂的黑羽剑就无法再活动半分,在自己被烧死之前,将小姐从地面上带离此处,就还有一线生机。
他看得出来,这个疯狂的男人在用自己的生命力来喂养一个他原本施展不来的能力。
来吧,看是我先被烧死,还是你先被饿死!
羽族的肉身与一般人无差,强势之处还是在武器的锻造上,但他现在手上空无一物,而火鸦也已经越来越靠近他了。
“锻造。”
以肉身为铁,以灵魂注意,这是,自己化作的剑!
肉身消失,剩下的,是一把黑色长剑。
剑迎了上去,这次没有在还未靠近之前就被融化。
剑砍进了火焰中,没对那团火造成什么效果。
但猎人的脸色一僵,猩红的血液挣扎着从每一个能够通向外面的窗口涌去,一起追逐着自由的空气。
“这是……自由……”
话未说完,他倒了下去。
那柄剑陨落在地,重新幻化为老者的虚影,露在外面的脸部已经被烤的完全焦黑,只剩下两颗浑浊的眼珠子还在勉强的转动。
有人走了过来,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但他能感受到。
他知道对方是谁,也许也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但他也无法去阻止,只要能保证小姐此后的生活,谁都可以,谁都无所谓了。
“小……小……拜……”烧毁的声带,能发出这几个音节已经算是奇迹了。
“我明白了,您安心地去吧。”
听到了答复,那浑浊的眼珠子终于是停止了转动,耳垂旁的黑色羽毛脱落,和他的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