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淡声道:“朕许久没抱过他,现在难得有空,你也想和朕抢?”
在外面楼素衣不敢跟慕容唱对台戏,她退至一旁:“陛下说的是。”
陈太后在一旁看到楼素衣木讷的样子,失望地摇头,对芳若道:“素衣不懂得争宠,如何争得过梁氏?”
梁琬盈这个贱人在先皇时期就占了独宠,现如今又勾引了她的儿子,这该死的狐狸精。
芳若却持不同意见:“奴婢觉得陛下待楼姑娘还是不同的。”
至于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就是陛下对楼素衣的态度比惠妃要更亲近一些。
明明陛下对楼姑娘说话毫不留情,但她就是觉得陛下待楼姑娘的态度透着对旁人没有的亲昵。
“确实不同,皇帝待素衣特别刻薄。”陈太后没好气地道。
芳若默了默,她觉得自家主子只看到表面。她还是觉得,陛下待楼姑娘与别不同。
楼素衣则默默地跟在慕容身边,慕容正和梁琬盈说话,不得空理她,倒是孩子不时朝她伸手,并对她笑。
她也忍不住对孩子笑,就在这时慕容看向她,那眼神也不知是何意。
这一路走来很难熬,所幸很快便去至清晏殿,此处是慕容居住的寝居。
“陛下把宸儿给我吧。”楼素衣对慕容道。
慕容却不愿意:“孩子这几日跟着朕。”
楼素衣一愣,下意识便道:“宸儿晚上离不开我,他看不到我会哭的。”
她此言一出,梁琬盈便投给她鄙夷的一眼。
陈太后却很开心,觉得楼素衣终于开窍了:“皇帝没带过孩子,不知道孩子晚上是离不开亲娘的。既然如此,今晚素衣也住在清晏殿,以防宸儿看不到素衣夜啼。”
慕容看向楼素衣,楼素衣很是尴尬。好了,可能全世界都觉得她在用这种方式争宠吧?而且他们定是觉得她在利用孩子在争宠。
可她真不是这个意思。
陈太后见慕容只看着素衣不说话,脸上浮上笑容道:“就这么决定了!素衣,你今夜住在清晏殿,绝不能委屈了宸儿。”
她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在场谁人不知陈太后打的什么主意?
而楼素衣能被陈太后这般看重,无非是因为她生下了小皇子,这一点着实让人嫉妒!
慕容倒也没说什么,径自抱着孩子进入了清晏殿。
陈太后见楼素衣还杵在原地,推了她一把:“还傻站着作甚,赶紧跟过去,不然宸儿见不到你这个娘得哭闹。”
楼素衣脸色微讪,避过众人异样的眼神,急步跟在慕容身后。
梁琬盈见状恨得差点咬碎银牙,她正想也跟过去,陈太后却道:“惠妃,哀家有事跟你说,你随哀家来!”
梁琬盈抿紧双唇,脸色非常难看,看着陈太后的背影,终还是跟了上去。
其他人可不敢擅闯清晏殿,只能眼睁睁看着楼素衣和慕容的身影消失不见。
陶昭仪站在德嫔身畔,轻声叹息:“真羡慕师太,能够母凭子贵,今晚师太可能会侍寝吧?”
德嫔表情未变:“这可未必!”
如果慕容对楼素衣失去了兴趣,就算楼素衣脱光了,慕容也未必会多看一眼。
最怕就是慕容对楼素衣再产生兴趣。
“我总觉得,师太能承宠,又能生下皇子,定有其独到之处。眼下师太和陛下有独处的机会,我觉得这一回师太应该能抓住机会侍寝。不过吧,这种事是咱们羡慕不来的。”陶昭仪说着,便去找自己休憩的院子。
德嫔怔站片刻,嫉妒的火焰烧得她面目全非。可她能怎么办?她既没有孩子作文章,慕容对她也不似从前那样宠爱,也只能自己站在阴暗的角落里暗自神伤。
那厢楼素衣也知道自己又出风头了,她琢磨着能不能想个法子,晚上带着孩子离开清晏殿,如此她便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她正在暗自算计的当会儿,突然慕容折回她跟前,把孩子往她怀里一塞。
她茫然地看向慕容,慕容淡声道:“抱累了,你抱一会儿。”
楼素衣哑然,看着怀中对自己咧着嘴笑的小家伙,嗡声嗡气地道:“宸儿,你父皇好弱啊,抱一会儿便累了,还没有你娘我厉害。”
孩子见楼素衣跟他说话,在她怀中挥动着藕节似的胖手,像是在附和她。
楼素衣得意地看向慕容,慕容嗤笑一声:“宸儿看起来很傻,像你。”
四下无外人,楼素衣恢复了本性,阴阳怪气地道:“是呢,好的都像陛下,不好的都像我。”
慕容只是捏捏她的脸:“此乃事实。”
楼素衣拍开他的手,转眸就看到吉庆不苟同的眼神,分明是觉得她逾矩了。
这不能怪她,慕容在外人跟前君子端方,偏在她跟前这般无礼,换谁都会生气。
“陛下难得出宫游玩,为了避免被孩子缠身,要不我带宸儿吧?”楼素衣说话间,忍不住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
慕容却撂下一句话:“跟上!”
楼素衣瞪着慕容的背影,一点也不想伴驾。
此前明明看起来不情愿她跟他,怎么这会子她要走,他还偏留她?
有时候她觉得男人的心很难琢磨,慕容这样的男人更是令她看不透。
之后她跟着慕容进了寝室,再见慕容往床上而去,她一时间进退不能。
就连吉庆看到这一幕都有些错愕,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开口的当会儿,就听主子道:“素衣,过来陪朕睡一会儿。”
吉庆顿时又惊又喜,难不成陛下禁欲这许久,终于要恢复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样子了?
见楼素衣还傻站着,他突然想起此前陛下说四姑娘很傻,顿觉陛下的话颇有道理。
“四姑娘把小殿下给奴婢吧。昨儿个陛下忙到很晚,四姑娘陪陪陛下。”吉庆说着,抱走了小慕宸,随后退下。
楼素衣见其他伺候的宫女和太监也依次退下,室内只有她和慕容,觉得这事态的发展怎么有些诡异?
这时慕容下了床,来到她跟前,一言不和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