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他后宫的那些妃嫔,你是他的妻子,怎能这么长时间不翻你的牌子?等他过来,哀家定要说说他。”陈太后沉声道。
楼素衣心道太后娘娘说皇帝没多大事儿,但皇帝会以为是她在向太后娘娘告状。
“陛下政务繁忙,没空在后宫走动很正常,母后千万别因为这种小事和陛下闹矛盾,否则我的罪过就大了。”楼素衣极力想打消陈太后的念头。
陈太后却自有主张:“放心吧,哀家知道分寸。”
楼素衣还想继续劝一劝,但陈太后主意已定,不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果不其然,这日慕容下了朝过来向陈太后请安,陈太后便给慕容定了个规矩,往后无论再怎么忙,隔个十天半月的都得在咸福宫留宿,说这是死规矩,先朝也是如此。
陈太后还强调这是该给皇后的体面,慕容这个皇帝必须做到!
慕容闻言看向一旁的楼素衣,楼素衣迅速别开视线,暗忖这可不是自己在背后打小报告。
就在她以为慕容会发飙的当会儿,却听慕容回道:“母后说的是,是朕考虑不周。从今往后,朕每月初一、十五这两日都会在咸福宫留宿。”
陈太后本人也没想到慕容这么好说话,她眉开眼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跟着她又继续试探:“皇帝有空也去后宫走动走动……”
这回没等她说完,就听皇帝打断她的话:“儿子心中有数。”
陈太后闻言看向楼素衣,暗忖看来对象是素衣,皇帝才愿意听劝。换作其他女人,皇帝就不愿意了。
这说明在皇帝心中,素衣和其他女人不同。
看出这其中的门道,她便也不再费唇舌。
皇帝不愿意在后宫走动,竟是他不喜欢后宫的那些女人。若宸儿没出世之前,她肯定是着急的。
现如今有素衣和宸儿在,她便也不再过多干预。
只盼着素衣能多为皇室开枝散叶,如今她的希望也只能寄托在素衣的肚子上。
后宫没有新鲜事,慕容被迫每月初一和十五宿在咸福宫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后宫。
令楼素衣觉得神奇的是,当时在场的就只有陈太后、和她和慕容几人,再加上他们身边的近侍,既如此,这件事是怎么传遍整个后宫的?
原本慕容有些日子没来咸福宫走动时,众人就在幸灾乐祸,谁知突然就传出陈太后训斥慕容的消息,接着又在陈太后的逼迫下,慕容不得不在初一、十五宿在咸福宫,这叫大家看楼素衣的眼神多少带上了一点怨气。
楼素衣假装没看到众人看自己的异样眼神,她想着随便唠嗑几句,就让所有人散了。
德嫔却唯恐天下不乱:“皇后娘娘既然坐镇中宫,是不是该把姐妹们侍寝的事安排起来?娘娘总不能自个儿独占陛下,陛下是所有姐妹的夫君,娘娘不该吃独食!”
楼素衣闻言想起好像是有这样的规矩,皇帝可以安排后宫妃嫔侍寝事宜。但前提是,皇帝愿意被她这个皇后安排妃嫔侍寝。
但慕容自己不愿意在后宫走动,而且上回她提了一嘴,他便抱着孩子走远,这样的态度……
她正在恍神间,又听到德嫔阴阳怪气:“皇后娘娘在其位就该谋其职。照嫔妾说啊,皇后娘娘今日就该安排在场所有姐妹侍寝,一天排一个妃嫔侍寝也不过分!”
楼素衣刚才确实想起自己的身份是皇后,但也没有明文规定皇后就该把自己的男人推进其他女人怀抱。
她若真这么大度,就不是楼素衣了。
“大夏有法律规定皇后必须为后宫妃嫔安排侍寝吗?!”楼素衣扬声问道。
她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安静,没人接话。
本来德嫔的话说到了大家的心坎上。
没理由陛下就被楼素衣一个人独占,作为皇后,是该为她们安排侍寝才是。
她们乐得看好戏,也希望楼素衣能听劝,为她们每人都安排侍寝。只要有侍寝的机会,将来还愁不被陛下的宠爱?
偏偏楼素衣一句话,便令德嫔熄了火。
大夏确实没有法律明文规定皇后该为后宫妃嫔安排侍寝,皇后安排是情分,不安排也只能说一句皇后是妒妇罢了。
“后宫姐妹众多,若每一个都安排,陛下也忙不过来。若只安排那么一两个,大家又会说我偏心。还不如你们自个儿争取侍寝的机会,大家既年轻又漂亮,陛下总有一天会看上的,我就不掺和这件事了,以免安排得不妥,反倒令陛下生了厌。”楼素衣只差没说一句,她可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要争宠,大家各凭本事,别想把她拉下水。
再说了,慕容自己都不愿意在后宫走动,难道她安排侍寝,慕容就会让这些人侍寝吗?
反正她上回侍寝还是被封后那天,她可搞不定这么难伺候的男人。
她有一千个不能安排众妃嫔侍寝的理由,却找不到一个必须为她们牵线搭桥的借口。
德嫔冷眼看着楼素衣,想反驳,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楼素衣一句让她们自己争取,是她们不想争取吗?那也要有见到慕容的机会。
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们能见到慕容的日子就是在逢年过节,这要让她们怎么找机会?
宁妃看一眼众人,轻声道:“我能理解姐妹们的心情,但侍寝这种事确实需要大家努力……”
“宁妃姐姐跟了陛下这么些年,是因为不曾努力才不曾侍寝吗?!”凌婕妤突然讽刺道。
这一瞬间,宁妃有点难堪。
是啊,不是她不努力,而是慕容始终对她没兴趣。这么多年了,她以为早就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可当众被人揭穿时,她还是觉得脸面无光。
想她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可是如今一个小小的婕妤都能奚落她,可悲至极。
“听凌妹妹的意思,似乎曾经努力过,也得到过陛下的圣宠。”陶昭仪最近和宁妃交好,见宁妃受辱,忍不住反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