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光吃肉不吃清淡的蔬菜不健康,对身体不好,我是水煮白菜和凉拌竹笋都不打算点的。
当然你们要是还想吃别的蔬菜,喜欢吃素的,也尽管点,我买单,肉就不用再点了,这家店的肉菜我已经点了个遍了。”
这年代买肉要肉票,也有不要肉票的私人肉卖,但那个肉不是天天有,买的人还格外的多,得靠运气才能买到。
在坐的人,除了麻建宝丈夫在家因为麻建宝的原因,沾麻建宝的光能餐餐顿顿都吃肉外,其他人,都做不到顿顿都吃肉。
最多就两三天吃一顿肉。
不是没钱天天买肉吃,是没肉票去天天买肉,不要肉票的肉也不能天天抢到。
餐餐都下馆子吃肉吧,又负担不起,而且也没有那么多下馆子吃饭吃肉用的粮票。
就是下馆子吃肉,也没谁一次性吃过够的肉,都是稍微吃点解解馋。
肚子里缺油水,连续开了五个多小时的车也都累了,大家都只想吃肉,没谁在想吃素菜,连麻建宝丈夫这个在家顿顿吃肉的都不想吃素菜。
所以白青青都这么讲了,大家就都期待起了肉,没人在点素菜。
这饭店饭菜收费比花猫县县城的饭菜普遍贵十倍不止,但上菜速度也快,菜的味道更是非常的好,色香味俱全,白青青吃着都很满意。
菜香,饭就吃得多。
白青青都吃了拳头大的碗装的满满的四碗米饭,才放下筷子,其他人都没谁少于四碗饭的。
白青青点的六个菜也被白青青七人吃完了。
肉吃完时大家都已经很撑了,看着装四个肉菜的大盘子底部的油水。
节俭的花建国和麻建宝丈夫手下的三个司机还是一人端起个大盘子,就那么光喝油水把大盘子底部的油水给喝完了。
喝完后花建国四人看着大盘子上附着的油星子,都舍不得,还纷纷倒了点热的白菜汤进入大盘子里,洗了洗盘子。
自制了一碗合汤。
这年代,饭店煮肉炒肉等有油的菜出锅后的洗锅水都不会倒了丢掉的,这种有盐和一点点油的洗锅水会被装起来,换上合汤的名字免费送给来饭店吃饭的客人喝。
有些饭店还会往汤里撒些葱花来增加洗锅水的口感。
由于合汤是饭店免费送给客人喝的,所以还有个别名叫“欢迎汤”,欢迎顾客进店来喝的汤。
把洗盘子的水喝掉后,花建国伸手摸了把他撑得跟怀孕五六个月的大肚子,开心道:“今天我真有口福,头一次一次性敞开肚皮吃了个够的肉,还喝了点香喷喷的欢迎汤。”
白青青听到欢迎汤三个字,愣了愣。
上辈子白青青遇到麻三妹和麻建书前,有段时间就是靠蹭饭店免费的欢迎汤就着冷冰冰的生红薯过日子。
如今听到花建国讲欢迎汤,白青青心底突然有种这辈子一切真的都不一样了的感觉。
毕竟自己这辈子,不用再厚着脸皮为了身体不垮下去,为了有力气,去饭店蹭欢迎汤喝,而是可以敞开肚皮的肆意吃有盐有油水的肉。
“白老板,跟着您做事,真有口福,我的运气真好。”
花建国这话一出,女员工也扶着她撑得凸起的大肚子,一脸满足道:“我的运气也好,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敞开了吃肉,这感觉真舒服。”
麻建宝手下的三个司机也纷纷扶着撑得慌的肚子感谢起了白青青。
多年以后,花建国和女员工还有三个司机都还记得白青青请的这顿饭。
他们五个也一直认为,他们五个一生吃过的最好吃的饭就是白青青请的这顿。
大中午太阳太大了,车里太热。
白青青七人吃得也太饱了,不适合立马继续坐上颠簸的车子。
于是饭后,白青青和花建国还有女员工回了车上,放下座椅躺着睡午觉。
麻建宝丈夫四人为了看着货,纷纷在各自的车底铺上他们一直带着凉席,躺在凉席上睡觉。
下午三点,白青青一行人才继续出发,麻建宝丈夫的车子依旧是白青青开。
晚上,天快黑前白青青一行人在一个服务区停下,白青青又请大家吃了饭后。
白青青三人就在服务区开了两间房,白青青和女员工一间,花建国一间。
麻建宝丈夫四人则睡在车上的货上或油箱旁边,防止有人偷油偷货。
白青青和女员工一起在服务区公共洗漱的地方接水洗漱后,回到房间里。
白青青把房间里能藏人的地方全部看了个遍,确认房间里没有藏着人后,就把喝水的红双喜瓷杯挂门把手上,还让女员工把房间里的凳子也搬过来抵住门。
随后白青青又把窗户反锁,并且往窗户上挂上了随身携带装水喝的军用水壶。
女员工看着白青青的举动,不解的问:“老板,我们做这些来干嘛啊?”
“门把手上挂杯子,窗户把手上挂水壶,这样万一有人想开窗开门,杯子水壶就会掉到地上发出响声,把我们吵醒。
这样我们就能第一时间知晓有人想开窗或开门,好有所应对。”
“出门在外,虽然咱俩都穿了男装又除了吃饭都遮住了脸,但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白青青说着,上床躺下,摸出身上随身携带的手枪检查起了里面的子弹。
女员工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色后,就躺在白青青身边,满眼崇拜的看着白青青道:“老板,你好聪明,竟然想到了这个办法。”
“我刚带着我弟弟妹妹到花猫县县城租房的时候,怕晚上有坏人闯入,我都是和我姐妹轮流睡觉,一直保持有一个人清醒的看着门窗。
回去后晚上我就和我姐妹用老板你这方法,这下我们俩晚上都可以睡整觉了。”
白青青把枪放在枕头下放好,侧头看着女员工道:“可以的。”
“安全最重要。”
“花猫县县城里其实还好,小偷都几乎没有,晚上也有人巡逻,这外面不一样,这外面危险多了。”
“快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哈……”白青青伸手打了个哈欠,拉过被子盖上,闭上眼睛就开始呼呼大睡。
白青青都睡了,女员工也关了灯,跟着白青青一起呼呼大睡。
白青青和女员工在房间里睡得香,与白青青一墙之隔的花建国房间里,花建国坐在床上看着刚从床底钻出来的年轻女人,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