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神一变,随即浅笑,“他们二人能有什么?一个和离妇况且其貌不扬,谢隐惯是混迹于花红柳巷之人,岂能看上她?”
虞朗也觉得滑稽,“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谢隐狡猾得很,怕是要利用那苏家女娘做些什么也未可知。”
再说了,那苏绾将郑家闹得人仰马翻却能全身而退,究竟是苏家谋划,还是有人在背后推动,这很难评啊。”
虞太后此前自然是听过这个苏绾的,不过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野女人仗着他父亲的面子嫁给了郑砚尘。若不是那苏晏辞,这个女人倒不值得她费心思去琢磨。不过细细想来,恰恰是这些微不足道的人最终影响这个大局,这不得不提防起来了。
“阿兄可有对策?”
虞朗浅笑,“听说谢夫人对谢隐心存厚望,若他真的与那个和离妇搅和在一起,不知道谢夫人答不答应。”
言罢,太后垂下视线勾了勾嘴角。她年轻时与谢夫人关系还不错。只是自己做了皇后后因这个中缘由,二人渐行渐远了。不过,也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那个份上。
虞朗又同太后说了一些话后便行礼退出去了。
“安乐在做什么?”虞太后看向一旁的嬷嬷问道。
“去送药膳的太监回来说,公主正在书房看话本呢。”
虞太后一幅不打不成器的模样,“年纪也不小了,还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呢。”
安乐殿,被太后惦记的安乐公主,正斜靠在榻上认真的翻着手中的话本,一双凤眸闪烁着傲然的光芒,,朱唇弯起时更添一些风情。
“到了该出家的年纪了,连女工都做的一塌糊涂,竟还在这里悠闲。”虞太后走进来,捶腿的丫鬟忙站起来行礼,太后给了个眼神,房内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安乐懒洋洋起身趴在太后身上,“母后,我想出去玩儿,老是待在宫里太闷了。”
“母后不喜欢外面的热闹,让他们带你出去哀家又不放心,趁早歇了这心思。”
安乐公主眼神一闪,“谢隐如何,他最会玩了,而且他武艺高强,又是陛下最信任的人,跟着他总没问题吧。”
太后似笑非笑,“你不是不喜欢他吗?见了他心情也差,如今怎么又提起他了?”
安乐挑了挑眉,“我就是看不上他那个高傲的样子,让他做我的护卫不就是恶心他吗?只要恶心到他,我就开心。”
这是原因之一,其实另外就是有些日子没见把那个家伙了,她想知道这厮在忙什么。
太后哼笑了一声,起身道:“你还是长点心吧,若不然他可真就被那个和离的苏家女抢走了。”
安乐方才还快意的脸色刷地一变,“什么苏家女?”
“哀家也只是听说,不过你若是没那心思那哀家也就省心了。”
看着虞太后的身影安乐陷入了沉思,“绿芜!”
“公主。”
“你让人去打听打听那个和离归家的苏家女。”
“是。”
且说苏绾不知有人这么惦记着自己,一行人行了两日眼下已经来到京郊。初夏时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暖而又略带燥热的氛围苏绾在马车中扇着扇子,却听得外面一阵喧哗。
“流觞,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坐在车辕上的流觞回头道“好像是一群流民,如今正在那聚在那茶铺那里呢?”
“流民?”苏绾掀开开窗帘,看着前方。盛日下,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排着长队等着茶铺的布施。
自大昌南渡以来,国力衰弱,兵力匮乏,边疆频受邻国侵扰。朝廷无奈,只能依靠世家的私兵部曲以及招募的流民来守卫疆土。这些人为求生存,投身军旅,战场上英勇无畏,誓死扞卫家园可也带着些野蛮。这其中不乏有人趁机作乱,企图浑水摸鱼。
加之世家之间的明争暗斗,一些起势的将领更是借此机会搅动风云,使得地方局势愈发混乱,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苏绾望着烈日下,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手捧破碗,排队领取着稀薄的粥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哀愁。
她曾不解地问过父亲,既然已决心远离庙堂纷争,为何还要时常忧心忡忡。父亲那时只是叹息着说,家国临难,他虽有心无力,却也无法置身事外。如今的她也理解了父亲的心境。
“还是快些走吧,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流觞催促着两小小厮。
那小厮一甩鞭子刚要用力,就见一个正在排队站在一侧的流民眼神直勾勾盯着这里。随即跑过来道:“好人发发好心,给点水和粮食吧。”
外围那些拥挤着的那些人一听到后面,马上回过头来,眼神就像是饿就了的野狼看到食物冲了过来。
那跟着的护卫围着马车护着一侧的苏绾。一个流民上手甩掉护卫手中的暗器道:“你们在京中吃好喝好,都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么施舍一点不过是从指头房里抠出来的,伤不到你们性命!”
护卫忙叫着“退后!”
“各位别急,我们家主子说了赶路着急没带多少干粮。这里有一些,请你们八路让开,我们这就拿给你们。”
说着流觞便从马车中递过一些一袋子吃食。他们大多数在客栈留宿,没能带上太多。这对那些流民而言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流觞先不要给他们。这些人饿极了,若疯抢起来怕是要闹出人命的。”
打千的人看着流觞手中道的干粮靠近道:“这有吃食,快来啊。”
说着那些人压了过来。
那些护卫也是怕闹出人命来手中的刀也不敢亮出来。
“不好!马惊了!”小厮嘶吼间,马蹄高高扬起,车辕上的流觞和小厮便被摔了下来。
随即马疯狂奔跑起来,带着马车往前奔。苏绾和流言两手撑着车壁,尽量保持平衡。
一个护卫调到马上尽量保持平衡,他不是没想过要将给这马一刀子可是眼瞎马儿明显是疯了,若是太过着急后面的人怕是不安全。
“若是出去,怕是还有一截呢。”
“不是说安迪有人有人吗?”
“没错,蛋挞不能出现,因为他需要等!”
马儿跑的太快马车里的人被颠簸的不适。
“等什么?”
“啊!”流觞疑惑间,忽然一支短剑射入了马车内,好在二人及时躲开。
苏绾的绷着脸道:“就是现在!”
说着二人掀开窗帘,恰在这时一个身影快速来到车辕上将苏绾揽在怀中并拽着流烟,稳稳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