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了...”
第二月听了他的话,只当这是玩笑并没有在意,随后接着开口道。
“说起来您可能都不信吧...能否...恕末将逾越,末将能问问您,在您心里天天他是什么样子的吗?”
她说着,抬起头,眼底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希冀。
听对方这样问起,范春眉头微蹙,露出认真和仔细思考的神色,片刻后回答道。
“嗯...小天啊,有些大大咧咧,像是个...”
说着,他偷瞄了一眼对方的神色,随后还是决定如实回答道。
“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吧...我这样说是不是有些不礼貌啊?其实...我也是这样的啊,风子他被打傻了其实也是这样样子的啊!”
或许是为了安慰对方,证明第二天这个样子并不是什么奇怪或是很少见的表现,范春这样解释到。
“是吗,果然是这样吗...”
第二月忽视了范春之后说的那些,似乎是早就有了心理预期。大概是范春方才表现出了诚恳吧,使得她愿意跟范春多说些第二天的往事。于是接着,第二月抬起头看着范春认真的开口道。
“如果我说,天天他过去是和现在完全相反的,您会信吗?”
“完全相反?”
范春闻言显得有些不以为意。
“这能反倒什么...”
“那是十多年前了...”
第二月不等他说什么就打断到。
‘不想让我回答一开始就不要问直接讲就好了啊喂!’
范春对她的这一行为在心中抗议到。
只听得第二月接着讲述道。
“那时,作为已经是家族最后的男丁,在其他孩子还握不住刀剑的年纪,天天他就已经被当做延续家族荣光的希望,日复一日的开始近乎于折磨般的训练了。”
她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的讲述着,讲述着有关第二天的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范春听着,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不解的神情。因为第二月口中的,与他想象中的实在有些差距。
他原本以为第二天的童年不能说是傻吃苶睡吧,至少也应该是无忧无虑,不然养不出他这样的性格啊。
可这会听第二月讲起,居然与自己想象中的大相径庭,这样范春不由得安静了下来,开始重新从第二月的口中了解起他这个熟悉但又无比陌生的“海朋派友”起来。
海指海绵宝宝,派指派大星,海朋派友,比喻像海绵宝宝和派大星那样整天一起犯傻的朋友。
这是范春歪造出的成语,用来形容他与包括第二天在内的朋友们的关系。
扯远了。
第二月抬起头,像是追忆着什么一般接着讲述道。
“说来惭愧,那时的天天,真是我...不,是无数同一时代的人都无法企及的存在。他天赋极佳,又得到了父亲和一种师傅们最最专业和苛刻的训练,加上他自己能够完美约束和控制自己全部的情感和欲望,简直如同机械似没有感情般的自我约束...现在想想,当时的天天和哪怕是比他大的人都是几乎断层般的领先!”
“简单来说...”
范春看着第二月下意识的开口道。
“那时的小天,他的性格就跟现在的你...一样?我这么说好吗...”
闻言,第二月一愣,随后不住的点点头开口道。
“对!没错!这份理解力...您果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看上去很简单吗?明明我身上也有多少亿个细胞的好不好,而且因为我比较发福了原因,画在纸上要比你们这些瘦的多出不知道多少线条的好吧!”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这样说着。
第二月目视前方,看来像是直接无视了他的话,直到范春问道。
“那...小天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没心没肺的性格的啊?这跟你形容的完全就是两个人吧?”
听他这样问起,第二月刻板的脸上露出那种不易察觉的近乎于怜爱的神色开口道。
“因为...那并不是真正的天天...那只是...父亲他...”
说到他们的父亲第二信,第二月顿了顿,似乎是碍于“子不言父女不言母”的约束。
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直接了当的开口道。
“那只是父亲他急于求成而强加到天天身上的...并不是天天的本心。而唯一能让天天从那种状态中有片刻的解放,让他在某一个瞬间变回真正的自己,就是照顾他的侍女,栗姐了。”
“栗姐?”
范春喃喃道。
第二月点了点头,随后接着道。
“只有在栗姐身边,天天才能有片刻的喘息,但也因此,栗姐被父亲...当成了天天的绊脚石。但他忽略了,天天他...在栗姐面前是有着从未在他面前出现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的。”
“那...”
范春缓缓开口问道。
“那后来...这位栗姐还在吗?”
闻言,第二月看着范春,缓缓开口说出了令范春意料不到,但又在情理之中的一个回答。
“栗姐她...在天天十四岁那年因病去世了...”
听了这个答复,范春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道。
“她的死,会不会是...”
“我也有过这个疑问,但...没有证据,所以不能下定论!”
面对着范春似是而非但又意思明确的疑问,第二月当即了断的开口驳斥。
接着,二人就像是有默契那般都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似乎是已经说到了引起第二天转变的时刻了,第二月眉宇间不免染上了些阴霾,开口道。
“而让天天变成现在这样的,是栗姐去世前对天天说的一句话。”
“一句话?”
“对,栗姐去世前,笑着对天天说让他今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一定要笑着,什么也不在意的去面对,未来的路越坎坷,拦在面前的坏人越强大,就要笑的越灿烂...”
“所以...小天他往后就什么也不在乎,最后变成了现在这样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性格了是吗?”
范春这样说道,他能明白这个故事绝不像第二月讲的这么简单,关于第二天身上发生的转变一定是个十分复杂的过程。
但老实说他不愿意深究了,因为深究的话务必会触及到对方内心最不愿意展露的地方。
范春不想那样,因为扪心自问他也不愿意向他人暴露他不愿意回想的那一段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