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平走了。
姜宁在那站了一会。
她还是有点难受,梁启平算是她唯一的朋友了。
霍继成霸道,姜宁上学的时候,就不喜欢别人和她热络。有回姜宁跟同学一起出去唱k,回去的晚,霍继成的手段,让姜宁好好长了记性。
后来那些课下活动,姜宁一个都不参加,原本和她好一点的,也都淡了。
梁启平是个意外,姜宁旷课太多,学分不够,霍继成才同意她去跟着老师搞研究,发论文。
可惜,到了最后,姜宁“临阵脱逃”,他们研究的课题,没能成功。
姜宁出了校门,一辆迈巴赫停在学校门口,五个六,很熟悉的车牌号。
是周婕开出去那辆。
姜宁脚疼得厉害,没心情应付和霍继成有关的任何人,低头装作没看到。
她走出去几步,车窗开了,霍继成坐在主驾位,冷淡地看着她。
“上车。”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姜宁最后缓慢地走过去,她下意识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霍继成旁边坐着周婕。
周婕一身最新款的prada洋裙,手里拿着A大的博士申请书,说:“还是请你坐后面吧。”
姜宁闭了下眼,在这两个人面前,她被呼来唤去,像是只瘸了腿的狗。
她一声不吭地坐到后面,上了车,才发现后面也有人。
周以年往里挪了挪:“挺巧的,最近周婕跟我说她不太舒服,她来A大有事,正好我在附近,就约到今天见了。”
这段话里没有姜宁。
但是姜宁猜得到,是有人把她跑出来的事告诉霍继成了,不用猜也知道她会去哪。
姜宁没吭声。
路上,周婕一直在说话,霍继成话少,但是每一句都回。周婕说她想给霍继成买身衣服,霍继成问:“去哪?”
周婕说了个地方。
周以年说:“周婕姐,有没有我的份?”
周婕笑了笑:“有。”
车窗没关,有风吹进来,周婕的头发被吹起来,满车厢都是淡淡的香水味儿。
姜宁双手环胸,风吹在身上,她觉得冷。
那颗宝石还钉在她的胸口,太疼了,她不敢碰,早上出来的急,现在被胸衣托挤着。
姜宁应该在发烧,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姜宁说:“我想回去。”
气氛一下子冷下去了。
姜宁咳了两下:“可以把我放到前面,我打车回去。”
车没停下来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周婕挺体贴地说:“那不去了。”
霍继成淡淡地说:“马上就到了。”
姜宁的话就跟往水面上扔了块石头,就一声响。
姜宁侧过头,不再往前看了。
周以年看见姜宁头发都湿了,一直在抖,挺可怜的。医生的直觉使他伸手,摸了下姜宁的额头。
车子猛地一刹,车头站着个六七十的老太太。
姜宁差点飞出去,她整个人撞在前面的座位上。
周以年吸了口气,他默默地系上安全带,往旁边看了一下,姜宁脸色白得吓人,他犹豫了下,问姜宁要不要帮忙。
姜宁半个胸都没知觉了。
她很瘦,安全带很容易左右移位。
姜宁贴着车门缩成一团,说:“不用。”
周以年皱了下眉。
上次见面,他还觉得姜宁性格还不错,这次见面,就只剩下古怪。
可惜了这张脸。
车很快停下来,除了姜宁,其他人都下了车。
周婕扫了姜宁一眼,也没说什么,搂着霍继成的胳膊走了。
周以年走得慢一点,关车门的时候,他看了姜宁一眼,说:“你这脾气,也能当情妇?”
姜宁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滚。”
周以年没被人这么骂过,冷笑一声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
这句话像是刀子一样,往姜宁心上戳。
好一会,姜宁眼睛才不红了。
车窗都升起来了,姜宁撩开上衣,把内衣拉下去,那颗宝石还在上面,已经发炎了,渗着淡淡的血丝。
姜宁碰了一下,疼得手指直颤。
姜宁的眼泪这会才掉下来,霍继成太狠了,他把她弄坏了。
姜宁咬着牙要把那个胸针摘下来,车门突然响了一下,周以年那边的门立刻就拉开了。
“啊!”
太快了,姜宁差点来不及反应,她把衣服往下拉,死死捂着胸口。
周以年忘记拿自己的手机,一打开车门,就看到姜宁胸口衣服乱七八糟。
姜宁嘴唇很红,应该是刚才在用力地咬。
周以年皱眉:“你在干什么?”
姜宁吸了口气:“不关你的事。”
周以年又多看了她一眼,衣服布料太软,胸口顶起来了一块,一点红色透出来,是血。
周以年是玩得很开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直接问:“你打钉了?”
姜宁的脸一下子红了,尴尬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没有。”
周以年关门出去了,很快又回来,手里拿着瓶酒精和消毒棉。
周以年上车说:“出血了,就得消毒,这种地方感染,不是闹着玩的。”
“你撩开,我看看。”
说这句话的时候,周以年的表情严肃又正经,以至于姜宁愣了一下,周以年伸手过来,她才用力推了一下他的手。
“你做什么?”
周以年说:“检查。”
姜宁眼睛瞪得很大,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周以年是个医生,甚至可以说是个很不错的医生。
这个年纪,能在A城最牛的三甲医院里当主治,肯定是有点东西。
周以年问:“疼成这个样,摘下来了么?”
姜宁摇头。
太疼了,她碰了一下就受不了。
周以年说:“那我帮你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