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这边。
纪言可买了验孕棒，马上回到餐厅洗手间，按着上面的说明书使用。
时柯灿在洗手间外面等她。
过了些时间，纪言可带着绝望的神情走了出来。
像是灵魂被抽走了一样，眼神很空洞。
没有看一旁的时柯灿，径直往餐厅门口走去。
“可可，你怎么了？”
“不要吓我。”
时柯灿着急的跟在她旁边，询问情况。
看她的表情，心里多少有了答案。
纪言可走到外面，脚步停了下来。
抬头仰望着天空，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簌簌的往下流淌。
心里绝望又不甘。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的清白被这样的人毁了，老天还让我怀上他的孩子？”
“我做错了什么？”
“这样公平吗？”
纪言可忽然又想到了顾舒漫。
瞬间心里被愤怒充满，凌厉的眼神带着可怕的杀意。
声音由无助绝望变得咬牙切齿。
“顾舒漫。”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
“都是你！”
时柯灿愣在原地，思考过后，决定好好安慰纪言可。
“可可，别哭。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
“这个孩子，你想生，我们就一起抚养。你不要怕。”
纪言可一听，轻嗤笑出了声。
“我有病吗？”
“生下肚子里的这个畜生?”
“把他生下来，然后时时刻刻的提醒我，我曾经有那样不堪的遭遇，让我一辈子活在噩梦中吗?”
“还不如直接把我杀了。”
说着不由的握紧双拳，眼神变得可怕了起来。
“不，我不能死。我要报仇，只要我活着，我就要让顾舒漫这辈子不得安宁。”
“我明天就把肚子的这个畜生做掉，我不要让他留在我的身体里，来恶心我！”
时柯灿缓缓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可，我陪你。我陪着你。”
“像当初我们刚刚相恋时那样，陪在你身边。”
纪言可听到时柯灿这样的话，转头看着他。
脑海浮现两人最初在一起时的纯粹幸福的样子。
再想想此刻不堪的现实。
心里一酸，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时柯灿用自己的手温柔的擦掉她的泪水。
用以前热恋时，她哭的时候，哄她时说过的一句话安慰她。
“可可，不哭了。再哭下去，这么好看的眼睛就不好看了。”
纪言可听他说的这话，哭的更伤心了。
“柯灿，你走吧！”
“现在的我不适合再跟你在一起。”
时柯灿此时表现出大男人的气概。
“现在是你最困难的时候，我怎么可能离开你？”
“可可，不要想着赶我走了，让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度过这最艰难的时候，好吗？”
此时处在最脆弱时期的纪言可不再逞强，直接上前搂抱着他。
时柯灿没想到纪言可有这样突然的举动，愣了愣。
调整了自己内心的不适应，才缓缓的伸手回抱着她。
在不知道纪言可怀孕的时候，时柯灿已经觉得她配不上自己了。
现在还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他更是心里很抵触，觉得她很脏。
可是自己现在处在孤立无援的时候，也只能违心的讨好她，让她为自己所用。
跟大多数现实的中下层男人一样。
走进社会的时柯灿现在看女人。
也是看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现在自己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感动她。
以后她就会对自己死心塌地。
再让她做什么事时，都可以免费了。
时柯灿的这种思想就像现在的婚姻。
结婚前，男人用各种讨好获得女孩子的心。
这些讨好，大多数还是很廉价的没什么成本的嘘寒问暖之类的方式。
目的其实就是看中对方的性价值和生育价值，以及劳动价值。
一旦结婚，这个女人就可以免费为自己生孩子、带孩子、洗衣做饭，还要出去工作补贴家用。
而男人，结婚前赚多少钱，结婚后还是赚多少。
不会因为结了婚，需要养孩子老婆，就多赚钱了。
结了婚，他赚一样的钱，但是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爸爸了。
有免费随时可以用的性伴侣、免费的保姆伺候自己。
这就是跟中下层男人结婚的现状。
纪言可在时柯灿怀里哭了差不多了，才缓缓的离开他的身体。
“可可，我们进去吃饭吧！”
“刚刚不是饿了吗？”
“我们吃饱饭，再商量事情，好不好？”
纪言可流过眼泪的眼睛，此时很红肿。
想到自己的这件事，要是让自己那对好面子又无知愚蠢的父母知道了，肯定就是对自己一顿毒骂。
搞不好情绪一上来，还会打自己。
于是点点头，被时柯灿拉着走进餐厅。
*
第二天纪言可以生病为由请了假。
在时柯灿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院。
做了一系列检查后，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该医生是位年纪约40岁的中年女性，戴着眼镜，皮肤白皙身材微胖。
看了纪言可的检查报告后，“满意的说，胚胎发育的不错。”
纪言可一听，急切的说道。
“医生，我不要这个孩子。我要打掉它。”
此时，女医生认真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纪言可。
又抬头看了站在她身后的时柯灿。
直接认为他们是一对情侣。
“你们还在上学？”
纪言可马上点头，“医生，这个孩子是个意外。我不想要。”
此时女医生再次看向时柯灿，“你也不想要吗？”
时柯灿尴尬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纪言可抢着回答了，“在我肚子里，我说了算。”
此话一出，女医生不同意了。
“怎么能你一个人说了算呢？没有他，你一个人能怀孕？”
此时时柯灿又尴尬了。
此时纪言可感觉自己脸红了，很羞耻。
“这孩子不是他的，是我被强了之后有的孩子。”
“孩子，这！”女医生震惊了，“那报警了吗？”
纪言可表情很不自然的点头。
“嗯！那个人被抓了。我才上大二，这个孩子我不能留的。”
国家在大力鼓励生孩子，小三的孩子也认可了有继承权。
还给医院压力了，哪个医院堕胎率高到一定程度，就降低薪资待遇。
堕胎率低的医院有奖励和补贴，医院把此压力给到了医生身上，让她们尽量劝那些想要堕胎的女孩子留住孩子。
“孩子生下来，是没有人带吗？”
纪言可一愣，这是孩子生下来有没有人带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