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展信阅读,得知朝堂动态及朱元璋派遣他至闵地之真意,苦笑自嘲:“本王竟成了杀神,天理何在?”
传旨太监见朱柏阅毕,即行礼返回宫中。
朱柏召集麾下四千户官及蒋瓛于营帐中,宣布皇上下达的最新命令。蒋瓛等人闻听乘船赴闵地,均显无趣,独千户官傅让喜形于色,他对朱柏笑道:“王爷,若早知此行,末将便不将快艇留于后方,能否在闵地向临川侯学习水战之术?”
朱柏见傅让对水战热衷,笑道:“当然可以,你若学有所成,本王定请皇上封你为海军将军。”
朱柏此言令众人惊异,蒋瓛问:“王爷,海军将军是何职位?”
朱柏目光深沉,缓缓解释:“海军将军,掌海军之权,护海疆之安,战波涛之险。”
蒋瓛等人相顾愕然,不甚了了。
朱柏续言:“我国虽幅员辽阔,然海洋之广,亦不容忽视。若得强海军,不独沿海无忧,更可开疆拓土,促进商贸。”
蒋瓛蹙眉道:“然海上作战与陆地迥异,我等毫无经验。”
朱柏微笑:“正因如此,我等才需从零开始,探求学艺。”
傅让高声应诺:“王爷,末将必勤学不辍,日后定让大明海军扬威海外。”
朱柏随即指令湘王卫准备,前往长江口,待临川侯战船的到来。
此次湘王卫击退倭寇,令朱柏大大地出了一口恶气,因而他对湘王卫的奖赏颇为丰厚,赐予他们大量的肉食。这样的奖赏激发了湘王卫的训练热情,加之他们与倭寇激战后的磨砺,短短半个月便使得湘王卫焕然一新,蒋瓛等军官还研究出了多种新战法。
蒋瓛面带笑容对朱柏说:“王爷,弟兄们连日来劳累过度,能否买些酒水,让弟兄们略作休憩,缓解疲惫。”
朱柏笑斥道:“本王看,并非弟兄们想饮酒,而是你心动了吧。”
蒋瓛只是憨笑,并未多言。
“且在营帐外等候,本王考虑一下。”
蒋瓛闻言,立刻守在营帐之外。
朱柏打开系统,浏览着各类名酒,考虑到湘王卫有数千之众,便缓缓搜寻起价格较为实惠的酒。终于,他找到了一种现世纯粮酿制酒,每斤仅三个交易点,随即兑换了五百斤,系统还体贴地赠送了五十斤装的大酒坛。
“蒋瓛,进来。”
蒋瓛见到朱柏营帐中的十个大酒坛,也顾不上礼节,径自打开一坛,舀了一碗酒一饮而尽,饮后方才跪地道:“王爷,属下失礼了,实在是这酒太过诱人。”
朱柏一愣,随即放声大笑:“蒋瓛,你这家伙,倒是急性子。起来吧,让弟兄们分两日饮酒,但警惕性不可松懈。这酒既是庆功之酒,也是对你们这段时间辛勤训练的奖赏。”
蒋瓛起身,脸上泛着酒后的红晕,说:“那属下就去告知弟兄们这个好消息。”话音未落,已匆匆离去。
朱柏深知,此刻蒋瓛已全心全意投入到了他的麾下。
湘王卫大营很快便欢腾起来,今天是傅让和卫炎峰的千户所饮酒,虽每人仅限一碗,但湘王卫士兵对朱柏的敬意大大提升。
朱柏也十分高兴,对蒋瓛及四位千户官说道:“如此甚好,张弛有度,方为训练之妙。”
众人听后,皆开怀大笑。
几日后,斥候来报,长江口有大明战船出现。
朱柏便知是临川侯胡美派来接他的战船,蒋瓛很快引领一位浑身黝黑、神采奕奕的壮汉进入朱柏的营帐。
“末将临川侯长子胡震戎参见湘王殿下。”
朱柏一愣,心想此人正是自己的亲娘舅。他起身扶住胡震戎,笑道:“舅舅免礼,劳烦舅舅亲自前来接应我们。”
“湘王殿下过誉了,但礼仪不可废。”胡震戎言罢,仍旧对朱柏行了一礼。
朱柏无奈地摇头,说道:“舅舅仍是如此固执。”
胡振戎淡然一笑,言道:“礼仪之道,不容忽视。”
朱柏心中暗自揣摩,这位便宜舅舅究竟是出于本心尊礼重法,还是仅仅因为旁人眼光而作态。
他直接询问:“外公近日身体可安好?”
胡振戎眼中掠过一丝锐利,随即和颜悦色地回答:“家父稍有微恙,然而对王爷和贵妃娘娘的挂念却是时刻不忘。”
众人一番客套之后,朱柏下令湘王卫即刻拔营,准备登船出发。
湘王卫的将士们闻令而动,营中顿时忙碌起来。胡振戎注意到朱柏独自站在营外,便小心翼翼地走近,低声开解:“柏儿,舅舅之所以不敢与你过分亲近,实是担心皇上对你有所猜忌。”
朱柏报以一笑:“舅舅无需多虑,我在宫中已向父皇及大哥表明心迹,只想做一个安享太平的纨绔王爷,此心至今未改。”
胡振戎见状,转而话题一转:“皇上此番让你巡视水军,其中深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朱柏轻轻一笑:“舅舅,不必试探我了。此次前往闵地,一为探望外公,二来审视我大明水军,以固其对皇室的忠诚。我私自还有一层考虑,便是让我的千户所学习一下水战之术。”
“舅舅明白了,定会安排良将传授。咱们准备登船吧。”
朱柏召来蒋瓛,将晕船药交予他,叮嘱道:“蒋瓛,湘王卫除傅让千户所外,皆不习水性,这晕船药分发给将士们,每人一片。”
海边狂风肆虐,惊涛拍岸,湘王卫的将士们虽少见大海,却坚信在湘王麾下必能所向披靡,他们紧握燧发枪,神色庄重,目光坚定。
湘王卫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蒋瓛立在船头,指着身后一排战船,高声呼喊:“兄弟们,登船!每人领取湘王殿下赐予的晕船药一片。”
湘王卫齐声应是,声震长空。他们齐步走向战船,靴印深深留在沙滩上。
登上舷梯,将士们依次攀登。傅让千户所的目光如炬,仿佛已预见自己将成为名扬四海的大明海军,其他将士则不禁对那广阔的海域心生敬畏。
在战船甲板上,湘王卫在各级将领的指挥下迅速各就各位,整理装备。
随着“起航”令下,十余艘战船缓缓离岸,向闵地进发。
海浪拍打船舷,溅起朵朵白花,对那些初次见海的将士们而言,无疑是一场奇妙的体验。
主舰船舱内,朱柏向胡振戎介绍旗下大将,并询问:“舅舅,这些可是我大明的战船?你们曾经历过海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