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朱厌说着,双指点在她肩膀处。
感觉到自己能动了,南枝将手递到朱厌伸到她面前的手,眼泪断了线的珍珠般大颗大颗的滑落。
她泪眼朦胧的望着朱厌左肋的剑伤:“你受伤了……”
指腹轻轻擦掉南枝面颊的泪水,朱厌手放在自己左肋的伤口上,一阵猩红的妖力后,伤口消失,就连衣服也恢复了原样。
“别哭了,你看。”他让南枝看:“好了。”
“但是也会疼。”南枝说。
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也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细致的关心,朱厌不知所措了一瞬,随即一整个身子钻进船舱里,他长得高大,一进去便占据了大半个船舱,将面前的南枝完全遮挡在他的身体阴影之下。
朱厌蹲在南枝面前,缓声找着借口:“我可是大妖,大妖不怕疼。”
看南枝不信,还在掉眼泪,朱厌朝她笑笑:“那阿枝给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站在船舱外,双手环胸抱剑,等着朱厌将南枝身上的术法解开,没想到朱厌竟然直接钻进了船舱,卓翼宸一把掀开门帘。
看到半跪在南枝身前,将南枝全部挡住的朱厌,他脸色一沉,直接抓住朱厌的后衣领,用力将这只大妖给拉了出来!
“哎?……小卓大人你这可就太霸道了哦。”正朝南枝要吹吹的朱厌,一整个垮脸。
“少废话。”松开手,卓翼宸再度警告朱厌:“别想着打坏主意!”
多么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被破坏,朱厌无奈叹气:“是是是。”
南枝走出船舱,看到身旁的卓翼宸时关心问道:“小卓,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被关心,卓翼宸唇角忍不住的勾起。
南枝下船,跑向文潇:“文潇姐,你有没有受伤?”
文潇笑着摇头:“别担心,我也没有受伤。”
南枝还想要问裴思婧,她和他们一起来捉妖的,为何没有看到她。
“冉遗……”
齐小姐的声音打断南枝想要问的话,南枝看向坐在一旁与一名身穿黑衣男子互相依偎在一起的齐小姐。
被她抱在怀中的男子受了伤。
南枝走向齐小姐,看向她怀中的男子:“这就是……冉遗?”
齐小姐抬头看向南枝,原本麻木空洞的眼中此时满是伤心:“冉遗他被云光剑伤到了。”
“没有伤到要害。”朱厌也走到齐小姐和冉遗的身旁,让齐小姐放心:“小卓大人刺中他的时候及时改变方向偏了一点,只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
自己对冉遗的留手被看穿,卓翼宸在朱厌的目光下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可是有一点我很好奇,是关于齐小姐你的。”朱厌看向齐小姐:“离仑附身在凡人身上时间长了,他身上的戾气会侵入到凡人身体中的五脏六腑之内,最终凡人承受不住他戾气的侵蚀,药石无医。”
文潇惊讶的看向齐小姐:“你是说齐小姐本应该被离仑的戾气侵蚀五脏六腑而死?”
“没错。”朱厌点头:“而齐小姐被离仑附身了这么久还没事,是什么原因?”
“我很是好奇。”
齐小姐怀中的冉遗忍着疼坐起身,抓住齐小姐的手,担忧的看着她。
齐小姐一脸茫然,她摇头:“我不知道。”
南枝问:“有没有感觉到身体不舒服?”
仔细感觉了一下身体,齐小姐再度摇头:“没有。”
卓翼宸说道:“医药事情上面我们并不了解,不如等回缉妖司后,让小玖给齐小姐把脉看看。”
“那倒不用麻烦。”朱厌抬手,两根手指结印,红色的光芒闪动,他唇瓣轻启:“出。”
一字诀作用在齐小姐的身上。
一个绣着梅花的荷包从齐小姐的腰带上升起,漂浮到朱厌的面前。
“荷包?”卓翼宸疑惑。
文潇也注视着这个荷包:“这荷包有问题?”
南枝看到荷包,朝众人解释:“这是我给齐小姐的生辰礼。”
是今年发生的事情,两个月前齐小姐过生辰,家道已然中落的南枝没有钱买礼物,便给她绣了一个荷包。
闺阁女儿的东西不方便拿,朱厌看向卓翼宸,卓翼宸瞪他一眼,仿佛在说别想着给我挖坑。
朱厌看向齐小姐:“不知齐小姐可否打开这个荷包让我们看看?”
“当然可以。”齐小姐站起身,接过荷包打开。
荷包里是一张平安符。
南枝看向齐小姐手上展开的平安符:“这张平安符也是我去道观求来的。”
这张平安符上……朱厌眸光微动,他手指再度结印:“现。”
一抹红色从平安符上升起,随后消失在空气中。
看着消散在空气中的红色,卓翼宸皱眉:“是什么?”
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朱厌却摇头:“不知道。”
眼看要被抓回缉妖司,冉遗想要跑,却被朱厌一个定身术定住。
朱厌看向卓翼宸:“小卓大人,劳烦,去房间中找一个木桶来。”
卓翼宸冷着脸行动力十足的去找。
冉遗被迫化作一条鱼,被朱厌收入从卓翼宸房间中找到装满水的木桶里。
案件结束,可晚上夜路难行,且还有三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朱厌和卓翼宸决定在湖心小岛的木屋中住一晚,明日清早赶路。
……
深夜。
齐小姐在房间中守着化为鱼身的冉遗。
屋外,南枝和文潇坐在木桥上,听文潇讲述他们今天跟着朱厌到镜湖后的事情。
朱厌走过来坐在南枝身旁,没一会儿卓翼宸也过来,看没地方坐了,索性抱着剑靠在木桥边的杉树上。
“现在能说了吧。”卓翼宸对朱厌说道:“齐小姐为何没有被离仑的戾气侵蚀五脏六腑,平安符上那道红色的雾气又是什么?”
之前朱厌不说是因为不想要让齐小姐和冉遗知道,现如今只有他们四个,可以说了。
朱厌暗自一笑:“不愧是小卓大人,敏锐。”
随即,他温声问南枝:“阿枝去求平安符的时候可曾遇到过什么事情?”
南枝回忆了起当天情景:“我去求平安符的那天下雨,不小心滑了一跤,抓住汉白玉护栏稳住身体的时候,掌心被护栏给蹭破了皮。”
朱厌心中的一切疑惑都被解开了。
为何他只要待在南枝的身边就不会戾气失控,为何齐小姐没有被离仑的戾气侵蚀五脏六腑。
原来如此。
“是神血。”朱厌说:“最为纯正正统的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