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什么？
“哪里疼，严不严重？”姜听夏的心顿时悬了起来，边说边往外走。
到了姜岁岁的房间，连忙推门进去，就看见她蜷缩在被窝里，脸色苍白，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见姜听夏进来，平时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小姑娘立即就红了眼眶，“妈妈……”
姜岁岁赶紧走近她，在床边坐下，“岁岁，这是怎么了，哪里痛，让我看看？”
“肚子疼。”
嗯？
姜听夏下意识地问：“是吃坏东西了吗？”
说着她就要掀开被子帮她看看，她却是攥紧了被子不撒手，不让她看。
“不是吃坏肚子了，好像是……”姜岁岁没说下去，像是有难言之隐，耳朵还微微泛红。
姜听夏想了想，而后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伸手抚上她满是细汗的额头，“是不是来月经了？”
“啊……”姜岁岁噎了噎，有些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她的那些女同学都是叫“大姨妈”之类的。
她窘迫地点头，“是吧……我第一次来，没想到这么疼！”
姜听夏一怔，“第一次来？”
随即她眼底泛出惊喜的光，“真的？宝贝，那我要恭喜你长大了！”
她以为现在的孩子营养好长得快，女孩子早早就会来月经，岁岁也不例外。没想到她现在才来，但也在正常范围内。
看来她之前交往的那个男朋友还真不关心她，连她有没有来例假都不知道，就想设计她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从而成为乘龙快婿，简直可笑！
好在事情已经过去，姜听夏俯身过去抱了抱她，“没事的，这是女孩子长大的标志，不用感到羞耻。相反，应该开心才是。因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个大女孩了，要逐步成为大人了。”
姜岁岁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眼底水光闪烁，“可是，我才不想长大，而且来这个太难受了，肚子好痛……”
姜听夏能感同身受，心疼地耐心安慰她，“这是女孩子要经历的阶段，第一次来例假肚子痛很正常，妈妈以前也是。不用怕，接下来我们好好调理身体，少吃生冷的东西，以后就不会这么疼了。”
“真的吗？”
“当然了，妈妈可是过来人。”
“好吧……”姜岁岁抿抿唇，而后心虚又害羞地小声说：“妈妈……我、我把床单弄脏了。”
她耳朵红彤彤的，恨不得把头埋进被子里去。
“不要紧，洗干净就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的岁岁长大了。”
姜听夏亲了亲她的额头，“妈妈很高兴，又有点不舍。想当初你还是那么小的一个粉团子，这么快就长大了。”
在她的安慰下，姜岁岁放松了很多，没有那些手足无措和紧张羞耻了。
长大的标志呀，那挺好的。
姜听夏带她去洗手间，拿了干净的睡衣给她换，又仔细教她怎么用卫生巾。
等女佣进来换了床单，她给姜岁岁小腹上贴了个暖宝宝，然后让她躺下休息。
“好了，你先休息，妈妈给你做个红糖姜汤暖暖，也许就不会那么疼了。”
姜岁岁乖乖应了，“嗯！妈妈你等会儿要陪我。”
“好，必须陪你。”姜听夏笑着捏捏她的脸蛋，这才离开房间，径自来到厨房，开始做红糖姜汤。
裴砚舟走了进来，见她居然在做这个，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夏夏，你来例假了？可我记得你半个月前才来，怎么……”
“不是我。”
“嗯？”
姜听夏愉悦道：“是岁岁，我们的闺女长大了。”
“……”裴砚舟先是怔了一下，而后窘迫地轻咳了声，“原来是岁岁。”
姜听夏觉得这没什么不能跟他说的，正常的生理现象而已，他是孩子爸爸，又是个宠女儿的，应该告诉他才是。
裴砚舟勾了勾嘴角，“是长大了。不过这种事，叫我做就好了。我认为我做的红糖姜汤，还不错。”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她，一副求夸夸的模样。
想起之前他都将她的生理期记得比她自己还要清楚，每到那时就亲手给她煮姜汤，那味道确实很好。
热乎乎的，甜度辣度都恰到好处，是比她专业。
“是很好，那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两人一块儿在厨房里做着姜汤，裴知礼正好下楼，想拿一块小蛋糕吃，结果猝不及防地看到两人腻歪的画面，对裴砚舟非常不齿。
这老男人命真好，能找到妈妈这么好的老婆。
他会永远盯着他，如果他敢对妈妈不好，做对不起她的事，他才不管他是不是他爸，照揍不误！
“你们在做什么？”裴知礼走进厨房，见两人在煮姜汤，立即问姜听夏，“妈，你感冒了？”
裴砚舟斜睨着他，沉声道：“臭小子，你怎么不问是不是我感冒了？”
裴知礼鄙夷的眼神扫向他，“你？无人在意。”
裴砚舟，“……”
这是亲生的么，就算之前矛盾很深，可他在物质条件上也没亏待过他吧，至于么。
不过算了，自己是真不占理，就不跟臭小子计较了。
姜听夏笑得合不拢嘴，父子俩斗气也挺有意思的。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虽然小礼还是不待见裴砚舟，但相比之前的态度，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谢谢宝贝关心，我没有感冒，这是给岁岁做的，她……有点儿不太舒服。对了，你要不要喝一点儿？现在天气冷，驱驱寒。”
裴知礼可太喜欢他叫自己宝贝了，每次听到心里都像是开了朵花。本来他是不爱喝这种东西的，但既然是妈妈做的，那他还非喝不可了。
“要。”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不过……
“岁岁怎么了？”
姜听夏和裴知礼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这种事可以跟孩子爸说，但是跟哥哥……还是差不多同龄人，那就得看看岁岁的意思了。
姜听夏笑眯眯道：“你要不去看看她呢？身为哥哥，关心一下妹妹也是应该的。”
“嗯，我现在去。”
裴知礼点头，转身离开厨房，提步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