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宅后,苏婉清开始梳理思绪并低语:\"最近的我办事似乎有点不经过脑子,往后不能如此……\"
她的双目突然闪耀出了坚定神色,如同下定某种重要决策一般。
既然目前剧情似乎正走向难以预料的方向,她决心追寻自身幸福,不能甘为一个旁人的坏角配。
另一方面,沈镜也在心中默默决定远离这位女人,能让人心神不宁的,比野兽更加骇人。
“侯爷……”白颜看到沈镜的身影迅速迎上前问,“您难道受到了创伤?”
原本苏婉清尚处恍惚状态,瞬间为白颜打断。于是只得退而观之,也并不参与进言。
【哎,这白颜最喜欢这时候凑近来刷好感度了!】
【打起精神来,你的那位侯爷可不喜欢女人。你再对他怜爱也是枉然,即便这可怜是装出来的吧。】
沈镜心想:这女的好意思讲假疼爱?她以为天下间女子个个如她无情吗?
\"无需担忧,你先行离去。”沈镜冷漠地说。
白颜微微惊讶之余回头瞥向苏婉清。
“据妾身听说,姐姐箭伤了侯爷,不知确有此事否,侯爷?”
“的确,那是我所为,妹妹打算给侯爷出一口气吗?”苏婉清直接认可。
“我……”
此刻,白颜哑口无言。
何时开始这位奇丑女子竟然在府邸里变得这样嚣张起来?不但射害侯爷,还能堂堂承认?
“姐姐何出此言?侯爷待你并不吝啬……”白颜尚未讲完,已经眼含热泪,“如果你心中有怨怒,朝妹妹泄恨吧,为何非要对侯爷如此残忍?”
【真气人。这计谋虽然确实出自本人之手,但却是沈镜自愿采纳的,你怎么把矛头指到我头上来了呢?】
“侯爷这么喜欢跟我玩这种游戏,难道妹妹是吃醋了吗?”
苏婉清也不打算再装下去了,既然要展开内斗,那就好好开始吧!
白颜本来准备了一堆说辞,但还未开口,就有一个守卫从外面匆忙走进来。
“侯爷,陛下身旁的李公公带着皇上的口谕来了……”
【果不其然,跟剧本里一样,都是李公公来宣读口谕。】
“让他进来吧。”沈镜淡淡地说。
“是。”守卫应声而去。
没过多久,李公公立马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经过的人纷纷低首站立。
身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即便是宦官,其气势依然远胜普通仆人,精神面貌尤为不同。
“见过侯爷!”还未等人靠近,李公公的声音已先传来。
沈镜并未理会,待其走近后才简单应酬几句。
接着,李冲开始宣读口谕。
“有臣擅自做出决定,无视皇室尊严,朕不能容忍此等肆意妄为。为了严正纲纪,特谕今日本日起,沈镜镇北侯禁足七天!在此期间不得与任何人交流、接见官员以及参与任何朝务。”
“忏悔之心是良善之始。希望你在禁足期间深刻反省自身的错误,并认识到自身的过错,作为警示。等待期满后,朕将依据你的态度考虑是否给予宽赦。”
【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躲不过的。】
【我又要因为自己可能变为傀儡人物而焦虑不已了。】
送走李冲后,苏婉清本打算回东苑,却被白颜因听到禁足口谕吓至昏倒的情景所牵绊。沈镜让她跟随自己去曦日阁查看,看能否医治白颜长久以来的心疾。
虽略有不甘,出于好奇心驱使,苏婉清还是决定一同前往。
进入曦日阁的一瞬间,一位年轻女子立刻前来帮忙将白颜扶到榻上,并问道:“主子,你没事吧?”
白颜逐渐恢复清醒,嘴唇依然苍白,第一件事不是要水喝,而是找沈镜。
“侯爷呢?”
当时沈镜恰好就在旁边。
“我在。”
【依惯例,一会儿她应该会像失去骨骼支持般依靠沈镜。】
“侯爷……”白颜费力撑住身体,朝着沈镜的方向挪去。
一旁的女仆对这种伎俩习以为常,根本不去搀扶。
沈镜心生警惕,一个侧身,让白颜扑了个空。幸而凌沧及时扶住了她。
【嗯?沈镜为什么要这么做?对方都已经这么虚弱了,还不让人靠?】
【换我的话……】
“夫人。”沈镜打断了她的思绪,“请给白颜看病,这些头痛心病都不是简单的疾病!”
“……”
【好吧好吧,我自己也知道这是假的病;真生病的话或许还可以治疗;装的病我能有什么办法。】
苏婉清心中忍不住抱怨,嘴上却十分听话,“侯爷,妾身医术不精,恐怕是……”
“夫人不必谦虚,如果治不好,我们就一直治,总会有好转的一天。”
白颜一听这话,眼神怨毒地瞟了苏婉清一眼,“侯爷,姐姐竟然对您也这么无情,白颜好害怕……”
“无需担心,她不敢造次!”
【这白颜如果不是上了妆粉,应该是气色良好、精神奕奕的模样吧。她的身体好得很,根本没什么问题。】
【真是的,沈镜非要我来医治她,怎么可能医得好,她是那种装柔弱到吃不了兜着走的角色。】
“侯爷,您非得让我动手,万一出了什么事,谁也说不清啊……”
“夫人尽可安心地施医便是。”
没有任何免于责任追究的保证,苏婉清心中气愤,直咬后槽牙。
这样的情况很可能发生医疗事故。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轻易放过我!】
据府中的人讲述,沈镜小时候差点溺水,正是白颜直接跳进水里把他救出来。那次意外导致她得了严重的病,经常是头痛或者胸口痛,时不时还会晕倒。
但根据实际情况来看,白颜的身体情况跟她自己所说的完全不符。
【这女的每天都装病,她不累吗?】
沈镜起初没有什么反应,听完之后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他和白颜是从小认识的朋友,这么多年了,他却发现根本不了解这个女人。
“姐姐……咳咳……既然侯爷如此信任你,妹妹当然也是信任你的,不知道姐姐是从何时学得一手医术的呢?”
白颜轻倚床头,手中握着一方绢帕遮住口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