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不可思议地看向何勇,问道:“将计就计?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何勇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明日东南风大兴,你只要能麻痹赵龙,到时候带上火船进入赵龙船队,一片的船队都变成火海了!到时候……咱们都会名载史册!”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李成的反应。
李成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何勇,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火船?火海?”李成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这……王爷竟然想用火攻?”
他终于明白了!
杨业的计策,竟然是如此的疯狂,如此的冒险!
用火攻,的确是一个出其不意的办法。可是,风险也实在是太大了!
一旦失败,不仅自己和何勇这些人要葬身火海,就连整个水军,都要全军覆没!
这简直就是一场豪赌!一场用性命做赌注的豪赌!
“老李,你……你觉得怎么样?”何勇的声音,将李成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李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他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震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热血。
“老何。”
“我明白了。”
李成重重地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这次让我们烧他个精光!”
......
翌日。
东南风大,天空阴沉沉的,看不见一颗星辰。
在这样的环境中,一艘庞大无比的战舰,正以极快的速度行驶着。
战舰之中,各处的士兵们全副武装,精神抖擞地看着舷窗外。
战舰的甲板上,一群士卒正在列队等待检阅,每个士兵的脸上都充斥着紧张与激动。
赵龙面前乃是此前被救回的副将周通,周通被伏击之后,没了之前的傲气,反而谨慎了许多,如今在赵龙面前也照样不敢摆谱。
还是赵龙率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周通,你说这群贼人打着什么主意,被本帅船队团团包围还有条不紊,丝毫没见慌乱的样子,反而一派悠闲自若的模样。”
周通恭敬的回道:“末将不知,不过看他们的架势,应该是在准备迎接我们了。估计是想做最后一搏吧,只要他们还抱着侥幸心理,就必然会被我们打败的。”
赵龙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嗯,你说得对!这次我带水兵三万,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水军,再加上这四艘战船,足以将贼军杀得溃不成军。这次我要一战破贼,让贼寇知道本帅的厉害!”
“末将恭贺将军旗开得胜。”周通也笑着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单膝跪在赵龙面前:“报……将军,前方有一支队伍朝咱们靠近,打着大洪靠山王杨业的大旗!”
赵龙听了,面色一凛,问道:“他们有多少人马?”
“约莫两三千左右吧!”传令兵回道。
赵龙又看向周通,问道:“周副将,你可清楚贼军实力情况?”
周通想了想说道:“禀将军,我军所见贼寇皆是老弱妇孺,而且人数不多,应该没有多少人。”
“没有多少人?”赵龙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思考中。
过了片刻,赵龙眼中猛然闪过一道精光,他大笑道:“哈哈……周通,我终于明白了!这群贼寇打着投降的幌子,实际上是想用奇计来对付我们!”
见赵龙突然这么说,不仅周通一脸疑惑,就连一旁的小六也是一脸不解。
周通问道:“将军,您的意思是……?”
“你们且听我说。”
赵龙得意地说道,“贼寇们虽然被我们团团围住,逃无可逃,但以我们的兵力,若是强攻下贼寨,必定要费一番功夫,到时候必然会有一部分贼兵逃脱,我们不可能全部剿灭。”
“既然如此,杨业必定心存侥幸,打算做最后的一搏,于是想出了一条毒计!”
说着,赵龙顿了顿,又继续道:“如果本帅猜得没错的话,杨业已经做好火攻准备了!待我们将船划到距离贼寨一箭之地,贼兵们突然发动袭击,到时候火船袭来,我们必然要吃大亏!”
“杨业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赵龙冷笑一声,“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我早就看穿了他的阴谋诡计!”
“所以他们就打算投降了?以此麻痹我们?”周通也恍然大悟道。
“没错!他们肯定是想用火船焚烧我们!不过,他们休想得逞!”赵龙冷冷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这时候,赵龙身边的一个副将疑惑地问道:“将军,既然我们已经看破了他们的阴谋,为何还接受他们的投降?直接把这些人放上岸就是了,让他们自生自灭。”
赵龙冷笑一声说道:“如果就这么把他们放上岸,他们一定会烧毁船只后逃跑!如果我们答应了,不仅能让贼寇麻痹大意,还能让他们的船只和兵力为我所用!你们说……我该怎么打?”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妙哉!”
在场之人无不拍手称赞赵龙,一个个眼中都绽放出了兴奋的光芒。
周通想了想:“将军……那我们要不要改变策略?不接受他们的请求,将他们全部歼灭?”
赵龙摇了摇头:“不!咱们继续之前的战略!杨业不是想火烧我们吗?咱们就让他得逞!只要他们的火船上了岸,本帅便能掌控他们的一切!”
“到时候,本帅再反客为主,让他们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
葫芦口外围,击退了数艘艨艟探查的杨业船队,已经开始顺江扎营。
水面之上,风波不兴,杨业也收到了前方的第一手情报。
“赵龙散开水军船只,开始铺垫牛皮放火?看来是看破李成计策了。”
看着手中沾水的纸条,杨业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