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后悔,就按妈说的做。”
霍京焱神色冷淡,很快挪开眼。
桑许注意到霍京焱,笑意敛了敛。
霍母当着霍京焱的面,慢悠悠道:“你们要离婚,我也不反对。但是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重新拟。该许许的一份都不能少,离了婚,许许也不用搬出婚房,毕竟都是一起长大的,论理,许许也是你一起长大的小妹妹。”
桑许却觉得有些不合适。
霍京焱和周棠的旧情总是要燃一燃。
不清不楚地算怎么回事。
桑许提醒霍母:“妈,这不太好,霍先生以后总是要和周小姐结婚的……”
“那搬出去的也不是你。”
霍母打断她的话,又瞪了眼霍京焱,恨不得下一秒就让霍京焱滚出婚房。
桑许没再说什么。
恰巧,桑梨的电话打过来,声音透着几分焦急:“姐,小姨又犯病了,还不小心伤了人,你快来。”
“我马上来。”
桑许挂了电话,扭头对霍母解释:“干妈,我有点事,先走了。”
想到小姨的病,桑许皱了皱眉。她顾不得腿上的伤,匆忙离开。
桑许离开后。
霍母瞥了眼霍京焱,嗤笑了声:“许许是你宁姨的女儿,你和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在一起我不管,但一来是你对不起她,二来许许是你干妹妹,你要是良心还没被狗吃光,对她好一点。”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霍母心里来气,二话不说又剜了眼养不教父之过的霍父一眼。
霍京焱闻言。
却没再多说什么。
从霍家出来,没多久,他接到发小沈束的电话。
“哥,听说你和嫂子离了?”
“你的消息倒是传的挺快。”霍京焱凤眸半眯,语气挺冷。
“哪啊,我听何栩这个王八蛋嚷嚷的,你还不知道吧,嫂子把这王八羔子揍了!现在警察正在调解呢。”
霍京焱皱了下眉,想到霍母的话,到底和沈束要了地址。
霍京焱赶到时,桑许正冷着脸,掏出现金往何栩的脸上砸。
医院的廊道里。
桑许一瘸一拐,朝面色狰狞的男人走过去。
何栩伤得不轻,鼻青脸肿的,脸上还有抓痕,见到桑许,更是咬咬牙,神色阴冷。
桑许停下,她抬了抬眸,清冷的眉眼泛着冷意,潋滟中泛起涟漪,她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红唇却翘了翘。
“医药费。”她俯下身,不紧不慢道,“下次,再对我小姨动手动脚,就是刀片了。割了多余的二两肉,也就老实了。”
霍京焱抬了抬眸,瞥了眼桑许,又问身边的沈束:“怎么回事?”
“哥,你知道吧,嫂子那个小姨精神不正常,但是长的跟桑许一样漂亮,何栩这王八蛋来看病,非要撩拨人家,害的桑许小姨病发,桑许拿着拐杖和她那个妹妹,把他摁在地上老老实实揍了一顿,警察来过了,不过这小子理亏,只是让嫂子赔医药费。”
沈束心有余悸,却露出几分欣赏:“哥,你平时也不带嫂子出来玩,她这个脾气可真够对味。长的也跟个天仙似的,你怎么想的,居然舍得离婚?”
霍京焱看过去,没接话。
他和桑许确实算是青梅竹马。
印象里,桑许是个天真聪慧的小姑娘,后来,她反悔没退婚,成了霍太太后,起初她殷切乖巧,满心满眼都是讨好他。
他厌恶多于旧情。
她也渐渐冷了下来。
却不成想,她有这样的一面。
何栩没察觉霍京焱的出现,他眼底划过丝阴狠,咬牙切齿地看着桑许:“贱人,你还以为你是霍夫人呢,我就……”
他刚要抬起手,对桑许动手。
几步外,霍京焱脸色冷了下。
没等他走过去拦下来,桑许已然拿着拐杖,冷着脸指向他。
“你最好想清楚,这里还有监控,何少,你敢动手,我就敢爆出你是如何对一个病人动手动脚。”
何栩脸色有些难看。
这里毕竟是医院,不少人都盯着。
最终他没敢做什么,只是恨恨离开。
“嫂子可真牛呗。”
沈束兴致勃勃地看热闹,啧啧夸了句。
何栩不是什么好人,但桑许既然一句话捏住了他的痛处。
霍京焱抬眸,盯着桑许看了一瞬,淡淡道:“你去把事情捅到何老爷子那,何老爷子是个严父,会知道怎么教子。”
他不喜欢桑许。
可是离了婚,他也答应过他妈,照看好桑许。
桑许却是没撑住。
刚才动手时,腿上的伤复发了。
桑梨忙扶好她:“姐,我带你去医生那看看吧?”
沈束瞥向霍京焱:“哥,你不去帮帮嫂子,嫂子那条腿看着还挺严重,万一真出什么事可不好,夫妻做不了,也可以做热心市民嘛。”
“看不出你倒是挺侠骨柔肠。”
霍京焱漫不经心接了句。
“哪能。”沈束笑了笑,“我就是觉得嫂子这脾气挺好的。”
霍京焱没应他的话。
但眼见桑许疼得额角溢出几分薄汗,他皱着眉,朝桑许走过去:
“我送你去医生那看看。”
他脸色透着些不耐。
桑许愣了下,他怎么在这?
反应过来后,桑许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委婉拒绝:“谢谢霍先生,小梨就够了。”
霍先生?
她还没签离婚协议书,就已经想好和他拉开距离了?
“我妈说了,你是我干妹妹,我帮你是分内之事。”霍京焱瞥了眼她的腿,语气淡淡,“桑许,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没必要逞强耍性子。”
桑许顿了顿。
在霍京焱的眼里,她好像做什么都是错。
离婚是手段。
拒绝他是逞强。
“不必了。”桑许盯着他,嗤笑道,“有那个功夫,霍先生还是多陪陪自己的心肝吧。我没有撬墙角当绿茶的癖好。”
桑梨扶着她,正准备离开。
霍京焱却忽地扣住她的手腕,眉头微皱,语气挺冷:“桑许,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桑许被他捏的手腕生疼。
她抬了抬眸,察觉他眼底的不悦。
她微微顿住,盯着她,随后用力抽出手腕:“怎么我用你对我的方式对你,你就不乐意了呢?敢做就别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