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顾澜之的安慰,周棠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是啊,她如今再不济,也比当初的桑许情况要好上许多。
至少阿焱这次一定会给她一场令所有女人羡慕的盛大婚礼,光是那枚钻戒,就是多少女人毕生的梦想了。
这一切都是桑许不曾拥有过的,她当初不仅没得到一场盛大的婚礼,甚至做了四年的霍太太,都没人知道她这号人的存在。
可她不同,这场婚礼结束后,她就是人尽皆知的霍太太了。
对于她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除了能令她在心理上获得胜过桑许的满足外,最重要的是,万一哪天东窗事发,霍家的人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霍家的种,或许霍家还会为了家丑不可外扬,给她留一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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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棠回去后,很快便收到了婚纱照的精修图,周棠看着那些精美的照片,已经迫不及待让这些照片为人所知了。
她最希望的,是桑许能看见……
周棠想了想,翻出手机在列表里翻了翻,因为她之前和桑许同在霍氏公司上班,二人是有好友的。
周棠本想假装手滑,将婚纱照给桑许发一张过去,可她却在发哪张上犯了难。
这些照片从光影构图到照片中的人物,无一不精致到令人挑不出任何问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些照片中,没有一张霍京焱是笑着的。
尽管他们二人拍摄婚纱照时,摄影师不止一次提醒霍京焱要笑,并且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可霍京焱根本不听摄影师的,完成任务一样入镜拍了几张就算完了。
好在他那张脸哪怕臭着,上镜也比寻常人的精修图要好看许多,摄影师也不敢提醒太多次,索性就将就着拍了。
周棠挑挑拣拣的选了半天,勉强选了一张霍京焱侧对着她的照片发给了桑许。
就在周棠隐隐有些期待桑许看见这张照片的反应时,照片后面却冒出了一个红色叹号,并出现了“对方还不是你的好友……”的提示。
精心挑选了快半个小时照片的周棠脸都黑了。
桑许这个贱人,居然就这么将她删了!
真以为这样就能胜过她么?她不信桑许对于她和阿焱如今的情况半点不好奇。
桑许的这种精神胜利法令周棠觉得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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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工作的桑许并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又被周棠鄙视了,刚签完手中的文件,桑梨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姐,你看这个。”
桑梨掏出手机递给了桑许,桑许难得见桑梨神色如此严肃,好奇的看了眼。
目光落在图片中那枚钻戒上时,不由得微微怔住。
“这枚戒指……”
桑梨神色同样激动:“是妈妈的那枚是不是?”
桑许清楚的记得,母亲生前的陪嫁中,有一枚价值不菲,又设计的格外好看的戒指。
那也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件首饰,曾经见桑许喜欢,还说过要等她长大后,留给她作陪嫁。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桑许对那枚戒指仍旧记忆犹新,只是自从当初家中发生变故后,那枚戒指便随着母亲的死亡而不知所踪了。
“你这是从哪看见的?”
“一个新闻拍卖会上,貌似不少人盯上这枚戒指了。”
“拍卖会是哪天?”桑许道:“无论多少钱,咱们一定要将这枚戒指买回来。”
不仅仅因为这枚戒指是母亲生前最心爱的物品,到时候或许可以通过这枚戒指,联系到背后的卖家,说不定能查到母亲真正死亡原因的蛛丝马迹。
桑许和桑梨下定决心将母亲的戒指拍下来后,很快便联系了拍卖行。
可令姐妹二人没想到的是,这次拍卖会采用的是邀请制,没有被邀请到的人也可以申请,申请时需要出具身份或财力相关证明。
换言之,必须有一定社会地位或者财力的人才有资格参加。
桑许和桑梨申请后,很快便被驳回了。
如今的新泰在同行业中已经算是佼佼者,桑许的身价虽然达不到顶层,也算个中层了,个人资产破九位数,想不到这都没资格进去。
桑许很快便对这次拍卖会有了定位,大概只有上流人士才有资格参加。
桑许思来想去,她如今身边有一定社会地位,且能带她参加这场拍卖会的,大概只有席珩了。
不过小梨或许可以找到人带她们进去,想到这,桑许忙问桑梨道:“小梨,你和沈束之间是什么关系?”
桑梨:“……”
原本因为她们两个没有进入拍卖会资格而头痛的桑梨闻言,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晚被沈束强吻的画面,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我和沈束没有任何关系!姐,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原本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朋友,想着找沈束帮个忙,带你进去。”
桑梨闻言一愣:“你不是和沈束也挺熟么?”
桑许没说话,桑梨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沈束和她们关系再近,也比不上他和霍狗,如果她姐真的找沈束帮忙,这件事十有八九会被霍京焱知道。
桑梨想了想,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人:“对了,咱们可以找席珩啊,他肯定很愿意帮你这个忙的。”
桑许:“……”
她没好意思和桑梨说的是,她脑中第一个想到的人其实就是席珩。
桑许叹了口气,麻烦席珩太多,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尤其是面对席珩的心意,她又无法给出任何回应的情况下。
不过当桑许确定她们没别人可以找了时,只犹豫了片刻,便拨通了席珩的电话。
事关说不定可以牵扯出她母亲死亡真相的遗物,她也只能厚脸皮一些了。
席珩得知她打电话的目的后,痛快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拿到拍卖会的邀请函可以,不过到时候进入拍卖会的话,是要实名制的,我得跟你们姐妹两个一起去。”
“那天你有时间么?”
“有。”
桑许不知道席珩是真有时间还是为了帮她将时间留出来了,反正无论她找席珩做什么事,他貌似从来没有拒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