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展让何氏始料未及,儿女都没有了,她拿什么来继承贺兰家族?
她扑在自己儿女的尸体前,哭得肝肠寸断。
“贺兰屹!你这个小杂种!你不得好死!你......”
贺兰屹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抬手抹了她的脖子。
老夫人赶到之时,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住手!”
老夫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满地的血迹和倒地不起的几人,气得全身发抖,“孽畜!你在做什么?!”
此时何氏还剩最后一口气,她眼中含着滔天的恨意,气若游丝地说道:“母亲!贺兰屹因为嫉妒,杀了我的孩子,气死了夫君,现在连我也要一起杀了,求母亲替我们做主!”
“你胡说!”
贺兰承走了过去,就想朝她踢上一脚。
贺兰屹却将他挡开,隐晦地对他摇头。
此时的局面对他们十分不利,与其将他们兄弟二人都搭上,不如让二弟全身而退,等待时机。
他一脚将何氏踢断了气,防止她再说出什么不利他们两兄弟的言语。
这一幕,更是让老夫人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贺兰屹居然都敢杀人!
她顿时将何氏说的话全都信了!
“孽畜!”
“来人!将这个孽畜给我抓起来!”
......
后来,贺兰承找了个机会,偷偷将贺兰屹放了出来。他与贺兰屹,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默默调查着此事,收集着证据。
皇天不负有心人,贺兰屹在蒙冤六年后,终于找到了何氏的姘夫!
那姘夫是个混不吝的,这六年来失去了接济,日子过得穷困潦倒。贺兰屹派人请他喝酒,又挑了一名女子对他投怀送抱,他渐渐放下了心防,将六年前的事,当作笑话一般说了出来。
此时人证就在堂屋中间,吓得屁滚尿流。
真相终于大白,贺兰屹的名字重新出现在了贺兰家的族谱上,他终于做回了堂堂正正的贺兰家的嫡长子。
老夫人对他心中有愧,在晚上大摆筵席,隆重地和整个家族欢迎他的归来。
黎允烟穿着一袭雾蓝色的散花百褶裙, 玉簪轻挽,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走而微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
她知今晚大哥是宴会的主角,便特意打扮得低调,在贺兰承的陪同下落了座,一抬眼便对上了贺兰屹幽深的眼神。
大哥被还以清白,黎允烟也是替他高兴的。她对他微微一笑,温和地唤了一句:“大哥,欢迎回家!”
“多谢弟妹。”
贺兰屹的嗓音低沉,“弟妹”二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多了几丝缱绻的意味。
贺兰承神色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将手放在了黎允烟的腰间,宣告意味十足。
黎允烟却不知他们二人之间的交锋,她睡到刚刚才起,肚子早就饿了。
老夫人宣布动筷后,黎允烟就迫不及待地开动了。
她的吃相端庄又引人食欲,贺兰承含笑地为她夹菜,眼中都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贺兰屹的脸色黑沉,控制住自己想要为黎允烟夹菜的手,心中暗讨,让贺兰承这个小子先得意一下,晚上看他怎么跟他抢!
气死他!
黎允烟却一反常态地,在咬了一口玳瑁鲍鱼后,赶紧放下了筷子,拿着帕子轻轻吸气。
“你怎么了?”
贺兰屹和贺兰承一左一右,同时开口。
黎允烟看向贺兰承,眼中都是被反胃的感觉激发出的泪意,低声说道:“有些难受。”
“快叫大夫!”
黎允烟本想让他不用这么大动干戈,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将手指搭在了腕间。
原来......
冯大夫匆匆赶来,为黎允烟把完了脉后,对着老夫人连声恭喜。
“恭喜老夫人!少夫人这是有喜了!”
“当真?!”
贺兰承与贺兰屹满脸震惊,老夫人却很高兴。
老夫人高兴得连饭也不吃了,大孙子刚刚回家,二孙媳妇又有了身孕,这是双喜临门啊!
“千真万确!少夫人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听到一个月,原本紧张得蹙眉的贺兰承,眉宇一下子就松散开,变成了狂喜。
贺兰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一个月!
贺兰承这小子!!!
他狠狠地瞪了贺兰承一眼,贺兰承此时也正看着他,眼中尽是得意!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老夫人欢喜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块儿,慈爱地看着黎允烟,觉得这个孙媳妇简直是他们贺兰家的福星!
“烟儿!多谢你!你想要什么,跟祖母说,祖母全都应你!”
黎允烟温柔地笑道:“祖母,烟儿什么都有了,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想要的。”
她越是这样,老夫人就越是想要对她更好,在宴会结束后,让魏嬷嬷又抬了好几箱东西去她的院子里。
贺兰屹本来已经想好,今晚要抢在贺兰承的前面钻进房中,此刻却站在明晖院的门口,脸色暗沉。
贺兰承一本正经地说道:“兄长既已归家,继续住在小弟的院中实在委屈了,小弟便命人将兄长以前的院落收拾干净,希望兄长住得舒心。”
贺兰屹冷笑,嗓音森然,“一个多月不见,二弟这心眼,愈发渐长啊!”
“兄长谬赞了!”贺兰承温和地笑道:“都是兄长教导有方。”
贺兰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有气没处发。
清晖院与贺兰承的院子离得不远,他们既是孪生兄弟,住处自然也是挨在一块的。
只是做什么事,终究不比在同一个院子里方便。
贺兰屹深深吸气,罢了!
烟烟有孕,谅贺兰承也不敢太过放肆!
就让烟烟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
贺兰屹既已归家,老夫人自然就操持起来他的终身大事。
只不过,要为他挑选未婚妻的风声,刚传出来几天,老夫人那边就停了动静。
黎允烟有点纳闷,问起了贺兰承,“祖母不是要给大哥准备婚事?怎么现在又没动静了?”
贺兰承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和对这件荒谬的事深深的无语。
过了片刻,他才说道:“兄长跟祖母说,......他之前在外漂泊时,伤了,咳!伤了根本,今生都不想娶妻!”
“啊?!”
黎允烟一噎,她的视线下移,看向了贺兰承的某处。
这种病,莫非他们双胞胎之间,也能有心灵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