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相离回了宫便立马召见了看守皇家别苑的侍卫来问话。
“属下们今早发现皇上已经不在别苑了,”侍卫狠狠的磕了个头:“是属下们办事不力,请摄政王责罚。”
秦相离怒火中烧,胸膛上下起伏,厉声喝道:“废物!”
所有的侍卫跪了一屋子,吓得噤若寒蝉。
秦相离危险的眯起眼睛,这个时候就算追责也于事无补,挽回不了什么。
但为首的几个侍卫头子却不能留了。
“来人,把负责别苑的侍卫统领通通拉出去斩了!”
“是!”御林军进来把几个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侍卫统领拉了出去。
秦相离又冷冷的看着一屋子的侍卫,下令道:“告诉京中所有城门严加看守,就算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过。可疑人等立马抓起来。”
“是!”众侍卫齐声喝道。
“至于你们,”秦相离冷冷的道:“待此间事结束,我自会算账。”
“属下们领罪!”
叶振萧的逃跑无疑是给朝堂雪上加霜。
血滴子已经被自己除之殆尽,那么能救他、有本事救他出去的,就只有羌族人了。
可恶这帮玩忽职守的侍卫,这么久了都没发现异样,待人跑了才来回禀。
不过四处战事已起,羌人想把叶振萧蒙混出城或许还有可能,但是带到羌国却难上加难,他不信叶振萧有那个本事能突破防线跑到羌国去。
只不过他会藏在哪呢?
秦相离不禁想到更深一层的隐患。
叶振萧只是想逃开自己的掌控安分守己的找个地方待着便也罢了,最怕的是他野心勃勃或是被羌人挑唆坏了战事,那才是最无法收拾的。
试想,如果孔老将军跟羌人对战的时候,羌人把叶振萧摆到阵前,让他们投降,孔老将军该如何自处?
若是叶振萧自己站在阵前呢?
他摆出皇帝的身份,命令孔将军束手就擒呢?
那将是整个大青国的灾难。
所以在事情没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前,秦相离必须要将事态控制住。
而许双柳在今后的几天也完全没有再休息。
她拖着双身子每天都到北边仓库去观察。
秦相离也说到做到,很快给了她第二批死刑犯。
但此时,羌人的队伍已经攻打到中原内地。
许双柳在这种紧迫的形势下心急如焚,却每日装的镇定自若训练着一帮如狼般的死刑犯们。
终于,在七天后第一批死刑犯在一众死的死伤的伤的犯人中被选拔出来。
他们吹毛饮血,眼中尽是非人的冷血光芒,为了达到目的早已锻造成一柄无情的刀。
许双柳站在这些人面前沉声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无论是在牢里的时候还是现在,都是必死的,但我这里现在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
“想必我之前的条件你们都知道了,那么我再多加一点,若是在战场上立下大功又侥幸不死的,我不仅会让他脱离奴籍,还可以向朝廷申请给他一笔不菲的钱财,供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众死刑犯早已被最近每天三次的生死搏斗磨的没了人的意志,听到如此诱人的条件也不为所动。
许双柳抿了抿唇,对她来说他们这样的反应自己应该高兴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只有悲凉。
大家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她,这是踏过同伴尸体满手鲜血的人会迸射出的目光。
许双柳再没心情说些什么,只挥手道:“明日集体集训。散会。”
说罢便回了房。
其实这些人已经不用再集训什么了,只不过要教他们一些常规作战的基本要领,手势。
边境已经打的如火如荼,时间越来越近,牧将军带领的队伍不堪一击,只在平阳郡就败北,但牧将军不堪失败的结果,赶紧叫人去羌国搬救兵。
传信的小兵刚好被秦相离的不对抓住,这才知道了这个消息。
许双柳收到消息后,当即让江天水带兵迎战。
到底有没有战斗力就先拿牧将军的人试试手吧。
都是青国人,差距不会很大,就当是初级试炼。
许双柳下令后还以为江天水会马上领命出发,没想到他竟有些也犹豫。
许双柳看出了问题,却没当场挑破,而是把他叫到办公室,开诚布公的道:“江组长,你有什么顾虑可以直说,我不希望你带着心事上战场。”
江天水欲言又止的沉默了一瞬,到底说出了请求。
“东家,我江天水堂堂七尺男儿绝不畏死,但在出征前,我可否先离开一段日子?”
许双柳深沉的望着他,强势的说:“你要做什么去?”
这不是她有心窥探人家隐私,也不是想要知道什么八卦,而是现在大战在即,她不能出一点错漏,哪怕这个人她无比信任,也要把任何有可能发生的意外都扼杀在摇篮里。
江天水耳根泛起可疑的红晕。
许双柳一愣,还没想明白自己不过就是照例询问一下,怎么惹得这根木头红了脸,就听他用独有的沉着语调道:“我想在上战场前去一次江南。”
许双柳这回彻底蒙了,“去江南?”
她记得江天水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没事去江南做什么?
在所有战事未起之前,他确实负责挽情的那条线,所有丝绸的来回运输和商榷都是他跟的。
但是……
许双柳忽然眼睛一亮,错愕的道:“你、你不会是……”
江天水挺起胸膛,索性也不隐瞒了,“没错,我和情儿两情相悦,已经在一起了。”
许双柳夸张的倒吸一口气,像是听到什么惊天秘密一般屏着息,直到险些要把自己憋死之前才大喘了出来。
“不是吧?!”
江天水皱着眉问:“你不同意?”
若是她不同意那就不好办了,情儿最是听她的话,若是东家不同意……
许双柳好笑的道:“我同不同意有什么要紧啊,重要的是你们啊。”
她上下打量着江天水,咽了口唾沫道:“你和挽情也不搭啊,到底是怎么看对眼的?”
江天水沉着脸,好似对她这句“不搭”颇有微词,强忍着没有反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