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坐在简陋的木桌旁,桌上摆满了由陆震海和挽情做的饭,虽然简单,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却显得格外温馨。
许双柳亲自去请云逸,云逸拒绝了几次最终还是被许双柳拖到桌边坐下。
边吃边留意着云逸的神色,试图从细微之处捕捉他的真实想法。
云逸兄,这里的村民都很淳朴,他们的生活简单而幸福,我想这也是你所追求的一部分吧。”
许双柳没话找话的跟他闲谈,反正能有对话就能有机会,现在虽然不是聊请他出山的话题,但说说其他的应该不会拒绝。
果然,云逸轻轻点了点头。
光偶尔掠过窗外那片他亲手种植的草药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是的,这里的确有着别处难以寻觅的宁静。但我也明白,医术不仅仅是治愈身体的创伤,更是对心灵的抚慰。”
他自嘲的笑笑,“只是,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害怕外界的纷扰会打破这份宁静。”
许双柳闻言,心中一动,她缓缓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云逸。
“云逸兄,我理解你的顾虑,但你也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虽然复杂,却同样充满了需要帮助的人。”
“你的医术,是他们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你或许可以试着,以一种更加平和的方式,去接触这个世界,用你的医术去温暖更多的人。”
她眼神逐渐认真,“否则你的一身医术只能对着草药,却弃天下人于不顾,不觉得可惜吗?”
云逸沉默片刻,似乎在衡量着许双柳话语中的重量。
最终,他缓缓开口,“许姑娘,你说得对。医术本就是用来救人的,但世间名医不止我一个,姑娘确实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许双柳叹了口气,重新拿起筷子,一边吃菜一边道:“你的想法我不会去改变,但我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你总不能拒绝吧?至于要不要跟我出去悬壶济世,全看你的选择了。”
说罢,便抬手要夹看了许久的鱼,岂料她刚下筷子就被横穿过来的一双筷子打偏。
“这快鱼腹我已经看了很久了,你抢什么?吃自己的鸡腿去。”
许双柳翻了个白眼,一下打掉他的筷子,“大哥,鱼头都让你吃了,还敢抢我的肚子,你找死是不是?”
李逢春撇着嘴“哼”了一声,直接把整块鱼肚夹道自己碗里,还作势用力咬一大口气许双柳。
江天水蹙着眉道:“逢春,你就不能消停消停,愿意吃明天自己再去打一条,何必跟东家抢。”
李逢春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鱼肚吃了算完,临了还擦了擦嘴道:“我看就是你们把她宠的,怎么不叫她明天自己打一条?”
陆震海好脾气的笑道:“东家要是能自己打上来鱼,那太阳可就从西边升起来了。”
挽情捂着嘴“噗嗤”一笑,柔和的道:“恩人是富贵命,还是不要沾鱼腥的好。”
说着,便从自己碗里把刚夹出来的灵一块鱼肚给许双柳道:“恩人爱吃,就吃我这块吧。”
许双柳刚要谦让回去,齐禹忍不住打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镖局要破产了,怎么一块鱼肚让来让去,这样,明天让震海兄弟多打几条上来,让你们一次吃个够。”
李逢春用筷子指着齐禹道:“呐,管财政的都发话了,你们明天努力点,听到没。”
云逸在旁看的怔愣了半晌,问道:“你们的关系是……”
许双柳刚想说是兄弟,却被李逢春抢了先。
“东家和长工。”
云逸惊讶的道:“长工?”
他上下打量了几个人一眼,“恕在下眼拙,从各位的装束上看,实在看不出是长工。”
李逢春得意洋洋的笑道:“那当然,跟着东家有肉吃,我们以前过的还不如你呢。”
云逸更为诧异,“那你们跟东家就……”
他看了一眼只剩鱼尾的盘子。
李逢春立马会意道:“你是说我竟敢跟东家抢饭吗?呵呵,这有什么,惹急了我还要损她两句,今天是我心情好,不跟她计较罢了。”
许双柳在桌下狠狠踢了李逢春一脚。
云逸感慨道:“是在下浅薄了,在下从来没见过还有这样如亲人朋友般相处的东家和长工。”
齐禹笑道:“我们镖局向来如此,大家亲如一家,东家也从不摆东家的架子。”
他借机又意有所指的添上一句:“我们在镖局看似为东家效力,其实都是在实现自己的价值,而且我们不是进入了世俗纷扰,而是多了兄弟姐妹。”
云逸忽然顿住,若有所思的闭上了嘴。
许双柳偷偷给了齐禹一个称赞的眼神。
最终,云逸终于开口:““许姑娘,你说得对。医术本就是用来救人的,若是我能以自己的方式,去帮助那些真正需要的人,而不被世俗所累,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许双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你能这么想就好,凡事都有正反两面,不要拘泥一隅。”
晚餐过后,夜色渐浓,山村中一片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溪流潺潺的声音。
云逸扔在院中勤勤恳恳的倒药,而许双柳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她故作出来看风景般跟云逸搭话,“你每晚都要倒药吗?”
云逸埋头苦干,“没有,今天这批刚刚晒干,听说这两天要下雨,所以先捣碎比较好存放。”
许双柳走到他身前,看着一篮子的草药沫,忖了忖道:“我知道一种真空的办法,或许可以让你的草药保存时间更久一些。”
云逸眼睛一亮,这还是自许双柳见到他以来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明显的表情。
“哦?许姑娘可否赐教?”
许双柳拖了一个长长的“嗯”的声音,似是在想怎么实现它。
忽然,她看到墙角被扔的一堆残羹剩饭来了灵感,道:“我看你们这里的鱼很多,想必鱼泡也不少,我们可以用鱼泡做真空的袋子。”
她摸着下巴,“就这两天吧,我让齐禹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