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麻绳捆着少女纤细的手腕,将她的双手吊起到床架,她只能双腿跪着支撑身体。她的发髻变得乱糟糟披至腰部,身上的红衣如一团被揉皱的花瓣,下身露出光洁的双腿,腿下有一道醒目的猩红印记。
她若有所感地抬起头,被棉布堵住嘴只能露出细微的哼咛,清游在她扬起脸庞的瞬间看清她脸颊充满不自然的潮红,呆滞迷离的双眼下划过两道深刻的泪痕。
当清游与她对视时,她的眼神猛然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眼中破碎了,她呜呜地哭喊着,想把敞开的双腿并拢起来,可她无法做到这点,只能被迫将最狼狈不堪的一面呈现在别人面前。
“清游公子,”张嬷嬷不急不慢地说,“凝碧小姐不愿配合,我们也只能出此下策。”
李嬷嬷接着道:“我们尽力减轻凝碧小姐的痛楚了,所用的玉石是最细的一根。”
清游眼神平静地走到冷衣面前,取出冷衣口中的棉布,冷衣死死地盯着清游,绝望地质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凝碧小姐,清游公子是你练习房中术的帮手。”李嬷嬷道。
“什么意思?”冷衣的眼神从一瞬的不可置信转向抗拒,“你们想让我和清游……这绝不可能!”
李嬷嬷看了一眼清游:“清游公子可是一等一的相貌气质,夫人特意关照凝碧小姐才请清游公子来,凝碧小姐连清游公子都不情愿,不知情愿谁?”
若是说谁都不情愿,嬷嬷肯定翻脸,冷衣咬了咬牙道:“不管是谁都行,清游不可以。”
她把清游当师友来看待,和他还不如和一个陌生人。
李嬷嬷面容阴冷正想给冷衣一点教训,突然听到清游道:“我也不情愿。”
气氛突然就变得尴尬了。
清游帮冷衣把长衫放下来盖住下身,再解开麻绳,冷衣由于经过长时间的折磨身体瘫软无力,清游知道这一点,还托住她的腰避免她摔下床。
冷衣眼睁睁地看着清游冷漠的脸,不知道自己该崩溃还是感激了。
清游的行为是很温柔的,但他的眼神和话语又有一种没把你放在眼里的漠然。他说:“你不情愿与我交媾,我亦不情愿,这不正好,房中术的精髓就是,再不情愿也要学会阿谀逢迎。”
“这与练剑没什么不同,你最好能尽早接受。”清游始终毫无波澜地道,“天色已晚,暂且结束吧,明日再开始。”
“可是夫人说,第一日就要凝碧小姐练习吹箫。”李嬷嬷上前一步道,语气稍显强硬。
“你们折腾她折腾到傍晚,延误时间,办事不利,你们该受什么罚?”清游的目光陡然变得冷冽,扫了一眼李嬷嬷就足以让她感到畏惧。
两位嬷嬷面面相觑好一会,最后还是选择妥协,就此离开了。
清游松开冷衣的腰,冷衣只好双手撑着床,保持半跪的姿态。这种姿势让冷衣有种莫大的耻辱感,她不想清游盯着她,于是急切地催促清游:“你快走吧。”
清游看穿冷衣心中所想,但他不在意,“你早点习惯,以后在我面前你要摆出更羞耻的姿势。”
冷衣瞬间面如土色,“为什么是你呢?”让她和清游上床跟在亲朋好友面前社死有什么区别?
“换成别人你会乐意么?”
“……当然不乐意,但是你的话更难过了。”
清游沉默了好一会,还是问出来:“为什么?”
“你连续问我三个问题了!”冷衣有些崩溃,“你难道不是人吗?我跟你认识四年,总有点感情吧?和你练房中术,以后还能练剑吗?”
“可以。”清游道。
“我不可以!你真是脑子有问题……”冷衣感觉有一股莫大的恐惧感攫住全身,浑身焦躁不安,眼泪控制不住流下来,“你们都是鬼来的……没有一个正常人……”
“不正常的是你。”清游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冷衣的下巴,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她,“为什么在风香楼这种地方呆了五年,都没有认清现实?我有时认为你过于天真,有时又觉得你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肆无忌惮……”
冷衣经过一天的摧残,被喂药的大脑浑浑噩噩,几乎要犯躁郁症了,清游一句“没有认清现实”戳到了她的痛点,大叫道:“我不认清现实……我怎么可能认不清!现实是什么?什么才是现实?我本来应该能过更好的生活,我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清游双眸垂下,冷漠之色更甚。“不管你在想什么,清楚你的身份是一名妓女,去做你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