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在下本姓‘郑’,名‘玄’,关玄是我的化名。”郑玄笑嘻嘻地说道。
“郑玄……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西南王世子?”宇文熠有点惊讶地挑眉问。
“没错,正是鄙人。”郑玄乐呵呵道。
“……”宇文熠哑然失笑了。
“你笑什么?”郑玄有些不解。
“没什么,我就是忽然想到了谢浅浅。”宇文熠憋着笑道。
“别提她!她那个人想一出是一出,到处败坏我的名声,近来,又天天准备着参选太子妃!”郑玄半开玩笑地说道。
听到最后一句,宇文熠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你们的太子要选妃?”殷聪饶有兴趣地问。
“骄奢淫逸!”沐青颇不以为然地吐出了四个字。
离洛和叶枫,就站在他们身后,听了这话,急得直咳嗽,意思是提醒沐青,别乱说话。
天巧就站在这两人身边,有些煞风景地问:“你们两个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
“啊,没有。”
“没有。”
两人只得停止了咳嗽。
且说,听了殷聪的话,宇文熠挑理了,微微皱眉道:“‘你们的太子’?难道你不是大炎国的子民吗?”
“……”殷聪见问,抿嘴一笑,没有说话。
沐青笑着说道:“你说对了,他确实不是大炎国的子民,他也不叫‘英明’,他是孤竹国的王子,叫殷聪。”
宇文熠微微一愣——
孤竹国的王子,怎么跑到中原来了?
哦!是为了金蝉花!
所以,杀害沐青父母和师父的,可能就是他!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冷冷问道:“这么说,害死沐青父母和师父的,就是你了?!”
“冤枉啊!”殷聪急忙叫屈。
“我已经查证过了,不是他,跟他没关系!”
沐青也帮着辩解,又道,“是孤竹国的武士不假,但是,既不是他下的命令,他也没有参与,而且,完全不知情。”
“你确定?”宇文熠的目光转向沐青。
“非常确定。”沐青迎视着他的目光,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宇文熠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殷聪又笑呵呵地对宇文熠道:“只怕,你也不叫羽白吧?”
“兄台何出此言?”宇文熠笑嘻嘻说道。
殷聪道:“大炎国的国师发兵前往巫山,这么机密的军事情报,阁下是如何知道的呢?”
宇文熠稍稍一愣,旋即,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沐青一听,羽白不是他的真名,有些急了,从地上站起来,变颜变色地问:“你到底是谁?”
宇文熠微微抬头,含笑看着她道:“就是你说的那个骄奢淫逸之人!”
“你……”沐青又羞又急又意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坐回原处,生气地别过脸去。
郑玄笑呵呵对沐青道:“别说我们了,你不也隐瞒了真实身份吗?”
“我隐瞒了什么?”沐青气呼呼问。
“‘我本俏佳人,扮作男儿身’。”郑玄没有回答,而是念了两句词。
沐青的脸红了,娇声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也不装了!我就是女的!姓夏,叫夏沐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至此,大家才了解了彼此的真实身份。
晚间,宇文熠和殷聪,住到了西跨院。
这一夜,除了那位小童,所有人,都辗转难眠。
沐青躺在床上,瞪大两眼,盯着天花板,想道——
原来羽白的真名是宇文熠,怪不得他的那块帕子上,绣着一个“熠”字。
他是太子,并且正在选拔太子妃。
想到这里,就感到有一股热浪,直往眼眶里撞,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既然他要选妃,那我们,就是此生无缘了。
如果没有金蝉花,就没有这些纷争,一切都是原本的样子。
所以,她改变主意了,金蝉花的好处,她谁也不给,宁愿带着它一起毁灭!
她白天已经看好了,后面的那一片悬崖,只要跳下去,就会粉身碎骨。
宇文熠在选妃,她在这世上,再没有任何留恋了。
如此想着,不知过了多久,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且说宇文熠,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他便又坐起来,穿上外衣,拉开门出来。
离洛和叶枫听到动静,便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也不惊动他。
就见他穿房过院,来到潇湘子的屋门前。
屋子里还亮着灯,在窗户上,照出一个人的剪影。
宇文熠在门外轻声道:“潇老前辈,您睡了吗?”
“谁啊?”屋内传出一个女人苍老的声音。
“晚辈宇文熠。”宇文熠道。
屋内没了动静,接着,就听“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有事进来说话。”潇湘子站在门口道。
“打扰了。”宇文熠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走进屋内。
离洛和叶枫,留在外面,守在门口。
宇文熠进屋后,潇湘子便一撩衣服,跪下了。
宇文熠吓了一跳,忙道:“老人家,您这是做什么?”
“草民潇湘子,叩见太子殿下!”潇湘子道。
宇文熠伸双手去扶她:“老人家快快请起。”
潇湘子这才起来,又请宇文熠在上首坐了。
宇文熠问道:“老人家,您可有退敌之策?”
潇湘子道:“老身不敢欺瞒殿下,并没有。”
宇文熠的眉头一皱。
潇湘子又道:“不过,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孔荻和邓凌雪,如果顺利的话,三日后,他们便能到。”
“他们来了,又能怎样呢?”宇文熠忧心忡忡地问。
潇湘子道:“等人到了,我们再商量,毕竟,人多力量大。”
宇文熠一听,也只能如此了。
他遂告辞出来,回到自己屋内。
眨眼,五天过去了。
孔荻和邓凌雪,一前一后,来到了云雨宫。
大家都是老熟人,也不用彼此介绍,只有殷聪,之前没见过两位前辈。
且说,庄林和严非带领着大军,前后脚,也都到了巫山脚下。
他们没敢冒然上山,而是在山下扎下了营。
别看严非带的人没有庄林多,但个个都是武功高手,可以以一当十。
两人互相看了看,心照不宣。
他们刚刚安顿下来,就听到人喊马嘶,一阵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