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额上字,跟青石镇她家的几乎一模一样,她知道,一定也是宇文熠亲题。
她又惊又喜,瞪着双眼,回头看宇文熠。
宇文熠笑着说道:“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宫殿,在这里读书习武;长大后,我就搬去了兰陵殿。
“以前这里一直空着,前几日,我叫人清扫改造了一下,就成了现在的样子,走,我们进去看一下。”
宇文熠拉起沐青的手,迈步上台阶,推开门走了进去。
虽说也叫“沁芳小筑”,但比起青石镇她的家来,那真是豪华太多了。
宇文熠道:“我知道你喜欢钻研药理,在沁芳斋有诸多不便,所以,就特意为你准备了这个沁芳小筑。
“在这里,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自在,又清净。”
沐青暗道——
看来,殿下还是懂自己的。
在沁芳斋,她出入都觉得背后有两双眼睛盯着自己。
躲到这沁芳小筑就不一样了,眼不见心不烦。
“谢谢你。”沐青甜蜜而害羞地说了句。
宇文熠高兴道:“你喜欢就好。”
说完,他又补充,“不过,晚上,你还是要回到沁芳斋休息,否则的话,我们会有忤逆母后的嫌疑。”
“嗯,我知道。”沐青点头应了声。
沐青在屋内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存有各类书籍,也包括医书。
另一个房间,则摆放着琴、筝等各类乐器。
在窗前放眼向外望去,见院子里有一个兵器架子,上面有各种兵器。
沐青心想——
怪不得宇文熠能文能武,才华横溢,原来,竟是这样培养出来的。
如此想着,她也有些原谅自己的不学无术了。
这个宅子里,除了那些医书,别的自己全用不上。
这样的一个自己,宇文熠会真的喜欢吗?
她心里想着,便拿眼睛去看宇文熠。
“干嘛这么看着我?”宇文熠不解地笑问。
沐青见左右无人,便实话实说道:“仲宁能弹琴能作诗,谢浅浅能弹琴能作诗能舞剑,我们这三个人,你真的……”
接下来的话,她有些羞于出口。
宇文熠却故意逗她:“我真的什么?”
“哎呀!你知道我要问什么。”沐青一拧腰肢,撒娇地背过身去。
宇文熠看着她,一脸受用。
一路上,她都是男人打扮,举止也十分豪爽。
如今撒起娇来,越发俏皮可爱。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说,‘我真的只喜欢你吗’?”宇文熠一拉她的手,让她面朝着自己。
“嗯。”沐青害羞地点了点头。
“这还用问吗?”宇文熠认真说道,“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你,难道,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沐青用力从他掌中抽出自己的手,羞涩而又甜蜜地说道:“我当然有自信了,不过是随口问问。”
听了这话,宇文熠抿嘴笑了。
“我还有事,不能在这里陪你了,智祥是我宫里的小太监,信得过的,我留给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他说。”宇文熠说着,朝外屋一点手。
跟着他来的其中一名小太监,急忙躬身迈着小碎步进来,笑盈盈说道:“殿下!”
然后又转向沐青,“夏姑娘,从今后,奴才就归您使唤了,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沐青一看这个叫“智祥”的小太监,年纪也就在二十岁以下,长得眉清目秀,十分机灵。
沐青朝他点头笑了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宇文熠又道:“以后,我就趁你在沁芳小筑的时候,过来看你,没有特别的事,就不去沁芳斋了。”
“好啊!”沐青开心地说道。
上次,宇文熠在自己的屋外碰到谢浅浅,沐青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也是很不痛快。
宇文熠走后,沐青便留在沁芳小筑,研读那些医书。
话说,谢浅浅第一次讨好皇后娘娘,没有成功,尔珍便又去找小彤,向她打听,皇后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一定要是“特别的”!
小彤想了半天,脸上一喜,趴在尔珍耳边,嘀咕了几句。
尔珍听了,也十分高兴,心想:这回应该差不多了。
她喜滋滋地往回走,快到沁芳斋的时候,看到有几个人,一路向东去了。
其中一个人的背影,像极了沐青。
等她进了沁芳斋后,特意朝沐青的房间多看了两眼,发现里面,果然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
因为自己主子的事更重要,她就没有多想。
进屋后,谢浅浅问她:“可问出什么结果了?”
尔珍抿嘴一笑,走上前,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谢浅浅面色一惊,说道:“我到哪里去找这东西?”
尔珍道:“姑娘身边是没有,但是,别忘了,你的父亲,是雍城节度使啊!
“你写封信回去,或许,他们可以为你找到。”
谢浅浅愁眉苦脸。
“这么珍贵稀有的东西,皇后娘娘都想要而不得,我爹娘,怎么可能会有!”她道。
“可是,除了这个,皇后娘娘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稀罕。”尔珍苦着脸道。
就在这时,素馨从外面进来,对谢浅浅道:“小姐,夫人托人捎话来,说她已到了京都。”
“什么?我娘来了?!”谢浅浅又惊又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素馨笑着说道:“千真万确。”
“我这就出宫去看她!”谢浅浅说着,就要往外走。
“小姐,莫激动,我们得先去皇后娘娘那里,请求她老人家的恩准。”素馨笑道。
一句话点醒了谢浅浅,她笑着白了素馨一眼,噘着嘴道:“还不快去?”
素馨“噗嗤”一笑,走进里屋,拿了一件崭新、明艳的锦袍出来。
“我们要让夫人看到,小姐在这里生活得很好。”她道。
谢浅浅暗道——
对呀!
到底素馨是从娘家带来的,想的周到。
她换好衣服,去琼华宫,得到皇后娘娘的恩准,这才带着素馨,坐马车出了皇宫。
马车一路狂奔,到了金庭馆驿。
谢浅浅下车后,急匆匆地往里走。
上二楼到了房门口,一推门,就见一位四十五六岁、穿绸裹缎的妇人,正站在窗前,向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