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歌心中思忖着,既然崖壁上写着常诵《太上感应篇》即可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说不定这真能解答自己关于身体无圣力却想引起天地共鸣的困惑。
于是,他便不由自主地跟着喃喃念叨起来:“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
他越念越沉浸其中,仿佛被那文字中所描绘的美好世界深深触动,心底涌起一股别样的感触。
就在这时,奇妙的事儿发生了,那喃喃的诵读声竟像是有了魔力一般,让他的身子莫名地开始震颤起来。
萧天歌先是一愣,不过他没停下诵读,而是分出一丝心神,试着查看自己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把他惊到了,原来并非只是自己身子在震颤,而是整个黑暗世界都跟着一起震颤。
他的诵读声在这黑暗世界中不断回荡,犹如声声晨钟暮鼓,传向四面八方。
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煞鬼们,此刻竟像是受到了感召,纷纷跪倒在地上,一脸虔诚地跟着复读起来。
紧接着,一缕缕浓郁的愿力从他们身上缓缓飘荡而出,而它们那原本满是怨恨的眼眸里,竟然渐渐有了些许清明之色,仿佛被这经文洗涤了灵魂一般。
萧天歌将那千把字的《太上感应篇》念叨完毕后,发现那些煞魂们依旧在继续念叨着,而且每诵读一遍,它们身上的怨念就消散几分。
这下他心里犯起了嘀咕,暗自想着,这要是照这样下去,煞气会不会全都消失了呀?
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就相当于失去了一张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的王牌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一时间,萧天歌陷入了纠结之中。
不过他又仔细想了想,觉得煞气这东西确实也不是能完全依赖的。
一旦爆发起来,不但那些煞鬼不受控制了,甚至还会影响到自己的心神,让自己也陷入失控的危险境地。
而且之前那种杀个对穿,让里面充满煞鬼的做法,说到底也只是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罢了。
要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他又怎么会愿意选择这样的捷径呢?
当然了,他也不会轻易就放弃这张“王牌”,毕竟在关键时刻,煞气还是能发挥不小的作用的。
真要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大不了就再杀个遍,把煞鬼都填满就是了。
这么一盘算下来,他觉得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而且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没必要非得依靠煞气来行事。
想到这儿,他也就不再纠结于煞气可能会消失的问题,坦然接受了《太上感应篇》在黑暗世界传导所带来的现状。
看着那些煞鬼,萧天歌不由得冷哼一声,大声说道:“哼!若是你们能学好这经文,从此改过向善,放你们离去又何妨?不过,下辈子要是再遇到我,可给我小心点,别再被我关进这里了。”
刚一说完,萧天歌就感觉仿佛有一道道看不见的枷锁“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那些煞鬼们也立刻感觉到身上一松,顿时喜出望外。
反应过来的它们,立马疯狂地磕头,感恩戴德的同时,更加认真卖力地朗诵起经文来。
一时间,整个黑暗世界里,《太上感应篇》的诵读声此起彼伏,同频共振,发出了阵阵朗朗之声。
仿佛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共鸣,让这原本阴森恐怖的黑暗世界,竟也有了一丝别样的祥和气息。
萧天歌满心无奈,他实在不清楚这一系列变化究竟有何作用,但当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心急如焚,想着必须赶紧看完这里的东西,然后赶去支援外面。
他心里一直惦记着,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到底怎样了,所以得加快速度才行。
而此时的外面,已然陷入了一片混乱。
那阵法毫无预兆地突然冒出了滚滚黑气,如黑色的潮水般迅速弥漫开来。
那些好不容易重新组织起攻击阵型、准备再次破阵的圣修者们,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气沾染。
一时间,他们只感觉头晕目眩,仿佛天旋地转一般,体内的圣力运转也受到了严重阻碍,根本无法顺畅地调动力量。
不仅如此,他们的心头还莫名涌起了些许郁气,仿佛被一股阴霾笼罩。
整个人都变得烦躁不安起来,实力也因此大打折扣,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萧天歌的目光落到了下一个崖刻上,这里刻着的是符咒的本源知识。
传闻里,疯武圣当年走到此处时,精神防线就彻底崩塌,再也没法稳住心神。
彼时的他,满心都是难以言喻的失望,或许是长久以来的追求屡屡受挫。
积攒的挫败感在这一刻汹涌决堤,致使他直接丧失了人性,彻底坠入疯狂的深渊。
从疯武圣先前留下的只言片语能看出来,他对符咒这一块儿,仅仅当作一种可有可无的参考内容。
打一开始,就没对其寄予多大的期望。
在他眼里,符咒之道相较于炼器、阵法,似乎少了几分关键的助力,难以契合他心中那登峰造极的修行蓝图,所以才这般轻视。
确实如此,符咒之所以不被疯武圣看重,关键就在于它的这些特性。
符咒作为消耗品,天生就带着短板,虽说上限很高。
理论上能够封印极为强大的能量,可终究只能承载一击之力。
用完之后,它就成了废纸一张,没办法像其他法器、阵法那样实现能量的循环利用,仅仅是把能量用特殊手段封印在那一方小小的符咒纸上罢了。
这就意味着,每一次使用符咒,都得耗费新的材料与精力去制作。
性价比实在不高,在追求长效、稳固力量体系的修行路上,自然容易被边缘化。
只是不知这崖刻之上的符咒本源,又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天歌抱着圆满的心思,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