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朱标从睡梦中醒来,披上衣服去了书房,
房里跪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朱标坐好后,问道,
“暗一,有消息了?”
“是,殿下”
“说”
“回殿下,属下分批守在华凉县的珍宝阁和平凉府的珍宝阁,
发现掌管华凉县珍宝阁的人是何璧,掌管平凉府珍宝阁的人是郝梧,
这两个珍宝阁在这月十五左右,有一批人进入其中用高于本身的价值购买珍宝阁的饰物,
经属下核查,几乎每月十五这批人都会这样做,且有时这些人还会介绍新的人来,
这些新的人也会在下月十五时,加入到他们,以极高价格买下极为普通的饰物,”
朱标听着暗一的描述,越听越像这珍宝阁怎么那么像销赃的地方,
这珍宝阁私底下一定存在一条见不得人的产业链,
“暗一,这些人有没有名单?”
“有一部分,”
暗一从自己的袖口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朱标,朱标扫了一眼说道,
“暗中查探珍宝阁的账本,我要的是私下的那本,盯着那些人,
找出他们私底下到底在干什么产业,”
“是,殿下,”
“盐价查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平凉府的盐价确实比运司定的价格低,
而且平凉府每月在官府处拿的盐不论是数量还是价格都没有问题,
但是他们卖盐的数量变得多了很多,不仅够低价在平凉府卖,
有的还卖出了平凉府,在其他周围几个府卖,”
“果真是在贩私盐啊,接着查,查到源头,经手这件事的人员名单,证据,都给孤一一查出来,”
“是,殿下”
“下去办吧”
“属下告退”
暗一退下后,朱标揉了揉脑袋,贩私盐这件事何观和郝丰肯定逃不了,
他们至少都是知情者,受益人,甚至是他们主导的,
朱标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珍宝阁私底下的产业不会就是贩私盐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多出来的盐是哪里来的,
朱标想了一下,无果之后,只能先回屋休息了,
第二日,朱标和常慧文一起去了何府,
两人在何府门口下了马车,何府不愧是知县府邸,算是朱标夫妻俩在华凉县看过的最好一座宅邸,
就不说里面如何,起码这门口就挺能唬人的,
两座大石狮子分立门口两侧,红漆大门足有4米高,
两人刚走到门口,郝梧后面跟着何璧,就来迎接朱标了,
明明是何府,郝梧倒像是个主人一般,领着朱标进到前院,吩咐婢女带着常慧文去到后院,
这几天,朱标跟郝梧和何璧都混熟了,所以他们也在有意无意向朱标透露他们在做一个大买卖,很挣钱,
今天他们就是想正式拉朱标入伙,朱标当然也猜到了,一直在跟着他们的脚步走,
时不时还表达出自己想挣大钱,向家人证明自己的能力,
这无疑让两人不约而同的加快了拉朱标加入他们的脚步,今天就是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时候了,
今天何家请的大多是参与私下产业的商人,
一进入会客厅,何璧就开始向朱标介绍这些商人,
“这是贺老爷,这是秦少爷,这是赵老爷,......”
朱标一一打过招呼后,又把这些商人介绍给朱标,
一边介绍一边给他讲那些人的来历,
“这贺老爷之前是个小小的行商,参与了一桩利润很大的生意后,
现在的赚的都给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捐了官,生活可滋润了,
还有那位秦少爷,他的父亲就是一个小小的秀才,也是找到了门路,
后来自己给自己开了好几家大的书院,往里贴钱,收人,想教出一个状元,扬名呢,
............”
朱标听着何璧的介绍,就知道这是在给自己下套呢,
他适时的给何璧一些竟会如此,这什么生意利润这么大的反应,
何璧一看自己说的话引起了朱标的兴趣,带着朱标和郝梧就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这全程郝梧并没有开口,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是没有何璧强,可这黄飚最后合作的人可不一定是他何璧,
何璧邀朱标和郝梧坐下后,关上了书房门,叮嘱小厮看好房门,不要放别人进来,坐好后才开口道,
“黄贤弟,你我也算一见如故,志趣相投,咱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你也清楚我的为人,”
“何兄的为人,弟弟岂能不知,弟弟也敬佩兄长的为人处事,”
“那好,既然弟弟相信为兄,那为兄有些推心置腹的话想说,”
“何兄请说”
“贤弟对那笔大生意感不感兴趣?”
“当然”
“贤弟是不是想向徐达将军证明自己,”
“想,难道何兄有办法?”
“这办法就跟我刚才说的那笔大生意有关,就看贤弟胆子大不大了,
贤弟要是胆小,就当为兄没说,你依旧做你的绸缎生意,
可你也看过了,这平凉府的绸缎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不信,你可以问郝兄,”
郝梧也不是傻子,他虽然不比何璧脑子灵活,
但他能在郝府大院里活下来,也是能看明白事的,
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是嫡子,可嫡子要是过于蠢笨,
就郝丰那人,他可不会庇护于郝梧,只会让郝梧自生自灭,
他和何璧默契的知道,得先把黄飚拉进他们的生意里来,至于后面,
他就不信何观一个小小知县的小官敢跟自己父亲这个知府抢,所以此时听何璧给他递话,连忙说道,
“是啊,黄贤弟,这绸缎生意平凉府基本已经饱和了,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现在想做这个有点晚了,”
郝梧说完还摇摇头,眼睛却一直注意着朱标的反应,
朱标听完也装作沮丧的低头,似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黄贤弟不必如此忧心,为兄可以帮你,为兄就想问一句,贤弟胆子大不大?敢不敢搏一把?”
朱标在他们两人面前的人设一直是人傻钱多,心软天真,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少爷,
所以一被何璧的话一激,年纪小又天真的大少爷怎么能不急着证明自己,朱标就佯装激动道,
“何兄,我的胆子你还不知道,我的胆子那可是夜路走坟场都不怕的,何兄可别小看我,”
“哈哈哈哈,是为兄小看了贤弟啊,既然这样,为兄这有一笔可以赚大钱的买卖,敢不敢做,”
“什么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