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大雪飘飘,屋内大炕热气腾腾。
夜色已深。
“卫国,睡吧!”
躺在暖呼呼被窝里望着窗外的雪花,郝卫国心事重重的久久未睡,老婆鼎邵芬把自己身子向他怀里靠了靠。
现在的郝卫国,可是她唯一的依靠,即便傍黑时分猎杀狼群他没有受到半丁点伤害,整整一天还是把她吓得不轻。
“邵芬,你先睡吧!”
“派出所的同志,还在大雪天里守夜……”
郝卫国忧心忡忡的拍拍媳妇肩膀,顺便俯首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算是一个亲昵安抚的举动吧。
“卫国如果你……你实在睡不着,那就再弄……”说着说着鼎邵芬的脸火辣辣的烫,如果炕上有地缝她真想钻进去。
“噗嗤!”
看到鼎邵芬这番娇羞样子,直接把郝卫国给逗笑了。
“喂,你笑啥笑?”
“这很难为情的!”
鼎邵芬羞的钻入他怀里。
“邵芬,我俩都是老夫老妻了,这有啥不好意思?”郝卫国笑呵呵的刮了刮她那俊俏鼻梁,“现在老公我睡不着,真跟那事无关!有些事情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咦?”
“又咋啦?”
鼎邵芬紧张兮兮的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有人敲门!”
“我去看看!”
郝卫国说着就要穿衣服。
现在外面下着大雪,天寒地冻的,大晚上出门当然穿厚一些。
“啥?有人敲门?”
“你,你出现幻听了吧!”
“现在都快凌晨~”
“咚咚咚……”
就在鼎邵芬气呼呼的发牢骚期间,一阵急促敲门声果然清晰响起,也许是下大雪再加上风声缘故,一时之间让她没有听见。
郝卫国听力非常厉害!
刚刚响起敲门声,他就听到了。
“邵芬,好好睡觉!”
“我出去看看!”
“啊?好~”
过了没多久,郝卫国就穿上厚实棉衣服踩着厚厚积雪来到大门口,很快就知道了半夜敲门的人是谁。
来人并非别人,正是派出所副所长:李艳。
跟随李艳来的,还有两位女民警!
她们仨衣着单薄,身上穿的还是警服,全副武装拿着枪,正是为了帮郝家庄村除狼患而来,哪知晚上碰上了突降大雪。
并且夜里温度骤降!
现在已零下七八度!
“郝队长,真是不好意思!”
“大半夜的打扰,情况是……”
看到郝卫国大晚上的过来开门,副所长李艳急忙把情况说了说。
通过李艳一番简单解释,郝卫国了解了整个事情经过。
为了对付郝家庄的狼患问题,这次派出所几乎全体出动,总共来了三位女同志,也许是太冷又紧张有位提前身体来了事。
另外一个女警,有孕三个月!
在当时那个艰苦年代,为了工作,大家都真是够拼的!
本来她们被安置在村支部大院客房休息,那里虽说有大炕但平时没有人住,再加上猛得降温根本就没有生火的木柴,以及煤炭等等。
无奈之下,李艳只能求助郝卫国了!
毕竟她跟郝卫国熟悉些。
更知道他家条件好。
“艳姐,赶紧进来!”
“当时我就邀请你们来家住,你说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给拒绝了!看看你们都冻成什么了?赶紧进来……”
郝卫国非常热情的招呼李艳等人进了家门。
幸亏来的是女人,否则他绝对不会这么热情和主动的,毕竟今天是他刚刚搬进的新家呀!
总不能让一帮老爷们住进新家,睡崭新的铺盖和被褥吧!
至于女人来事和怀孕问题?
郝卫国可没那么的迷信和封建!
“谢谢,谢谢卫国兄弟!”
“晓敏,惠姐!”
“还不赶紧谢谢郝队长!”
“谢谢郝队长!”
“哎呀,赶紧进来吧!”
起初郝卫国很高兴,很快他就尴尬了!
只因他家就主卧生了火炕,其他卧室虽说有炕,现在大晚上是绝对是来不及了。
其中最尴尬的就是:主卧到处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
刚刚搬到新家,当然要那啥庆祝了!
“艳艳,我们还是去厢房住吧!”
“这里毕竟是郝队长家的主卧……”
怀有身孕的慧姐毕竟是个过来人,很快就看出房间特殊情况,着急忙慌的拽住了李艳胳膊规劝起来。
“慧姐,这里挺好!”
“烧着大炕,很是暖和!”
“这里的炕很大,大家都住这里也不挤得慌……”李艳大大咧咧的劝说慧姐,顺便指了指郝卫国,“郝队长,你也别走了!一块睡~”
“啥?一块睡?”
“哎呀,那可不行!”
“我是个男人,皮糙肉厚的不怕冻!再说了新家火炕生火挺快,你们就不要操心我了!”
听李艳副所长这么一说,直接把郝卫国吓坏了,着急忙慌的摆着手就向外面走去,同时叮嘱媳妇邵芬照顾好这些女民警同志。
“哎哎哎,唉~”
目送郝卫国这个主家离开后,李艳虽然心里非常过意不去,想起她们都是女人最终也只能作罢了。
“唰唰唰~”
外面的大雪,还在继续下着。
雪片,晶莹剔透!
厚度,早已过了脚后跟。
可想而知,这雪下得有多大吧。
“这雪不知要下几天!”
躺在西厢房的大炕上,刚刚生火的炕虽然不是很热,但盖着一床新被子的郝卫国并未觉得冷。
现在才刚刚开始下雪,下雪的时候温度一般不是很冷,只有在雪融化的时候才冷。
即便如此,当晚温度早已过了零度。
“咚咚咚……”
“呃?又是谁?”
“咦?柳艳梅~”
当郝卫国隐隐约约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敲门声再次响起,仔细一听竟然是隔壁邻居柳艳梅在敲门。
“窸窸窣窣~”
非常不情愿的穿上厚衣服,郝卫国皱着眉头去开门。
“吱呀~”
虚掩着小铁门。
“艳梅嫂,咋啦?”
郝卫国直愣愣的盯着柳艳梅问道。
柳艳梅穿着的很是单薄,一件不知穿了多少年的破毛衣,外面披了件的确良的褂子。
此刻冻得她脸都红了,双脚不停的来回踩动,但迟迟没有开口。
不知是冷的,还是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说话呀?”
郝卫国有些不耐烦了。
他们俩在上一世当了四十多年的夫妻,故此在今生有些牵扯不断,但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如果柳艳梅做得太过分了,他只能跟她恩断义绝成一个陌生人。
“卫国兄弟,我家老大被冻得发烧了!”
“求求你,带他送乡医院吧!”
“呜呜呜……”
柳艳梅终于开口了。
刚开口就哭了起来!
难怪刚刚说不出来话,原来了她是太伤心太难过了,一时之间让她都快不会说话了。
“啥?老大冻病了?”
“哈哈哈,这是报应呀!”
郝卫国高兴的心情大好,差点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