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面的合作,二人的关系似乎又亲近了一些,元佑去流云峰送食物,方无应躺在树下晒太阳、悠闲喝药。
谢毓晚晾晒好药材不歇片刻就开始喂燕子,那燕子被她喂得都比别的看起来略肥胖了,方无应很怀疑它们还能不能飞得动。
“我说谢神医,你这燕子喂这么肥,不会是想杀了吃吧?”
谢毓晚转过头狠狠剜了他一眼,他才知趣闭了嘴。
谢毓晚喂完便跟他一起在树上晒太阳,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方无应能感受到她开心是因为燕子叫得开心。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们呀?你能从叫声听出歌来?”
谢毓晚似乎没听清,睁眼用眼神问他说了什么,方无应眼神示意了一向燕子的方向,谢毓晚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支着头。
“你知道我为何独居在这扶幽山吗?”
方无应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这些,二人岂不是早已关系匪浅了。
“小时候特别喜欢粘着我的娘亲,有一次他们告诉我要出远门,我一路追着他们,在大门前抱着娘亲的腿直哭,娘亲就指着房檐上的空燕子窝,说燕子飞回来的时候她就回来了,还要我去接她。
可后来燕子回来了,我的娘亲却再也没回来。我一直不放弃,都有些魔怔了,日日痴痴呆呆地坐在门前等,还是等不到她。”
她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父母所去的地方是一个如何残酷之地,爷爷和兄长让她对着一个木头磕头送一送,她也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是日日痴痴在门口等娘亲回家。
“后来我明白了母亲不会再回家了,但是每次看到有燕子来还是觉得心上一乐,跟师傅住到扶幽山后,我亲自搭了这个窝,每年都有燕子来,而且好像每一年都是这几只,所以我也就常年居住在这里。我觉得它们认识我。”
谢毓晚的眼睛亮晶晶的,在阳光下特别明媚,似乎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其实她也明白不可能,但是她就是觉得是心中的一种慰藉。
方无应看着有些悲伤又积极乐观的的谢毓晚,眼里有复杂的情绪,心上添了几分柔软。
“对不住,我无意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他有些愧疚地向她道歉,自己也好像陷入了某种失落。
谢毓晚却似乎没有被那些往日阴霾笼罩,爽朗地回答道:“没事,都过去好多年了。”
某一段时间内,娘亲离去的那一幕实实在在笼罩在她的每一个夜晚,她也是真的痛苦,可时光太无情了,这许多年把梦里的影子都磋磨得迷糊了。
那些痛苦的记忆还在,可也快抚平了,如爷爷安慰她的,只要她是快乐,母亲应当也是感到幸福。
“事实上我都快记不清她的样子了,我虽然永远等不到她回来看我了,但只要我还思念娘亲,她就永远活在这个世上。”
谢毓晚转头看着他,脸上洋溢阳光开朗的笑容,眼睛都是希望与纯真。
“你呢,你这么久不见人,不怕家人急吗?”
“我没有家,我从十二岁便开始一个人流浪了,四海为家,逍遥自在。”
谢毓晚听着他故作潇洒的语气,谢毓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笑了笑,一起躺在树下闭着眼晒太阳。
方无应扭头就能看见那个明媚悠闲的姑娘,后来他费尽了气力也换不来当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