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裴芝请过安后,裴帝便让裴芝起身。
“今日怎么得空,知道来皇宫看望父皇了?”
裴芝无奈道:“父皇说笑了,儿臣是担心,父皇日理万机,过来打扰父皇了。”
“既然无事,那便回去了,朕一会还要去书房议事。”
“也是有一件事的。”裴芝忙道:“听说,父皇在挑选这次给边境运送补给的人选。”
“怎么,常乐想去?”
“父皇说笑了。”裴芝语气中带着抱怨,“儿臣是想,不如让五皇兄去。”
“儿臣上次去北方后,皇兄一直与儿臣说,很想出去长长见识,所以,父皇不如给皇兄一个机会。”
裴芝提及了北方,裴帝也明白裴芝的用意。
“是你皇兄让你来的?”
裴芝避而不谈:“儿臣与皇兄是亲兄妹,儿臣知皇兄所想,也正常。”
谁去运输军队补给,不过是在裴帝的一念之间而已。
这种差事,每年都会有人抢着送。
也没有山匪这么不怕死,敢来抢军队的补给。
朝廷要是查下来,九族都得一起死了。
“罢了,你都开口了,朕也不好驳回,便让老五去吧。”
裴芝连忙跪下谢恩,“多谢父皇。”
裴元策得知搞定后,真是恨不得把裴芝给供起来。
裴芝只叮嘱裴元策,一定千万要小心,可不要出岔子。
裴元策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么多次了,都没有出现问题。
总不可能一到他的手上,补给跟军饷就被人给抢了吧?
临行出发前,裴芝去给裴元策送行。
顺便,裴芝不费吹灰之力,从裴元策的手中得知了出发的时间,还有路线。
以往这些东西,都是机密。
裴元策对裴芝,自然是不设防的。
裴芝拿到了这些东西,立马去了一封信。
裴元策不是抢着要这份差事么?
她就要让裴元策这次,哭都没地方哭去。
裴元策从四皇子手中抢过来的差事,出发前,真是恨不得敲锣打鼓地欢送他呢。
裴芝送裴元策到了城门处,确定裴元策走远后,这才转身回府。
“常乐公主留步。”
裴芝站定,转过身看向裴元策的侧妃,钟家姑娘。
今日送裴元策出门的,也是她,倒是燕新月这个正妃,没了身影。
“有事?”
钟侧妃手放在肚子上轻抚,“五皇子一走,府里空荡荡的。”
裴芝回道:“那你就应该好好在府中休养,皇兄办完差事就回来了。”
钟侧妃悠然地叹了口气,“公主说的是,这孩子闹腾得很,府中又一大堆的事。”
裴芝停住了脚步,看向钟侧妃,“你是母后娘家的侄女,与本宫不必见外,有话就直说吧。”
钟侧妃在这没话找话,裴芝哪里是看不出来,钟侧妃是有话要说?
“五皇子一走,我又是个侧妃,燕夫人不是个好相处的。”
裴芝明白钟侧妃的意思。
“她是正妃,你现下还怀着孩子,你只要规规矩矩的,她不能拿你怎么样,你身后站着的,可是钟家与母后。”
燕新月不是个好相处的,裴芝不相信,这个钟侧妃就是好相处的。
今日送行,燕新月是正妃,无论如何,都应该是燕新月出来相送。
想必,钟侧妃大约是知道,她与燕新月之间不太对付,所以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钟侧妃脸色微僵,只能点头说是。
裴芝上了马车,回了公主府。
一晃,裴元策也出去了半个月了。
裴芝在家中插花,秦向阳在一旁看账本算账。
“公主,宫里的皇后娘娘传召,让公主赶紧进宫,说有大事发生。”
裴芝算了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秦向阳连忙起身,接过丫鬟手中的活,伺候着裴芝洗了手,随着裴芝进了屋。
“公主,我陪你一起去么?”
裴芝正在换衣服,闻言摇了摇头,“我自己去便可,就在家中等我回来。”
裴芝知晓是什么事,所以并不慌张。
裴芝换上了衣服,丫鬟伺候裴芝穿着打扮好,裴芝这才进宫。
裴芝才进了长秋宫,皇后就让人四周的宫人退下,就留下两人贴身伺候的人。
“朝中有快马加鞭的信件传来,老五运送给边境的军械跟军饷都被抢了。”
“什么?”裴芝骤然拔高了声调,“这可如何是好?”
“坐下。”皇后厉声道:“本宫的耳目刚刚打听过来的,陛下应该在震怒。”
裴芝脸色苍白道:“以前从来都没有的事,怎么好好的,补给就全部给偷掉了?”
“粮草倒是没动,军械跟军饷全部被抢了。”
皇后语气严肃,“粮草太多,抢了也不好运送,看来,这帮人是有备而来的。”
“母后,这可怎么办啊?皇兄才接了一个差事,就给办砸了,回来父皇还不知道要怎么治罪呢。”
皇后心中也慌,“所以,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把军械跟军饷给找回来。”
裴芝沉默了片刻,才道:“母后,会不会是明月宫的人做的?”
“他们?”皇后迟疑道:“他们竟然敢劫军械跟军饷?难道是不想活了不成?”
裴芝摇了摇头,“是啊,那估计就是女儿想岔了。”
“女儿只是想着,这差事皇兄跟四皇子争抢着,后来,落到皇兄的手中,我怕明月宫的人打击报复呢。”
皇后若有所思道:“也不是没可能,只是空口无凭,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能证明。”
裴芝小心翼翼问道:“那母后……如果这些东西要是找不回来,父皇会怎么处置皇兄啊?”
“老五负责这次补给,出了这么大的问题,陛下追究起来,掉脑袋也是有可能的。”
裴芝立即站起身,“不行,我要去跟父皇求情,也不是皇兄的错,不能杀皇兄。”
“坐下。”皇后呵斥道:“慌什么?”
“东西虽然是在你皇兄手中被丢的,但他也不是有意的,想必回来,顶多被斥责一顿,大不了挨顿板子,在关一段时间。”
裴芝叹了口气,“母后,您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裴芝哀怨道:“以前从来都没有出过问题,偏偏是皇兄护送补给,东西就被抢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