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江父看上李芸后,他父亲就出了车祸,他成了孤儿。
陆南琛苦心奋斗多年,一直将仇恨隐藏在心中,暗中找人收集江家的犯罪证据,等着搞垮江家。
没成想刚扳倒了江家,江盛亦又对宋知笙下了手。
如果他没有逼停这辆车,以江盛亦的为人甚至会开车冲进海里。
江盛亦烂命一条死不死他不在意,但宋知笙是他喜欢的人,是他下定决心要组成家庭的人。
她的安危,对他来说比他自己的还要重要。
陆南琛一拳拳砸到江盛亦脸上,江盛亦嘴角溢出鲜血来,他拳头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一些。
他对江家父子的恨意早就深入了骨髓,在剧烈刺激下理智全无。
江盛亦起初还故意嘲笑他的拳头没有力气,这会儿却没了声音。
宋知笙看着陆南琛的背影,被他看似冷静,实际上早已失去理智的一面吓得不轻。
江盛亦手上沾染着人命,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有余辜。
可他不能在陆南琛手上出事儿啊。
“陆南琛!”
宋知笙绕过车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他。
陆南琛拳头停下来,动作顿住,抬头要看过来。
宋知笙刚松了口气,就跟陆南琛的眼神对视上了,瞬间惊住。
陆南琛眼底什么情绪都没有,很平静,但看过来的时候却让人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看似平静,却能够让人清晰的感知到攻击性。
宋知笙没见过陆南琛这样的眼神,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瞬间僵住。
猝不及防跟陆南琛这样的眼神对上,宋知笙一个正常人内心肯定会下意识感到害怕。
但随即,宋知笙就清醒了过来,摆脱了这种害怕的情绪。
陆南琛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所以,她不应该害怕他。
宋知笙深吸一口气,放轻声音喊他:
“……陆南琛,清醒一点。”
陆南琛回过神来,看着小心翼翼开口,试图安抚他的宋知笙,眼神顿时缓和下来。
他低头看了眼被打晕过去的江盛亦,又看了看自己拳头上沾着的血迹,眸光颤了颤,自责道:
“对不起,吓到你了。”
松开拽着江盛亦衣领的那只手,他站起身来,手还颤抖着。
陆南琛将手垂在身侧,虚握一下,指尖与手心接触,皆是冰凉的。
那种仿佛掉入冰冷的海水里,让人窒息又后怕的感觉到现在还萦绕在他的心头。
“我没吓到。”
宋知笙抿抿唇说了句,安抚着他。
“知笙,你没事儿吧!”
前方熟悉的声音传来,几人脚步凌乱的跑过来。
孟长瑶走近之后焦急地问了句。
纪凝则拉着宋知笙的胳膊将人从上到下认真的看了看。
“还好,伤的不重。”
等确认宋知笙没受什么重伤之后,她才松了口气,面上凝重的表情散开。
“这还伤的不重啊?下巴,手上全是伤口……”
傅临星眼神焦急,看到宋知笙手背上的伤痕之后眼底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宋知笙冲他们笑了笑:“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一会儿简单处理一下就行了。”
李导、萧致、墨今宴带着人赶了过来。
李导朝地上昏过去的江盛亦看了眼,抬手告诉身后的人:“赶紧,将人送去医院,顺便联系警方。”
墨今宴、萧致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宋知笙身上,确认她没有受重伤之后,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立马放松下来。
“陆哥,你的手,先赶紧包扎一下吧。”
孟长瑶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放下来之后,目光转向陆南琛,这才发现陆南琛右手上的血迹。
她被吓了一跳,以为陆南琛受了重伤,才连忙说了一句。
话音落下,其余人视线全都跟着落到陆南琛手上。
傅临星看着陆南琛手上的各种小伤口,以及满是血迹的手背,心中一时复杂不已。
在关键时刻还能保持理智一边联系人,一边开车沿着路线追赶,甚至直接逼停这辆车,陆南琛这种头脑跟不怕死的狠劲,他确实是比不上。
傅临星突然有一种,宋知笙选择陆南琛才是正常的想法。
陆南琛见他们都在关注自己的手,淡声说了句:“不用,血不是我的。”
满手背的血,如果不是他的,那结合一下刚才昏迷过去的江盛亦,是谁的就不言而喻了。
萧致沉默片刻,看着表情镇定,语气冷静的陆南琛,很难想象出来他刚才暴打江盛亦的时候有多么失控。
一向温和笑着的笑面虎摘下了虚假的面具,不计任何后果的收拾一个人。
萧致对宋知笙喜欢陆南琛这件事,突然就没有那么不解、不甘心了。
李导打完电话走回来,面上叹了口气。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去,让人把他们手上的伤处理一下。”
可能是两车相撞声音太大,引来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人多口杂的,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一行人坐上节目组开来的车,宋知笙跟陆南琛并排坐在最前面。
“陆南琛,你手上这些小玻璃碎片得待会回去才能处理。”
宋知笙咬着牙给自己的伤口消了毒,拿着小手电筒对准陆南琛的手照着。
一双骨节分明又漂亮的手上全是伤口,比她的还要严重,宋知笙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她用湿纸巾小心翼翼的避开一些伤口,替他擦了擦手。
陆南琛一言不发,伸着手让她擦,看着异常的顺从。
眸光静静地看着垂下眼,满眼心疼替他处理伤口的宋知笙,他甚至微微牵动唇角笑了笑,跟感觉不到疼一样。
两人这边宁静的相处着,车内其他人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看过去。
傅临星臭着一张脸,没好气的冷笑一声,接着眼不见心不烦的转身看向窗外。
哪怕他知道宋知笙喜欢陆南琛是很正常的,但让他亲眼看着两人相处,他还是会觉得心里酸酸的。
萧致此时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看了几眼之后,便冷着一张脸偏头看向了别处。
墨今宴从头到尾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