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脱口而出:“裴君珩,我才不要尝试这恶果呢!”
她可以是心甘情愿地享受!
决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任由他磋磨!
在她说话间,裴君珩指尖一挑,两人的衣裳一一散落在地,寝殿内的熏炉冉冉升起烟雾,眨眼便将他们二人笼罩。
烛火摇曳,在窗台上映出两人亲密无间的身影。
虞欢气得双眸猩红,娇嫩欲滴的唇瓣仍在张着:“裴君珩,我愿意与你一起去西国,你饶了我这一回,好不好?”
软绵且夹着求饶的话语传来,然而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卵用。
裴君珩掌心扣着她的膝窝从榻沿拉了过来。
“这是皇后该承受的。”
裹着怒意的嗓音落下,随之而来的是无声的狂暴。
虞欢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他非但没有温柔起来,反而越发鲁莽。
她中了药本就乏力没劲,现下是一声都喊不出来了,和蔫了的花没什么区别。
也深刻明白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啊!
再也不要跟裴君珩对着干了。
翌日。
虞欢悠悠转醒,裴君珩已不在身旁。
连他睡过的榻上温度都是凉的。
她在心里嘀咕了几句,支着身子起来,余光瞥见乖巧坐在桌案前的裴绾月,心下一惊,“你何时来的?”
“皇嫂,我辰时就已经来了,不过见你睡得正香,并没有打扰你。”裴绾月瘪瘪嘴,“而且皇兄也不让我打扰你。”
提及裴君珩,虞欢神色冷了几许,用疑惑的眼神看她:“你怎来得如此早?”
“我太想出宫了,便早早来找你了。”裴绾月笑道。
“你该去找你皇兄,毕竟我不知道何时才能离开皇宫。”虞欢意兴阑珊,连起身更衣的想法也没了。
裴绾月听出她话里的不妥,眸光流转,“皇嫂,你和皇兄吵架了?”
“没有。”
裴绾月目光忽而触及她脖颈处的红痕,掩唇偷笑:“如此看来,的确没有。”
虞欢顺着裴绾月的视线往自己的颈窝看了一眼,脸霎时垮了。
裴君珩何时留下的痕迹?
她怎么不知道?
难道是她昨夜迷迷糊糊的时候留下的?
可他昨夜不是气她骗他吗?怎还有雅致……
虞欢眉心一皱,忽然意识到了他的意图!
原来他是借着生气的幌子与她行闺房之事的!
好一个裴君珩,真是老奸巨猾!
裴绾月瞧到她神色猛变,唇角的笑意凝固,“皇嫂,怎么了?”
“无碍。”虞欢脸色恢复如初,唇角挽起一丝笑容。
“皇嫂,你快更衣梳妆吧,二皇兄打胜仗归来了,这会儿要进宫面圣呢,我带你去瞧瞧。”裴绾月眼睛圆溜一转,眉梢含着笑意。
“摄政王裴砚修?”虞欢问。
她前段日子听裴绾月提起过,裴砚修正在外平定战乱。
没想到时间不长,他便回来了。
凯旋而归的确是件值得庆祝的好事。
“对啊,皇嫂还未见过他吧?”
虞欢默了几瞬,“的确没见过,只是我去不合适吧?”
“你是皇后,有何不合适的?”裴绾月道,“皇兄离开前还吩咐我带你过去呢。”
闻此,虞欢便不再多言,唤落落晨星进来替自己梳妆更衣。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虞欢与裴绾月来到了崇华殿。
裴君珩在此大摆宴席招待凯旋而归的战士们。
众人见她们来了,纷纷跪下行礼:
“臣等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等拜见九公主殿下,公主吉祥!”
虞欢一膝华丽的金红凤袍,长发高绾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入殿内,步伐端正又沉稳,“免礼。”
裴绾月乖顺地跟在她身后。
虞欢对着裴君珩盈盈一礼,“参见陛下。”
裴君珩坐在高峻的宝座上,俯瞰着她,微微颔首,语调淡漠平静:“皇后请起。”
“谢陛下。”虞欢内心毫无波澜,脸色平淡地落座。
裴绾月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虞欢环顾了一圈四周,看到自己对面的位置是空着的。
估计就是摄政王的吧。
未几,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身着绛紫色锦袍的男子不疾不徐地走进殿内,他逆光而来,笼罩在阴影之下的眉眼并不清晰,隐隐透着几分神秘感。
挺拔的身影愈来愈近,五官深邃分明,下颚线锋利,浑身透着冷若冰霜的气息。
众大臣纷纷跪下:
“参见摄政王殿下,殿下万福!”
“免礼吧。”裴砚修微微颔首,掀袍跪下,“参见陛下。”
“皇弟不必多礼。”裴君珩从宝座下来,将裴砚修扶了起来,“你此次平定叛乱有功,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臣弟暂且没有想要的赏赐。”
“你若想到了,尽管跟朕提。”
“好。”裴砚修淡声应下,余光瞥见坐在对面的虞欢,语调幽冷,“想必这位便是皇嫂吧?”
虞欢缓缓起身,唇角挽着标准的笑容,“正是。”
裴砚修拱手行礼:“见过皇嫂。”
“不必多礼。”
简单打过招呼后,宴席很快开始。
酒过三巡,虞欢觉得实在闷得慌,便找个借口离开宫殿。
待裴君珩回过神时,裴砚修已不在席位。
他冷眼扫向裴绾月,眼神示意。
裴绾月一脸纳闷,隔着大老远与他对口吻:皇兄,你在说什么?
裴君珩看出她的唇形,沉着嗓音开口道:“去找你皇嫂。”
“是。”裴绾月没想到他突然发话,愣了一瞬,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虞欢出来宫殿后,一人来了御花园。
她站在湖边,看着成群结队的鱼儿在水下嬉戏,心中不免伤神。
也不知道枝枝月月与晚晚此时都在何处……
她何时才能找到她们?
许久不见,甚是挂念。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微沉的声线——
“皇嫂怎在此站着?若是不小心摔了下去,该如何是好?”
虞欢闻声转头,看到裴砚修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她眉心不由凝起,心底染上一抹疑惑。
奇怪,这摄政王怎么一副与她很熟的口吻?
他全然不像世间传闻的那般阴鸷残暴。
而且她在原主的记忆里,没有探出与摄政王有认识的痕迹。
今日该是他们第一次相见才对。
思绪收起,虞欢淡然一笑,“皇弟怎不留在宴席上,忽然跑来此处了?”
“自然是来寻皇嫂。”裴砚修唇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虞欢脸色微沉,语气忽而凝重起来,“我们从前认识?”
她总觉得摄政王不对劲。
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
裴砚修眸底的笑意登时淡去不少,连开口的语气都冷了几分,“假装不认识本王?”
虞欢更为纳闷了:“皇弟,我这是第一次见你,且阿绾也知道我从前并未见过你。”
“一口一个皇弟,嫂嫂莫非还真的喊上瘾了?”裴砚修眸色渐渐冷了下来,语气更重了几许。
嫂嫂……
总感觉这称呼隐约透着暧昧。
虞欢敛下错愕,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疏离而冷淡:
“你是陛下的皇弟,而我又身为陛下的妻子,你自然而然就成了我的皇弟,我这么喊有个不妥之处?”
裴砚修压抑已久的情绪如一根线突然崩断了,倏然上前握住她的双手,哑声道:
“明明一月之前你与我还是如胶似漆,我收到急报出征平乱,你却转身嫁给了我的皇兄,如今你成为了我的皇嫂,却故作不认识我?”
“一月未见,我倒是想问你一句,为何背叛我?若你想要当皇后,我也可以给你皇后之位!”
“虞欢,你回答我,到底是为何?”
虞欢还未消化完他这番话,便看到他红了眼圈,一副受伤委屈的模样。
她脸色顿时写满了震惊。
什么?
她与裴砚修还有一段情?
她身为当事人怎么不知道啊?
虞欢未及开口,一道俏丽的身影忽而闯了进来,把他们隔开了一段距离。
裴绾月眸底盛满了诧异,看了看虞欢,又将视线落于裴砚修身上,稳着语调道:“二皇兄,你为何要与皇嫂拉拉扯扯啊,这有损她的名声啊!”
幸好这里没有太监丫鬟路过。
否则这些流言蜚语就传到世人耳中去了。
裴砚修垂下眼眸,遮住其中的黯然,丢下一句:“莫要将此事告诉皇兄。”
他不再看虞欢一眼,冷着脸转身离去。
裴绾月“哦”了一声,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二皇兄,我会替你们保密的,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虞欢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脸色一下比一下难看。
默了几瞬,才来了一句:“我不记得从前认识他啊。”
裴绾月顿时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们……该不会有一段情吧?”
“我浑然不知,压根就没有他所说的记忆。”虞欢有些怀疑自己了,“你说我是不是曾经把脑子摔坏过?”
裴绾月摇了摇头。
“连你都摇头了,那就证明不是。”虞欢松了口气。
裴绾月:“我是想说不知道。”
虞欢脸垮了下来,一副痛苦面具:“……”
……
沈翩枝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萧沉渊不在屋子里。
伸手去触摸他睡过的地方,薄凉一片。
沈翩枝欲起身更衣,便听到门口传来稀碎地交谈声。
她隐约听见什么寻药……
为何要寻药?
是谁受伤了吗?
在沈翩枝准备下榻去时,萧沉渊从屋外走了进来,眸光落在她身上,语调温柔,“怎不多睡会儿?”
沈翩枝目光紧紧盯着他,忽然问道:“萧沉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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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一章开头添了剧情建议回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