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透过窗户洒进屋里,宫远徵说完话就拉着人走
宫晴雪被拉走时还不忘挥手道:“你好好休息,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话音刚落下,就已经被宫远徵拉了出去,走到假山石拐角处,他才停下来,转身蹙眉看着她,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他那股眼神,好像要将她吃了一般,蹙紧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宫晴雪往后看了一眼,还以为他不是在看自己,见身后无人后,又好奇的转头看着他问:“怎么了,干嘛这样看我?”
宫远徵说:“他不过是一个乞丐,给点银子随便打发了就是了!没必要……”
宫晴雪不同意他的观点,打断反驳:“不一样,这一路都是他陪着我过来的,也算是同生共死了……”
宫远徵将人逼到墙角,退无可退:“什么同生共死,你说话到底要不要过过脑子!这词是这样用的吗?”
宫晴雪也知道自己说错话,眼珠子四处乱转,手足无措又说:“好,我错了还不行嘛!那也算是共患难了吧,而且阿娘……哥哥也说过,人要懂得知恩报恩!不可忘恩负义!而且我是好孩子,自是最听哥哥话的!”
宫远徵冷笑一声,一手撑在石壁上,将她圈在石壁与自己中间:“那我也是你哥,怎么就没见你听我的话!”
宫晴雪不服道:“我什么时候不听了……”
宫远徵听闻凑近一些,与她平视,手指抚过她脸上的伤口,又往下勾起她的下巴,邪魅一笑道:“那好,就从现在开始,小五的事全部交由我来处理,管你什么报恩不报恩的,都让我来,你……不准在靠近他一步!听见没有……”
宫晴雪后退再后退,后背紧贴着凹凸不平冰凉的石壁,一手扣着石壁上凸出来的碎石,一手抵在他胸口,想要拉开一丝距离,却发现他坚如磐石,根本就推不开
两人的距离很近,在外人看来异常暧昧,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洒在下巴处
眼睛忽闪忽闪的,像装满了星星一样,让人看一眼就会沦陷其中,仔细一看,眼皮上似乎还有什么阴影在晃动
他带着宽宽的抹额,身前许多小辫子,上面还缠着银链铃铛,银色树叶为吊坠
一身银色长袍,细细看去上面还覆盖了一层纱,他就好似那会下蛊的苗疆男子,浑身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宫晴雪眼眸低垂,伸手拉住他勾在下巴处的手问:“你都做完了,那我做什么?而且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也不好假手于人吧……”
宫远徵沙哑着声音,凑得更近,被宫晴雪一下双手用力推开,又听他说:“你看,你从来都只是嘴上说说,压根一点都不听话,也不安分!”
宫晴雪还在解释:“都说了这事不一样!”
宫远徵松开她,双手抱胸,桀骜不驯看着她又问:“好,那你说说,你要如何报答他,用银两打发,或是完成他一个愿望,亦或又是…以身相许……”
宫晴雪听见最后一个,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你乱说什么呢!报恩也不一定就非得要以身相许的!若都像是你这么说的话,那你我从小就玩耍在一起,等长大后你还能娶我不成!”
宫远徵嘴角微微上扬,偷笑一下,又变回正常挑眉故作为难:“你若是想的话,我也可以勉强接受!我不会嫌弃你的!谁叫我……善解人意呢!”
宫晴雪藐视着他说:“要这么说的话,那我是不是还得要多谢徵公子了?”
宫远徵心情甚佳,像是开出了花儿,笑着说:“不客气……”
宫晴雪尬笑几声,又叹息道:“扯东扯西的,就知道乱开我玩笑,反正呢,这件事我一定要自己去做,毕竟这是我答应过他的!我既答应,就要说道做到!”
“咳咳……”
身后传来咳嗽声,转身望去,只见宫尚角从拐角处走来,宫晴雪上前一下挽住他的胳膊问:“哥哥,你说,若是答应别人一件事,是不是就一定要做到,不能出尔反尔!”
宫尚角看着两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那得依情况而定!”
宫晴雪说:“若是救命之恩呢?”
宫尚角刚要张嘴,就被宫远徵抢先问:“什么救命之恩!”
宫晴雪望着他说:“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被人打成重伤!所以……”
宫远徵直言道:“那我们给他治好不就得了!”
宫晴雪:“不一样,治好他本就是应该做的……”
宫尚角看着两人一人一句的样子,虽说有些聒噪,但又有些乐在其中:“好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宫晴雪挽着他的胳膊笑着说:“还是哥哥懂我,不像有些人……”
她得意的样子,余光还望了宫远徵一眼
宫尚角嘴角微扬继续道:“别急,我还没说完,不过……你得让远徵陪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我属实不太放心…”
宫晴雪不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宫远徵,宫尚角见状又说:“你若不同意的话,那就别去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宫晴雪连忙拉住他:“好嘛,好嘛!我听哥哥的就是了!”
宫远徵得意洋洋双手抱胸,微微一笑:“早这样……不就好了!”
宫晴雪松开宫尚角的胳膊,转而去拉宫远徵:“走啊……”
早在她的手过去时,宫远徵就已经松开了抱胸的手,主动去迎她:“哥,那我们先去了……”
宫尚角点点头,抿嘴笑道:“注意安全……”
宫晴雪回头张望:“有远徵哥哥在,不会有事的!”
宫尚角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对着身旁的金复道:“去查查这个小五的背景如何,要越快越好!”
金复拱手行礼:“是!公子!!”
晌午
据点将找到宫晴雪的消息传回了宫门,宫子羽他们也属实放心不少,现在就等她回去的消息
由于药物有安神的作用,小五喝过药之后就又睡了过去
宫晴雪同宫远徵坐在门口,她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单手托着脸,不听拨弄着地上的泥土:“也不知道他这会儿睡了,晚上还能睡得着吗?”
说着她又抬起头说:“没关系,他要是睡不着,我来陪陪他好了,哎……”
话音刚落,就被宫远徵捏住脸,迫使自己看着他:“不行,一个女孩子深夜与一个男子单独呆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宫晴雪眼珠子一转,嘟着嘴说:“可我以前不也经常和你呆在一块儿吗,也是深夜啊!”
宫远徵松开她,皱着眉头脸歪向一边,耳朵微红,沙哑低沉着声音说:“这不一样,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着不懂!”
宫晴雪没有听清,就只听清了前面一句,后面的有些模糊,她叹口气,将树枝扔掉,拍了拍手
起身又拉起宫远徵说:“管他呢!我们出去逛逛吧……”
宫远徵轻叹口气,摸了摸腰间说:“好,那你等我一会儿!”
宫晴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等他上阁楼,再下来时腰间就多了个钱袋子,其余的就是那老三样,装虫子的海螺,佩刀还有身后的暗器囊袋
他上前拉着她的手笑着说:“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吧……”
出门经过前厅,宫尚角在核对账目,一旁角落里还放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