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二赶紧俯身去看荷花的伤势,发现并没有血迹,又羞又恼,“不要再逗我们了。”
“你看咋还生气了呢,你正当年,她…小豆芽,等她成年,你成熟稳重,这不小萝莉和帅大叔嘛,我看好你们呦。”祈念一脸猥琐的看着他们俩。
荷花的脸都要埋到底地下了,大堂内灯火通明,欢乐一片。
街对面的巷子里,祈年站在阴暗处,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的画面,眼里一片柔和。
天魁:“狼王,老狼王来信,让您速回青莲山,他很生气…”
眨眼之间,祈年神色变得冰冷,脸色阴沉,“给他回信,我死了。”
天魁:“………”做下属的咋就这么难呢。
如果两个主子水火不容该怎么办。
还是要挣扎一下,“狼王,还是回去一趟吧,若是老狼王知道您妹妹在这里…”
祈年斜睨他一眼,一掌打在天魁的胸口处,带起呼啸而过的风,天魁重伤在地,“他若敢动我妹妹,我会让青莲山夷为平地。”
“是!”天魁吐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上,心脉要断了。
祈年拂袖离去,与那灯火阑珊处擦肩而过向着黑暗走去。
不远处,两道视线凝望着祈年离去。
凤梧走出胡同,头戴一张狐狸面具看不清真容,一身红色交领长衫,身材挺拔而修长,他道,“禀报阁主,渝州城发现祈年踪迹。”
“是!”身后的黑衣人一个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凤梧跟着天魁继续向前走去。
更深露重,竹林内雾气朦胧,凤梧行至一处,警惕的环视四周,最终在正前方看见身着玄色长袍的祈年。
“千机阁副阁主,凌怀洲让你来的。”祈年语气不冷不淡,不似生气,却异常笃定凤梧的身份。
“在下只是确保您的安全,绝无打扰之意。”
“可你把我的行踪传回去了。”祈年语气冷了下来。
话音刚落,一具尸体从天而降,摔在凤梧的面前,死状惨烈。
凤梧眸色一变,“祈公子,我们并没有恶意。”
“但我有。”祈年眸中泛着杀意,语气冷漠道,“杀。”
霎时间,竹林内冲出十多个恶鬼面具的人,将凤梧团团围住。
祈年没有一丝流恋,转身离去,消失在大雾中。
短暂的出现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凤梧侥幸逃出生天,赶到渝州分部时,油坊已经被捣毁,奄奄一息时,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去了王氏布行。
天刚亮时,四个人重新打上鸡血上工,却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门口。
其他人不知道,但梅二一眼就认出是凤梧。
自此,凤梧留在了王氏布行养伤,祈年再无踪迹。
凌怀洲收到消息时已经是十天以后,他攥紧了书信,眼里满是懊悔,如果他早些处理了那些卷轴…
可他知道,即使没有卷轴,还有书信,以他的心思不可能看不出其中有事。
他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却在这个过程中,伤到了他。
梅一站在一旁看着凌怀洲失声痛哭的样子,心如刀割一般疼,他从未见过主子这般哭过。
二皇子走失,他总是躲在人后悄悄落泪,第二天依旧像个正常人一样处理政务。
可这次不同,祈年的离开,真的打击到他了。
可他还是生气,就不能听主子解释吗?这段时间的相处,难道感受不到主子的情谊吗?
说走就走。
主子还没责怪你就是抓他的狼王呢。
快一个月了,太子殿下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仅一蹶不振,早朝时总是出神,政务也推给了皇上,每日最后一个到,第一个走,人也消瘦了一大圈。
最近这几日更是,连人都见不到了。
而那个祈年也没再出现过,朝臣纷纷猜测二人情变,可东宫如铁桶一般,打探不出任何消息。
所以,王生和司徒皓成了破局的关键,储君关系到未来社稷,总要弄清楚因何如此,他们也好对症下药。
可王生和司徒皓也不清楚。
司徒皓看着满屋子围着自己的人:“我真的不知道,我去东宫当值的时候,太子殿下就已经这样了。”
一圈人见他真的不知道,转而看向王生。
王生紧张道,“我也不清楚,但好像是因为祈公子发现了太子伯伯的秘密,离家出走了。”
“秘密?”祁桂窈疑惑道,“什么秘密?”
“这我就不清楚了。”
凌兆叹了一口气,“把梅一抓来,不,把梅三抓来严刑拷打。”
太上皇并不赞同,“那群侍卫和死士无异,不仅问不出什么,还会弄巧成拙。”
林太后冷哼一声,“这个祈年,真是恃宠而骄,太子是君他是臣,居然敢和太子这般怄气,离开正好。”
司徒皓来了个大胆猜测,“会不会是太子殿下其实喜欢的另有其人,被祈年发现了。”
众人闻言,异口同声道,“不可能。”
连林太后都不信,“他都把祈年宠成什么样了,恨不得要星星顺便摘个月亮。”
祁桂窈笃定:“他确实只喜欢祈年。”
恪亲王当不当正不正的出了个馊主意,“要不再给太子找一个,冲淡这份感情。”
恪亲王妃瞪了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啊,太子那么专情,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说不准还会弄巧成拙。”
司徒凛始终一言不发,直到散场,大家都没讨论出个结果来,走出殿外后,文澜公主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觉得阿皓说的有可能是对的。”
文澜公主不可思议道,“真的假的,你确定吗?”
“就是因为不确定才没说,多年前我去东宫与太子讨论兵法,正好看见梅二呈给他一个卷轴,匆匆瞥了一眼,上面写的是,幽州城未发现画中人踪迹,那一年太子才十岁,但看到那卷轴上的字时,整个人都很颓废和落寞,然后很快整理好情绪与我谈话,他才十岁,竟然能做到成年人做不到的隐忍和克制,行事谨慎周密,皇上皇后不知道他的一些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天啊,如果是这样,那他每年都找那个画中人,却怎么也找不到,然后封存起来,恰好被祈年看到了。”
司徒凛点了点头,“十有八九。”
“这…有点难办了,太子这个样子,定然是不再喜欢画中人,但却留下了卷轴,真是造孽啊。”
司徒凛叹了一口气,“我去一趟东宫,你先回去。”
“你去东宫作甚?”
“我欠祈年那小子一个人情,他们两个是相爱的,总要做点什么。”
“行,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