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两天惠家可是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能把祖宗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的大事——向来对读书毫无兴趣的惠阙居然开始读书了!而且还不是随便翻翻书做做样子,而是真真正正地下了苦功埋头苦读。
这天,惠家三口人偷偷摸摸地藏在了一棵树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棂前那个刻苦用功的身影,满脸都是疑惑与不解。
只见惠林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问道:“老二啊,这小子到底是受啥刺激啦?怎么突然转性变得这么爱读书了?”
惠梧也是一脸茫然,摇着头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啊,只是听说他去见过祈年后回来就这样子了。”
听到这话,惠夫人原本舒展的眉毛瞬间拧成了一条笔直的线,语气严肃地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祈年不是一直在兵部当差吗?你赶紧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跟他有关。”
惠林点了点头,但随即又补充道:“不过,自从上次他当庭告状之后,就再也没有上过朝堂了,还是太子替他告了假,兵部那边更是一次都没去过。”
“不过这样也算是好事,自从认识祈年,青楼也不去了,又爱读书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祈年文武双全,如今又是侯爷,年轻有为,真不错。”
惠林:“......”
惠梧:“娘,您之前还说他苛待嫡亲妹妹,陷害自己主母,戕害自己父亲,怎么现在就变了呢。”
“那又不是我说的,是柳家传出来的,我也就是那么一听。”
“柳家?柳少白。”
“是,你姨母和柳家主母交好,听到什么都会和我说。”
“那也就是说,此事已经传开了?”他那个姨母,最是喜欢打听消息,要说大哥最像谁,就是这个姨母,她不仅爱打听,还爱传。
侯府
祈年桌子上摆着一颗刚刚做好手术的葡萄,半扇手术缝合的猪肉,如今正按着天罡的胳膊拆线,架势有模有样。
“侯爷,您这手艺真是厉害,这么深的伤口,就这么两天愈合了。”天闲十分好奇。
“这叫艺术。”
天魁忙不迭的跑进来,脸色煞白,“侯爷,不好了,如今外面都在传你陷害侯府主母,和他两个子女,祈晋被老狼王找到了,祈莱敲了登闻鼓,状告你指使青莲山对侯府做的那些事,还有恭亲王被换夜明珠一事,外面都是锦衣卫。”
祈年将刚刚做好手术的葡萄塞进嘴里,咂吧咂吧嘴,“料到了,该来的早晚会来,都敲登闻鼓了,走一趟吧。”
出门时,慕远辰一脸为难的样子,“侯爷,下官也是奉旨办事。”
“紧张什么,我都配合。”
慕远辰扯了扯唇角,能不紧张嘛,您可是太子心尖儿上的人。
金銮殿上,祈年大摇大摆的走上殿,今日这人可算是到的齐啊,祈晋,祈莱,恭亲王,祈牧都来了。
瞧瞧,那御史台的老登们卯足了劲儿要撞柱子呢。
“微臣祈年,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祈年行了跪拜礼。
祈家这三个人,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祈晋下半身已经瘫痪,头发凌乱,脸颊凹陷,身形瘦削,早已经看不出是往日侯府世子的模样。
“祈年,祈莱敲了登闻鼓,状告你陷害主母,迫害嫡子嫡女,可有此事?”这个祈莱,好好活着不好嘛?又惹他。
“回皇上,微臣冤枉呀。”祈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语气略显委屈。
凌怀洲:真可爱,果然还是年年。
凌兆蹙了蹙眉,又是这个表情,瞧瞧把太子迷的,“祈莱,你说。”
祈莱坐在轮椅上,眼里满是恶毒,“陛下,是祈年把我害成这样的,他伪装成大夫给我祖母治病,实则是暗害于她,又假意给我支腿趁机散布流言,败坏我的名声,这才导致祖母和父亲双双病倒,之后又派人打断了我哥哥的腿,逼他去做乞丐,都是他干的,我有证人。”
话毕,侍卫带着一个老者走进来,祈年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草民张哲生,叩见陛下。”张哲生战战兢兢的行了跪拜礼,这庄严又压迫的氛围几乎让他不能呼吸。
“张大夫,您别害怕,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祈莱说道。
“回陛下的话,当时祈晋公子曾找过草民给老夫人诊治,当时老夫人的头风病很厉害,却突然之间有所好转,祈晋公子有所怀疑,所以找草民诊治,当时就觉得奇怪,头风病不能忽然之间治好,却也查不出任何毛病,后来回去后草民翻遍医术典籍这才发现其中的关窍,以银针刺穴,再以鬼医独门秘药,短时间内就可以使头风病有所好转,但也只是短时间内达到的这种效果,并不能根治。”
祈莱:“陛下,当初那个老大夫是祈念找的,说是在回春堂的大夫,可是民女再去回春堂,根本没有那个老大夫,分明就是祈年假扮。”
凌兆:“祈年,你可承认?”
“承认。”
祈年大大方方的承认,倒是让众人诧异。
“微臣不光承认这个,微臣还承认,我就是鬼医绿妖,恭亲王的生辰纲就是微臣换的。”
恭亲王嘴角抽搐了两下,“你怎么可能是绿妖,绿妖分明是女子。”
祈年耸了耸肩:“陛下您看,微臣承认了,没人信啊。”
祈莱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陛下,他承认了,就是他害的祖母。”
“祈莱,我只承认给老夫人治病,可不承认害他。”祈年偏头看向张哲生,“张大夫,我那么治可能损人性命和健康?”
“那,那倒是不能。”
祈年一拍手,“陛下您看,微臣念及祖母的身体健康, 扮成老大夫给祖母看病,有何问题?又怎能说微臣害她呢?”
“可你还骗我,说能治好我的腿,实际上是散播谣言。”
“那就更冤枉了,我并没打算给你治病,是你觉得我妙手回春找我医治,我也是实话实说,你当时怀有身孕不适合治疗腿伤,等你生完孩子随时可以去找我,但是你没有来找我,至于你的谣言,是宴会上,柳家的家奴说的,与我何干?”
“分明就是你故意设计,给祖母治病引起我的注意,然后戳破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