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姣姣看着眼前的金条,再看看夏爷爷。
夏爷爷笑容苦涩:“拿着吧,从今天起是你的了。”
“那怎么行?”颜姣姣急忙摆手。
“给你你就拿着!”夏爷爷的语气重了些,“给你,总比被那些人搜去了强!”
颜姣姣迟疑了下,问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啊?”
“坏人!”夏毅突然喊了一嗓子,眼泪还没干的眸子里盛满了恐惧和仇恨。
夏爷爷叹气道:“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有这玩意,就来搜了,说是我们家藏了违禁品……屁!前两年家里东西烧的烧、扔的扔,来不及收拾的都被他们搜走了,还来搜……”
颜姣姣看看那块金条,眉头紧皱。
上辈子的那个新闻她记的实在不具体不清楚,难不成不是什么匪盗上门,而是徐卫红这样的人搞出来的?
想着他们这家人上辈子凄惨的结局,颜姣姣劝道:“夏爷爷,这东西到底也是身外之物,要是他们逼得急了,就交出去吧。”
保命要紧啊!什么都不如命金贵!
“不给!”
发话的是激动的夏奶奶,“这是我家的东西,我就是扔了也不给那帮畜生!”
几天的时间,这伙人已经是第二次上门了,夏爷爷和夏奶奶知道,这东西迟早被翻出来。
所以他们商量过,决定干脆送给颜姣姣。
经过这几次打交道,他们也看出来了,颜姣姣是个心肠好的姑娘,不会拿了东西就不管他们的。
见颜姣姣不收,夏奶奶干脆结果金条不由分说地直接塞进颜姣姣的手里,然后攥着她的手道:“好孩子,听话,你拿着藏好,比什么都强。”
颜姣姣觉得手里这金条就是个烫手山芋,不想收,但不得不收。
“我知道你心里过意不去,惦记着钱不够,其实你就算钱够了,也别都给我们,你有空了,就来看看我们,带点东西,我们就知足了。”夏奶奶又道。
像他们这样的人,还是穷点好,穷了才无人惦记。
颜姣姣看着两位满眼凄苦的老人,咬了咬唇:“好,我帮你们收着!”
那些人再来几趟,把这里翻个底朝天翻不出来估计就能死心,到时候再还给他们就好了。
颜姣姣问夏奶奶要了块布头,把金条包得严严实实的,然后用针线缝在衣服里面,确保万无一失了才走。
去买药材的时候,正好给夏奶奶抓了七副药送过去,嘱咐她一定要好好吃药好好休息,放宽心。
眼瞅着时候不早了,颜姣姣才骑车飞快往回赶。
回到厉大哥家,才知道管向阳来找过她两次。
颜姣姣把买的药材放好,又脚步匆匆去找管向阳,然后才知道李三儿一家把二十块钱凑齐交上了,管向阳问她什么时候开始给李三儿治病,颜姣姣回答道:“那就明天吧,我一会儿回去把药抓好,让我大嫂送过去,先喝药。”
药里面她打算多放点黄连,毕竟良药苦口嘛。
管向阳知道她今天是去县城买药的,问她要收据看了眼,就把药钱给她了。
吃过晚饭,颜姣姣把李三儿的药分拣好,包好后让大嫂送过去,自己又弄好了李杏的药,让她自己去煎药吃药。
累了一天,颜姣姣晚上倒头就睡,李杏羡慕的看着她。
李杏睡不着,喝了药后,她就开始满怀期待,觉得自己明天就能彻底痊愈似的。
第二天,颜姣姣就拽着李杏上山采药,自己也不藏私,一边采药一边教李杏,让她帮忙一起采。
而他们不在大队的时候,知青点那边又闹出大动静。
管树林又来找谭春花被吴壮碰上了,俩人就打了一架,吴壮虽然个头不高,但他壮实,力气大,把管树林打得不轻。
颜姣姣可李杏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公安同志带吴壮离开。
“这是咋了?”李杏纳闷。
颜姣姣快步往前走,凑到人堆里听大家怎么说,听了老半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在大家口中,长相最普通的谭春花都成了能祸国殃民的狐狸精了,不然怎么能勾着俩男人为她大打出手?
李杏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后,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管树林,那是个要面子的,在家里会时不时对她动手,可在外面他是跟任何人都不可能动手的。
没想到,现在竟然为了谭春花,在外面大打出手……
打就打了,还没打赢,这也太丢人了。
李杏正胡思乱想呢,管二虎跟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他是来找颜姣姣的,大队长喊她过去帮管树林看看。
已经是临时卫生员的颜姣姣当然不能拒绝,嘱咐李杏把东西带回家,自己就跟着管二虎走了。
正巧,她可以趁机给管树林把把脉,看看问到到底出在哪里。
管树林家很是热闹,几个管家的人都在,管向阳也在。
颜姣姣进门的时候,就听见管树林的爹正在跟管向阳说不能轻饶了吴壮。
管向阳很头疼的样子:“你们都让人去报公安把吴知青抓走了,还想怎么样啊?”
说话间,就看到颜姣姣了,立刻道:“行了,都别围着我瞎掰扯,这事树林明明也有错!行了行了,都散了,让明霄家的先帮树林看看。”
在管向阳和管树林娘的陪同下,颜姣姣进了管树林的屋子,就见他躺在床上正嚎呢:“该死的吴壮,我饶不了你!”
“树林。”管向阳皱眉喊了声,“我把明霄家的叫来了,让她帮你看看。”
颜姣姣一打量,管树林脸上虽然有伤,但没有任何红药水的痕迹。
看来大队长没让朱佳乐过来帮管树林看伤。
也是,跟管树林打架的可是知青点的人,估计就算管向阳去叫,朱佳乐也不一定管。
颜姣姣看完管树林的外伤,又在肋骨哪里的按了按,确定他只是皮外伤后,这才坐到一边帮他把脉。
把着脉,颜姣姣的眉头越皱越紧,看得管树林娘心里慌慌的。
“明霄家的,我儿子咋了?是不是伤得很严重?”她急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