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两道黑影迅速闪进一个建造奢华的庭院内院。
此时此刻,内院之外空无一人,那些平日里侍奉在侧的丫鬟小厮们早已按照这院子主人的吩咐退下。
屋里却传出一阵阵不堪入耳的声音。那声音犹如魔音穿脑一般,穿透了空气,直直地钻进人的耳朵里,叫人不禁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苏愉卿眉头上挑,完全没有一丝偷听人家墙角的尴尬之色,反而一脸的玩味。
这位太后也是又当有立的,说什么喜欢那位四皇叔,怎的如今还肆无忌惮地与外男勾搭在一起。
临溟川这皇帝难得夜探萧府,好巧不巧看到自家老娘做这档子事儿,那心情定然不美妙。
然,事实并非如此。临溟川神色漠然,仿佛屋里的人与他毫不相干。
[莫听,脏了你耳朵。]临溟川传音与她,随即长臂揽过那纤细的腰肢运起轻功飘飘然飞出院子。
苏愉卿这回才突然想起来还有要事没做,她之所以同临溟川前来,是因为那位太后。
如今走了,她还找谁去?!
[临溟川,等等,我还有要事——]
[阿卿无须担忧,我都已派人去做了,鹤安绝不会白白受下那等苦痛。]
临溟川一边传音安抚着苏愉卿,一边探查四周是否有人。
两人稳稳落于一处荒废的院子里,与先前所看到的那些精致奢华的院子楼阁想比,这破院子反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萧瑟冷风吹过,一股腐烂混着霉味的气味袭来,苏愉卿不由得眉头轻蹙。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里绝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只见临溟川走到一棵枯萎凋零的大树下,弯下腰大手几下扫开树前面的那片凌乱的杂草,手下摆弄着机关,就听到咔一声,一个地下入口缓缓现于眼前。
临溟川给苏愉卿打了个跟上的手势,旋即整个人下了密室。
苏愉卿心头涌上一抹兴奋,当即也跟着下了密室。
萧府,一处荒废的院子里,一棵凋零大树前,依旧是杂草凌乱的样子,不曾改变。
入了密道,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直到临溟川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其吹亮,这才让苏愉卿看清这密道是何模样。
这密道两侧竟是摆放着许许多多辛朝的物件,地上铺着汉白玉地砖,当真是奢侈至极。
只是,小小萧府,此地竟然有着这么一个地方,着实让人起疑。
临溟川牵过尚在思索的苏愉卿,缓缓向前走去,“阿卿,我知你心中有惑,随我来,一切你都会知晓。”
两人走过一段密道,来到一处可以称为地下宫殿的地方。
为何如此说?
那自然是因为这宫殿和苏愉卿在辛朝工造志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辛朝崇尚莫桑花,可以说无论是什么东西上都会有莫桑花的影子。
为何苏愉卿如此肯定?
那定然是只有辛朝子民才见过真正的莫桑花,辛朝子民对莫桑花的追崇无疑是到了疯魔的地步,绝不允许有任何一朵莫桑花被外人窃走!
这些器物上的莫桑花花纹栩栩如生,绝对出于辛朝人之手!
“阿卿,这地方,你可知先前是何人所居住?”
临溟川目光落在苏愉卿那酷似父皇画卷里的那人的面容之上,薄唇轻启。
“是辛朝人。”苏愉卿回道。
临溟川点头,眸中含着一丝笑意,“不错,还是一位大人物。这地下宫殿里曾住着辛朝皇族那位被称为“莫桑主”的太子殿下。他极有可能是你的亲父。”
苏愉卿心中大为震撼,若这个地方真是爹爹曾经住过的地方,那爹爹与这萧府又有何关系?
启元王朝律法有令:虽为官者,亦可为商。其所得钱财皆不可用于欺凌、犯上之事。违者,斩!
律法初设,有些不以为意地官员起了异心,最后自然是落得个枭首示众的下场。
启元王朝每一条律法的实施都伴随着一个官职的出生,而这探查启元各个官员府邸流向的官职便设在暗查司。
暗查司权力高于六部,直属于皇帝,其雷厉风行之作法,有异心的官员也得老老实实憋回去。
可以说,有这一律法,启元王朝的官员大多家底丰厚,又怎会没有钱财修缮院落,任由其荒废?
除非这地方有古怪,其余人不可接近!
临溟川一直凝视着苏愉卿,自然而然也就将她脸上交错变换的神色全数捕捉。
“这地方也是我无意之间知晓的,起初我进来,险些着了那些蛊虫的道儿。”
“此次与你前来,倒是没遇着那些蛊虫。想来它们也是怕你,都在缝隙里躲着不敢现身。”
苏愉卿轻轻地拿起了一个精美的花瓶,它那光滑细腻的表面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然而,一只小巧玲珑的爬虫悄然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虽然这只爬虫身形娇小,动作却异常敏捷。它以惊人的速度从花瓶旁边爬过,似乎是感受到了苏愉卿的注视,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角落里。
苏愉卿挑眉,溜得倒是快。
那只小爬虫正蜷缩在角落里,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对方才的冒险感到后怕不已。它那细小的触角紧张地摆动着,仿佛在探测周围是否还有危险存在。
“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