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见众人来了兴趣,继续说道:“这子规啼月夜便是个典故!”
“什么典故?”马云禄好奇问道。
这就是赵云最爱给马云禄讲故事的地方,因为她总会在合适的时候给自己垫话。
赵云接着说道:“传说岷江上游有一条恶龙,常发洪水危害百姓。龙妹乃赴下游,决嘉定之山以泄洪水。可恶龙却将她闭之于五虎山铁笼中。后有猎者名杜宇,为民求治水之法,遇仙翁赠以竹杖,并嘱其往救龙妹。”
任红昌听至此,看了眼不远处的堰塞湖,若有所思。
马云禄最爱听那些情情爱爱的故事,于是立即追问道:“那他救出龙妹了吗?”
赵云继续道:“杜宇持竹杖与恶龙大战,大败之,于五虎山下救出龙妹。龙妹助杜宇平治洪水,遂为杜宇妻。杜宇亦受人民拥戴,为蜀王,是为望帝。
杜宇有贼臣,乃昔日猎友,见杜宇既得艳妻,又登高位,心欲害之。一日猎山中,遇恶龙,遂与密谋,诡称恶龙欲与望帝和解,诱望帝至山中而囚。贼臣遂窜望帝位,并逼龙妹为妻。龙妹不从,亦囚之。”
马云禄听至此,气得咬牙切齿,怒道:“这贼臣不得好死!”
赵云轻抚马云禄的后背,继续道:“后来望帝被囚,不得出,遂死山中。其魂化杜鹃,返故宫,绕其妻而飞,日夜悲啼,啼到血出才停止。其妻龙妹闻其声,亦悲恸而死,魂亦化鸟,与夫偕去。”
马云禄听到此,眼泪已经扑簌簌地往下流了。
任红昌却忽然道:“子龙,你刚才对那些蜀兵说,使君是望帝转世,莫非是借助望帝的声望来攻城?”
“正是!”赵云回道。
“可是你如何让他们相信使君就是望帝?”任红昌不解道。
“山人自有妙计!”赵云自信满满道。
三日来,李严与柳如是是夜不卸甲、枕戈待旦,人人都把弦崩的紧紧的。
不管赵云故弄什么玄虚,小心应对总没错。
那些逃回的士兵是见识过赵云的威力的,他们为了给自己战败开脱,把赵云已然吹得如天神下凡一般。
很多人表示不信,但耐不住那么难多逃回的人反复絮叨。
这样的谣言是禁不住的,李严越是禁,那些人就偷偷传的越是邪乎。
到了第三日清晨,黎明在鸡笼里睁开了眼。随着“喔喔喔”的声声雄鸡报晓,拥抱了一夜的天地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展现出一个新的世界。
西阳城的所有人都等待着赵云神迹降临,否则就辜负了他们的一片期待一般。
柳如是、卞玉京和李严三人更是严阵以待,他们不知道赵云有什么玄虚,但他们很清楚,这个清晨很煎熬。
“诶,你们看那是什么?”忽然有人叫喊道。
柳如是等人顺着人们的叫喊声看去,但见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似是一群大鸟正在飞来都不行。
“是鸟吗?”有人喊道。
“不清楚,我在这活了几十年了,还从没见过这场面!”一位年长老兵表情凝重道。
“不对不对!好像是人啊!”其中一名眼神较好的士兵惊恐喊道。
“胡说!人哪能有翅膀?”可他话刚落音,便立即张大了嘴,事实胜于雄辩,那真的是人!
柳如是闻言,立即取来望远镜看去,但见那天空中翱翔的翅膀下挂着的果真是一个个的人,为首的正是赵云!
“他怎么有此本事?”柳如是大惊,但想想他是越兮的师弟,心中也就坦然了。
这些飞人,只是驾着三角翼,自高山上俯冲下来而已。
这三角翼自是出自赵云的手笔。
当年在现代作为广告策划的他,接触到的最后一个策划案便是一家飞行公司的。
只是当时他做的是热气球的案子,汽油可遇不可求,他玩不起。
于是仗着对三角翼一知半解的记忆,将大概图纸画出,便交给了浦沅和萨菲尔。
二人自入荆州起便开始研究,时至今日也才敢说勉强成功。
赵云心知此物攻击力不一定强,但对古人的心理压迫觉不亚于那飞雷炮。
因而此次西指,特定命受过这飞行训练的墨家弟子人手一副,随之而来。
“他们会飞!是天兵!他们果然是望帝派来的天兵!”西阳城的士兵看着这些墨家弟子大喊道。
守兵守将顿时人心缓缓,更有甚者,连武器都掉在了地上。
卞玉京闻言,当即一剑封喉,结果了他。
“敢乱我军心者,斩!”卞玉京一身男装打扮,显得更加狠厉。
“快令人以羽箭射杀他们!”柳如是当即向李严道。
一脸吃惊的李严当即醒悟,立刻下令道:“弓箭手准备!”
可城上的士兵已然呆若木鸡,根本没听见李严的命令。
“弓箭手准备!”李严歇斯底里道。
守城士兵此刻方才醒悟,立即张开弓。
忽然一群鸟向下俯冲而来,吓得守城士兵松了弦,掉了箭。
“是、是杜鹃鸟!”那些士兵惊恐喊道。
这三日,赵云命他那三千墨家弟子全都去抓杜鹃了,西阳城外的山林里,别说杜鹃了,稍微体型有点像杜鹃鸟的都被抓来了。
他们每人怀里揣了五到三只,趁快要降落之时,迅速自怀中掏出,抛了下去。
望帝化鹃,几乎所有的蜀人都知道,就算极个别不知晓的,这几天也被人科普明白了。
正在众人惊魂甫定之际,天上飘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我们是望帝的天兵,尔等速速放下武器,否则便是与天为敌!”
古人本就迷信,何况在这西蜀之地。众人听到赵云以浑厚内劲送来的声音,立即抛了武器,跪下叩拜。
赵云及墨家弟子在这一片跪拜中落入了城中,他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落点,但凡有落处,所见之军民无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赵云凭着自己超五星的力量,硬生生让自己落在了李严不远处,一个箭步窜上,便控制住了李严。
“柳如是和卞玉京呢?!”赵云方才努力让自己安稳停下,竟没注意到二人。
“她们?她们……”李严茫然四顾,他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