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一天,能吃到相公给她夹的菜,买的大肉包子就好了。
她相公要是考上了状元,当了官,她第一个就把棉娘抓起来,为她爹报仇。
还要让爹把阮氏休了。
都欺人太甚了。
盛家现在还是有吃有喝,天天都能吃上肉的吧!
还有钱雇佣马车坐,乡下人顶多都是坐牛车,瞧她坐马车得瑟的,车上还有男人,也不是个正经的货色。
定然是男人不在,不安分了呗。
***
棉娘她们回到了盛家,把事情始末都说了出来。
盛老爷子一沉吟,“能捡回一条救他一命,也是他的福份,算了,先让他留在咱们家把伤养好了再说吧。”
也不少他一口吃的。
最后,赵甲就十分感激地留住下来。
盛老爷子让人把他的中院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给赵甲住。
棉娘每天给他用药,盛二妹亲自照顾他,给他上药,给他煎药,盛家人体贴,每天都有给他熬药粥她。
吃饭都是送到他的屋子里吃的。
生怕他尴尬,不习惯一大屋子人吃饭。
人人都对他很和气。
这样过了几天。
村里人都知道了,盛家人把盛二妹退亲的那个赵大郎救回来了。
天天都有人在盛家门口,往里面张望的,探头探脑,八卦议论。
盛二妹不出门了,人人都想问她。
盛大婶子也不出门了,出门,就有人关心她的闺女,救了一个退亲的男人回来了,听说都快死了,救回来了。
她愁得不行。
与盛二妹道,“你之前退了亲,也就算了,现在把他救回来,他这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长,要是活不长,以后,死了,大家更得背后说你了。”
“我不怕。娘。”盛二妹不后悔。
盛大婶子欲言又止。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把赵甲带回来,以后,盛二妹再想说门亲事,怕是不好再说了。
以前克夫的名声,还好洗脱。
有那开明的人家,不相信这些,毕竟真与盛二妹无关。
可是,她把赵甲带回来了,这回是真不好再找人家了。
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有法子了。
盛大婶子想到自家大闺女早早的就出嫁了,这二闺女留在身边这么久,她是真疼到骨子里的,也不忍多说。
棉娘她们几天不在家里,两个小家伙可想坏她了。
天天缠着她,说不完的话。
叼蝉见棉娘回来了,它这几天也呆在盛家没有走,天天睡在棉娘的屋顶之上。
有时候是窗口上。
有在叼蝉在,屋里就到处都是各种小虫子的尸体,大部分是蝉,有时候是蛐蛐蟥,有时候是各种昆虫……
甚至还有老鼠,和蛇。
棉娘发现一次之后,和叼蝉沟通了一下。
让它别叼老鼠这样的了。
太吓人了。
也不卫生。
叼蝉就嗷呜答应了。
之后,只有小虫子尸体,像老鼠与蛇什么的都绝迹了。
后面盛五郎还想点菜,让叼蝉遇上野鸡什么的,叼回来,给他们加加餐。
叼蝉理都不理他。
后面,盛五郎又道,把鸡大腿上最肥嫩的肉给叼蝉煮熟了,给它吃。
这下,叼蝉听进去了。
它自从吃了棉娘给它煮的水煮鸡肉之后,就爱上了这一口。
有时候,蝉与水煮鸡肉之间,它都会先吃水煮鸡肉。
导致,这一两天之内,它一下子给叼了七八只野鸡回来了。
盛家人都呆了。
天天吃鸡!
吃不完的鸡!
新鲜鸡吃不完,厨房里把鸡腌制晒干。
可是这个天气,太热了,容易坏,保存不好。
还是棉娘说,“叼蝉,你悠着点,天天这么叼,附近的野鸡要不了几天就被你叼完了,要细水长流嘛,隔三岔五的叼一只就行了。”
“喵呜!”
协商好了。
盛家的野鸡之灾才到此为止了。
叼蝉小家伙还是太小了。
它能叼得动的也只能是野鸡了。
野兔子,它都叼不动。
它还是只小猫崽。
野鸡也是捡个头小的叼的。
看它个头,将来也不会是大体形猫,顶多也就是五六斤重,上不了十斤。
就是毛多,毛厚。
显得毛绒绒的,像只猫猫球。
天气炎热,盛老爷子一天去田里看三遍。
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说今年要大丰收,稻谷挂得沉甸甸的,是个好年成。
又休养了几天,赵甲能下地自由活动了。
赵甲去见了盛老爷子,下跪磕头。
“老爷子,感谢你们盛家的救命之恩,感谢您的收容,才有赵甲的命在。大恩不言谢,赵甲这条命,以后都是盛家的了。”
盛老爷子一把将他扶起来。
“不要这么说,都是你福大命大,命不该绝。”
老爷子高大,和气。
颇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神色。
赵甲被扶起来了,一下子又跪了下去。
“老爷子,您让我把话说完。”
盛老爷子无奈,这是不把话说完,不起来的架式。
“你说。”
赵甲道,“老爷子,我想等我身体好了之后,求娶二妹,望老爷子成承全。”
盛老爷子嗯了一声,“这个,你们俩的亲事已经取消嫁了。”
“所以,我对不起二妹,让她受委屈了,赵家我是坚决不会再回去的了,我没地方可去,可我又想与二妹在一起,我只能厚起脸皮,求一求老爷子您,我想入赘盛家,给二妹当上门女婿,您看同意吗?”赵甲急急地把话说完。
盛老爷子有些意外。
“你要入赘我们家?可想好了?”
赵甲是个经常走四方的青年,吃过大苦的人,皮肤粗糙,面相老成,此时,一脸凄苦。
“想好了。只要盛老爷子您不嫌弃我,我与二妹也说了,她说盛家,都是由您作主,我便过来请求。”
盛老爷子点头,“你与我们家二妹也算是有大缘分,你的命也算是她救回来的了,是她自己要去县城,送你最后一程的。,我肯定会成全你们俩人,都是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只是……”
赵甲浑身都紧张了。
面皮崩得紧紧的。
仿佛在接受审判。
“怕你养父母不同意,以后还会上门来闹事,这样就难办了。”盛老爷子捋须道。
这件事,赵甲事先就想好了。
他回道,“我先回去与他们断亲,以后我就是我自己,他们作不了我的主了。”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