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臣跟着叶南槐混了几天,发现叶南槐这小子工作起来简直就是在玩命。
偶尔闲暇的时候,叶南槐会坐在窗口的摇椅上看着远处的大山发呆。
齐少臣不知道的是这房间虽然简陋,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这屋里的布局和冷暖的办公室完全一样,甚至连木板钉的摇椅摆放的位置都和冷暖的一模一样。
齐少臣不客气的躺了上去,大手摸着摇椅上的扶手:
“没看出来,你还挺会享受生活的。”
齐少臣话落,又提起酒瓶喝了一口。
叶南槐扫了齐少臣一眼,尽管和他接触不深,但叶南槐知道齐少臣这小子除了叛逆喝酒无所事事外也没啥坏心眼。
想到齐书记的嘱托,叶南槐一把握住齐少臣手里的酒瓶,郑重的说道:
“兄弟,你平时咋喝我都不管,但明天哥要去海市联系用煤单位,这一走可能就得四五天,哥拜托你在哥离开的这几天帮忙盯盯矿上的事,这几天一点酒也不能喝!”
看到叶南槐眼里的真挚,齐少臣先是一愣,但很快便自嘲一笑:
“哥,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就我这样的废物咋能管理上百号人的大矿。”
叶南槐朝着齐少臣的腿就踹了一脚:
“我哪有闲心跟你开玩笑,我起了明天的车票,这不是实在没人了吗,这才求到你小子头上。”
闻言,齐少臣瞬间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的说道:
“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我不能白帮你管理这么大的矿吧?”
“行,说吧!你想要啥?”
齐少臣提起酒瓶子便在叶南槐眼前晃了晃:
“从海市回来时给我带两瓶好酒,然后陪我一醉方休!”
又是酒!
叶南槐无奈的笑了笑:
“你小子!”
……
叶南槐这一走就是五天,回来后的叶南槐将一个崭新的皮箱放到屋里后就去了矿上。
一进矿山,远远的就看到带着安全帽的齐少臣一本正经的跟在张叔身后,还时不时的指点着矿工的工作。
“张叔,少臣!”
听到喊声,张叔看到矿井口一身雪白衬衣的叶南槐忙说道:
“南槐回来了?你穿的那么干净,千万别下来了。”
“行,叔,我从海市给您老带回来两瓶好酒,晚上我给您单独炒两道下酒菜犒劳犒劳您。”
“得嘞!不过南槐,你这位小兄弟可真不错,是个好材地。”
听到张叔夸赞自己,齐少臣马上自嘲一笑:
“叔,全世界也就你和南槐哥瞧的起我!”
叶南槐回到生活区后,二话没说便动手给张叔炒了两个菜,他能开矿全是当初张叔一字一句的言传身教手把手的教导,所以吃水不忘挖井人,不论何时何地张叔都对他有知遇之恩。
张叔一回来,看到桌上香气扑鼻的饭菜,马上一边清洗一边笑道:
“你小子真是太客气了……”
叶南槐给张叔满上酒,就等着张叔洗漱完后坐这享用了。
张叔洗完后迫不及待的坐到饭桌前,他别的爱好没有,就是每晚吃饭时喜欢喝两口小酒。
叶南槐和之前下煤窑时一样,蹲在张叔身边听张叔一边喝酒一边讲一些人生世界观,看到酒杯空了主动给张叔满酒。
从张叔房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了。
回到自己的房里时齐少臣已经半斤酒下肚。
“咋又喝上了?”
齐少臣不客气的抱怨道:
“为了你小爷可是整整五天滴酒未沾了,怎么着,这回可得陪小爷喝点吧!”
看到齐少臣没个正经样,叶南槐无奈的伸手点了点:
“等我再去炒两道下酒菜。”
他活了二十三岁,从前真的是一口酒都没喝过,这次去海市谈煤炭生意,对方非拉着他下了海市最高档的国营饭店,在那样的场合他无奈之下也喝了几杯。
没想到几杯黄汤下肚,那感觉竟由之前的辛辣变成了热烈。
特别是回到旅店躺在床上后,晕晕呼呼的他竟然有种回到西沟村和冷暖在一起时的感觉!
所以一听到齐少臣要和他喝酒,他二话不说便炒了两道下酒菜端进来。
齐少臣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
“哟!没看出来,哥的手艺这么好?”
叶南槐一边擦着手一边淡笑道:
“在家时你嫂子喜欢吃我做的饭!”
“嫂子嫁给你真是太幸福了……”
齐少臣感叹道。
闻言,叶南槐心底划过一抹羞愧:
冷暖嫁给他幸福?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这话可真是夺命杀啊!
“话说,你出来这么久了,嫂子咋不给你来信呢?”
叶南槐扫了齐少臣一眼:
冷暖没追来揍他就不错了还来信,这话问的简直是夺命二杀!
“哥,我要跟你是的有两个矿山,马上回家跟老婆提离婚非吓吓她不可,我跟你说,女人就不能太惯着!”
叶南槐无奈的看着齐少臣:
冷暖不和他提离婚他就烧高香了,还主动提离婚吓她?这特么简直是无敌夺命三连杀!
齐少臣也没想到,自已无意间说出来的一句话,最后在他追妻火葬场时竟狠狠的打在自已的脸上。
两人坐在餐桌上举杯共饮,几杯猫尿下肚后,不胜酒量的叶南槐整张俊脸面红耳赤。
平日里基本不苟言笑的他在酒精的作用下拍着齐少臣的肩膀道:
“兄弟……别看你整天提个酒瓶子嘻嘻哈哈的……但哥知道你心里藏着事呢……”
“哥……你也别光顾着说我……你有时候往那摇椅上一坐就是一个小时……咋了……像谁家大姑娘啦?”
闻言,叶南槐潮红的脸上露出一道耀眼的笑容:
“不瞒兄弟……我想你嫂子了……”
“切……出息……想嫂子你就回去看看呗……”
“不……不能回去……一回去她准和我离婚……”
“啪!”
齐少臣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她敢跟你提离婚……反了她了……你现在可是身价百万的人,大丈夫何患无妻……”
叶南槐醉的从凳子上滑坐在地上,低着头朝齐少臣挥了挥手,而后抬起猩红的眸子喃喃的道:
“你不懂……不懂……”
“有种女人……她就像一道强烈的阳光……就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唰”的一下就攻进你的心里……霸道的让你想躲都躲不掉……”
“那种感觉……让你宁可揉碎了自己也想伸手去触碰到那束阳光……可是越靠近就越是烈火焚身……”
很多时候叶南槐都在想冷暖是从啥时候闯进他心里的呢?
直到前些日子他才发现,是从他和她去各乡跑供销社那天,她捉弄他时她的身影就已镌刻在他的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