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刘小辉把徐瑞彦的自行车踹到一边,径直朝家走去。
她是谁?她可是刘参谋长的亲孙女,在整个大院那可是没人敢惹的大小姐。
“彦哥,这丫头就是不识抬举,连你面子也敢不给?”
徐端彦的小弟马上靠过来溜须拍马。
徐端彦看着刘小辉离去的背影,邪邪一笑:
“老子特么就喜欢这样的……”
刘小辉看不上他还不是因为他姓徐不姓贺吗?
徐端彦回到家里,没好气的瘫坐到沙发上。
李雅琴看到儿子不高兴的样子忙问:
“怎么了儿子?”
“哼!还不是因为刘小辉?我约了她好几次去看电影,可人家鸟都不鸟我。”
“妈你说,她不就是因为我爸不是爷爷的亲儿子所以看不起我吗?”
李雅琴看了眼书桌旁的徐良,这才对儿子道:
“儿子,别管那些,你刘爷爷不是重门楣的人,刘小辉那丫头除了长的好学历高些别的有啥好的,整天风风火火的老往外面跑,一看就是个野惯了的。”
“啪!”
徐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们俩懂个屁,我让你去追求刘小辉是追那个疯丫头吗?还不是为了咱们老徐家的将来?”
“这些年老爷子那边从没放弃过找他亲生儿子,万一真找回来还有咱们一家啥事?”
“十年了,要不是我在暗中阻拦着,没准备早就找回来了。”
“徐良,那可咋办?老爷子现在虽然退下来了,但人家的权利和威望还在,他们要继续往下找咱们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啊!”
李雅琴听了徐良的话,担心道。
“所以我才让瑞彦抓紧时间搞定刘小辉那个疯丫头,如果瑞彦和刘家那丫头结了婚,就算老爷子把那人找回来我们已经和刘家成亲家了也差不到哪去。”
“所以瑞彦,你得抓紧抓紧啊……”
“现在老爷子已经查到他那儿子在湘北省了,说不准啥时候直接动身去找,如此一来只会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怎么办啊?湘北……湘北……”
李雅琴念叨着,突然灵机一动:
“景然不就在湘北文工团吗?我让他在暗中打问打问?”
闻言,徐良抽了口中华烟,这才点了点头:
“也是个办法,反正他在文工团,老爷子那边就算知道有人从中作梗也查不到文工团去。”
“那行,一会儿我就回娘家,让我哥给景然拍个电报。”
……
刘小辉一回到家,马上拿出皮箱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来。
刘母见状忙问:
“你这是又想去哪?”
刘小辉停下手里的动作,愤怒的说道:
“张叔太过分了,自己带着勘探队已经走了三个多月,他走的时候居然都没通知我,我要去石西,谁都别想拦我。”
刘母一听急了: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老是往那荒山野岭里跑像啥样子?京华大学不是让你下半年去学校任教英语嘛?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工作呢?”
“你放着家里这么好的条件还有京华大学那么好的工作不要,非要往石西那个穷乡僻壤跑,每天和一群大老粗混在一起,你还要名声吗?”
“妈,都啥年代了你还看重这些?再说我去石西也是在矿上工作,我喜欢那样的工作。”
刘小辉继续装衣服,心里却暗暗的骂着某人:
叶南槐,你真够过份的,自已开矿居然不通知她一声,要不是今天去控望张婶现在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她是张叔勘探队里能力最强的预算员,叶南槐凭什么不用她?
给他写信不回,开矿还瞒着她,太过份了。
“妈,跟我爸和我爷爷说一声,我去石西了。”
收拾完行李,刘小辉说走便走。
等刘父回来后,刘母把小辉去石西的事说完后,刘父哈哈一笑:
“不愧是我姑娘,去石西怎么啦?那也是一份工作,走了好,省得在家整天被徐良家那个混混惦记。”
“我们家小辉就是嫁个正八经的乡下泥腿子我也不愿让她嫁给徐良家那个东西。”
“别担心了,矿上有老张在呢,他能让小辉受了委屈?”
听了刘父的话,刘母这才放下心来。
……
冷家给冷温贺完大学的第二天,冷暖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到了。
看到是京华大学来的录取通知书,李书记等人再次骑着自行车来到冷家。
因为是冷暖的录取通知书,今天的叶南槐和昨天的沉默完全不同,没等李书记放鞭炮,叶南槐先从叶父的房里拿出来两挂500响的鞭炮点了起来。
这年头,过年时放挂100响的鞭炮已经够奢侈的了,没想到叶南槐直接两挂500响的。
或者因为是鞭炮的响动太大,今天来的村里人竟比昨天还多。
这两挂鞭炮已经是他托爹跑了全县的供销社买来的,再想买也没有了。
而且钱还是他爹给付的,他回来时把所有钱都给了冷暖,身上仅剩的零钱也给了爷爷,所以他现在可谓身无分文。
“咱们西沟村真的是飞了两只金凤凰,全国最好的两大学府,一个京华一个京大,今后咱们走出去也可以自豪的说,我们村也是出了大学生有文化底蕴的啦……”
李书记越说越激动。
叶南槐透过烟雾弥漫的爆竹,听着李书记的夸夸其谈,他的眼里全是冷暖的身影。
这样的冷暖不禁让他又回想起她登台表演时的光芒万丈。
那时她一袭红衣站在高处迷人耀眼,他一身褴褛坐在地上人人鄙视。
那一刻,她成了他心中那颗高不可攀的永恒的星辰。
此时,她就站在他的眼前,依旧是那么耀眼那么遥不可及。
但是她却对他笑了,就为眼前这个笑容,叶南槐突然觉得此生为她赴汤蹈火也值得。
昨天给冷温贺大学家里铺张了些,但这些在如今的冷母眼里根本不算啥,她这辈子奢侈享受过,潦倒落破过,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现在又过上了好日子,所以钱财啥的她早就看淡了。
“暖,叫人准备准备,咱们今天继续贺大学,让咱们生产队的乡亲们能来的都来热闹热闹。”
冷母一发话,众人再次欢呼起来。
冷暖没忘叫人又去邀请宋家的人。
蔡宝珠接到消息后一阵沉默,昨天贺喜宴上她就听说冷暖的高考成绩也特别好,可没想到居然考上了全国最好的京华大学。
这么光耀门楣的事为啥就落不到她家呢?
从前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女儿足够优秀,可和冷暖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妈,想啥呢?咱们赶快走吧,我觉得冷家一家人都挺好相处的。”
蔡宝珍看了看脾气越来越暴躁的女儿,知道她肯定不去冷家,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吧!”
宋爱军和宋爱民却很乐意去冷家,不知为啥,看到冷暖他们高兴他俩心里也觉得挺高兴。
三人走后,宋珍珍气的又一次砸完了屋里所有的能砸的东西。
冷暖凭什么能考上京华大学,凭什么能得到叶南槐的死心踏地。
更可恨的是她的系统消失,大女主隐藏属性对叶南槐也失去了作用,她现在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
冷家现在可谓双喜临门。
蔡宝珠羡慕的看着母慈女孝的冷家人,心里难免一波又一波的失落。
相较于冷家的欢天喜地,老叶家现在可谓愁云笼罩。
叶老头病了,这次是真的病了。
冷家那两个姑娘考大学一次就考上,可他花了大半辈子的精力和心血培养的叶南松却又一次名落村山。
就连他白捡回来的叶青山和他的儿子叶南槐都成了气候,为啥他们老叶家本家的人却家破人散了呢?
看着叶南松口口声声抱怨着老天不公,叶老头不知是被气的还是难过的,反正昏倒了。
叶青天和叶南松看到叶老头昏迷后彻底慌了。
叶老头一直都是他们家的主心骨,叶老头一倒下,这父子俩马上乱了阵脚。
“爹,这可咋办呀!”
自从奶奶和叶南榆被判了刑以后,家里干活做饭的就成了叶老头,现在连叶老头也倒下了,他俩该咋办?
“咋办咋办,现在还能咋办,去找你二叔呗!”
一听到他爹让他去找二叔,叶南松说啥不去,上次他可是被周二芬那个泼妇打怕了。
现在没了叶老头主事,胆小怕事只会窝里横的叶青天更是不敢出面。
两人思来想去就打发了7岁的叶国庆去了冷家。
此时的冷家高朋满座,正热闹着呢。
叶国庆进屋后看到桌子上全是好吃的,二话没说直接伸手就抓着就往嘴里炫,就跟个饿死鬼似的。
看着浑身上下脏的不像样的国庆,叶南柳一把把国庆揪到外面。
叶母忙把被国庆抓过的菜撤下来重新端上。
“你给我出来。”
叶南柳对国庆这小子可不客气,揪着耳朵就把国庆提了出来:
“有点礼貌吗?手那么脏就直接抓着吃?饿死你啦?”
从前在老叶家时国庆可是家里的小霸王,现在没有太爷太奶做靠山国庆早就怂了。
“小姑,我饿……”
这是国庆第一次叫南柳小姑,从前可是一口一个小贱人小贱人的叫的。
叶南柳把国庆揪到院子里的井水旁打了盆水:
“自已洗干净,一会儿我给你盛饭!”
叶南柳是怨老叶家的人的,但再怨也没必要拿一个孩子撒气。
国庆乖乖的洗干净后期盼的看向叶南柳。
“跟我进来!”
叶南柳把国庆放到自已的座位边上:
“坐这好好吃饭,再敢用手抓看我不打你!”
被叶南柳威胁后国庆便拿起碗筷吃了起来,仿佛恶狼转世。
众人看到国庆吃饭时的泼辣样,心里也是既同情又无奈。
老叶家的人也算自作自受,落到这步田地他们也怨不得别人。
国庆吃了5碗米饭后这才抹了把油腻腻的嘴:
“二叔,我太爷病了!我出来时已经昏迷啦,咋叫都叫不醒……”
一句话,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叶青山身上。
谁都知道从前叶青山一家在老叶家过的是啥日子,也知道他们一家子是咋被老叶家分出来的。
可现在叶老头病了,叶青山作为儿子,他会咋做?
老叶家的人对他们一家从来就是非打即骂的,说亲近吧实在有点牵强。
但是不管吧又是自已的亲爹!
叶青山左右为难起来。
“病了去叫小张大夫呀!我们又不是医生。”
叶南柳不客气的抱怨道。
“我爹和我爷说了,不是他们不去找大夫,是家里实在没钱给太爷看病啦!”
国庆学着叶青天和叶南松教给他的话。
听到这,叶青山和叶南槐的目光同时看向冷暖。
家里的财政大权可全在冷暖手里呢。
冷暖是发自内心的不想管他们叶家的事,于是她问向叶母:
“娘,这事我听您的!”
叶母也是挺无奈,她真的是恨透了老叶家的人,可不管咋恨毕竟叶青山和叶老头的血缘关系在那摆着呢?
她当儿媳妇的可以被人指着说不孝顺,可当儿子和当孙子的不能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去看看吧!”
得到家里掌权人的同意,叶青山起身就去了老叶家,叶南槐先去请的小张大夫然后也去了叶家。
一进院子,叶南槐就忍不住回想起当初自己是怎么被老叶家的人扫地出门的。
小张大夫查看一番后,摇了摇头:
“叶二叔,叶爷爷的病我看不了,八成是脑出血,得马上去县医院。”
闻言,叶南槐便回到冷家,家里的财政大权都在冷暖手里呢!
一听说叶老头要住院用钱,冷暖再次征询叶母的意思,在冷暖心里老叶家根本就算不上她的家人。
但叶父和叶母不同,虽然她怀疑叶父根本就不是叶老头的儿子,但那也只是怀疑。
再说叶父对老叶家有多孝顺又不是不清楚,虽然只是愚孝。
“暖儿,就给拿点钱吧,就当堵众人的嘴吧!”
冷暖理解叶母的心情,她被人说不孝顺可以,但她不能让自己的男人和儿子被人说不孝顺。
接过冷暖手里的200块钱,叶南槐深情的道:
“谢谢你。”
冷暖一噎,叶南槐咋搞的这么声情并茂呢?
看到叶南槐套上驴车要走,冷暖想了想,对南柳说:
“南柳,你也跟着去医院吧!”
叶父和叶南槐这父子俩在叶老头面前向来逆来顺受,每个厉害的人跟着那父子俩,还不知道会被叶老头折磨成啥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