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个臭流氓,大白天不穿衣裳就不知道反锁门吗?”
刘小辉虽然心里想着,但她却脱口说出。
“咔擦。”
齐少臣忍着浑身疼痛系上皮带。
“喂!咱俩到底谁流氓?整个矿山上连一只母蚊子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你会进来?”
听到男人不客气的话语,刘小辉一噎。
好像他说的也没错,这种矿山上是没什么女性。
“你是谁啊?为什么在叶南槐的房间里?”
齐少臣这才看清眼前的女子,面容明媚,艳若桃李。
漂亮两个字直冲大脑!
“你谁啊?找我哥啥事?”
“你哥?”
刘小辉问着,走进屋里围着齐少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身材嘛和叶南槐差不多,长相嘛和叶南槐却是不同,但依旧挺帅!
“你是叶南槐的弟弟?”
“我是他把子。”
齐少臣回答着。
“哦?”
原来是叶南槐的哥儿们啊?
看到齐少臣后背青肿一片和错综复杂被棍棒打出来的血痕,刘小辉盯着齐少臣的后背瞬间来了兴趣。
齐少臣马上穿上衬衣:
“看啥看?没看过帅哥?”
“扑哧!”
刘小辉笑了:
“没想到叶南槐那么木讷的人也会有你这么有意思的朋友?”
系着衬衣扣子,齐少臣一本正经的问道:
“说吧,你找我哥啥事?他回湘北老家了,矿上的事和我说也一样。”
谁知刘小辉并没急着回答齐少臣的问题,而是四下打量着叶南槐的卧室兼办公室。
看着这屋里的布局和当初叶南槐下煤窑时的房间比明显有情调许多。
她来到摇椅上坐了一下,这个位置刚好可以透过窗户看到矿山全景。
然后起身看到屋里有两张床,她走过去摸了摸床垫子,然后对齐少臣说道:
“今晚我在这睡一晚,你出去住,明天我就走。”
听到女孩不客气的话语,齐少臣气笑了:
“你爱走走,但是别想睡我这里?”
“行,有种!你给我等着!”
刘小辉撂下狠话转身就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她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张叔。
看到齐少臣穿上了衣裤,张叔先是关心的问了下伤口的情况,然后才介绍道:
“少臣啊!这位是小辉姑娘,别看她年纪不大,但对矿山的预决算这方面颇有建树。”
“今天她要在咱们矿山住一晚,整个矿山属你和南槐的房间最干净,就让她住一晚吧!”
张叔都开口了齐少臣也不能多说啥,只是他没想到这姑娘会把张叔请来,更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居然会喜欢矿山上的工作。
齐少臣对刘小辉瞬间产生了兴趣。
“没问题,张叔!”
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张叔突然灵机一动:
“少臣,如果你身上的伤口不那么疼了,可以带着小辉参观参观咱们矿山。”
“小辉,少臣昨天被他老子揍的满身伤,你多担待担待……”
“叔……”
齐少臣马上打断张叔的话,这张叔怎么啥话都说?
红着脸,齐少臣对着刘小辉解释道:
“小辉姑娘别听张叔胡说,没有的事……”
齐少臣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把张叔推了出去。
“臭小子,看到小辉姑娘就不要张叔了是吧?”
被推出房间后,张叔笑着说道。
“张叔,您可是矿井里的精神支柱,那儿一刻也离不开您,快去吧!”
把张叔送走后,当他回到屋里时刘小辉已经坐到了床上,而且还刚好是他的床!
“齐少臣是吧?你放心,我就住一晚,明天就走。”
听到刘小辉说明天就走,齐少臣居然会有点失望?
“这么急着走是要去哪?”
“湘北!”
“什么?你要去南槐家?”
齐少臣惊讶的问道。
“对啊!我去叶南槐家怎么啦?”
看着刘小辉眨着一双大眼,齐少臣这才严肃的说道:
“我南槐哥可是有媳妇的人啊!你可不能去破坏人家的家庭!”
叶南槐在矿山上时相思成啥样他可不是没看到,恐怕叶南槐这辈子都得栽在他媳妇手里。
“谁说我去就要破坏人家的家庭了?第一:我和叶南槐好久不见了去看看他怎么了?当不成恋人也可以做朋友吧?”
“第二,我想亲眼看看叶南槐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忍心让自己的男人下煤窑,那么冷的三九天里,别说棉鞋,叶南槐自已连副手套都舍不得买,把钱一分不剩的全寄回家,他自已却满手冻疮。”
齐少臣对刘小辉的话表示不满:
“再怎么样那是人家自已家的家事?依南槐哥那尿性恐怕那是他心甘情愿的呢?反正我不太赞成你去找南槐哥。”
闻言,刘小辉站起身子白了齐少臣一眼:
“我管你赞成不赞成,去找叶南槐那是我的事,又跟你没关系?”
“行行行,你想去就去,我才懒的管你,正好我给南槐哥写封信,你帮我带给他!”
话落,齐少臣忍着后背的疼痛把刘小辉的的行李箱提到她身旁,然后坐到办公桌旁拿过信纸就写了起来。
刘小辉整理着皮箱,把她的衣物直接放到齐少臣的床上。
齐少臣没想到刘小辉会选择睡他的床,不知为何,心里划过一抹暗喜。
当初这个办公室兼卧室重建时,他和南槐哥的被褥是一起买的,而且是一模一样的颜色,两张床厚薄和风格可以说完全一样。
“你为啥住那张床?”
齐少臣忍不住抬头问了一句。
“怎么啦?看这张床舒服,这床肯定是叶南槐的。”
刘小辉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随意的回答着。
“你怎么就肯定那是南槐哥的床呢?”
“感觉呗?因为叶南槐一直给我的感觉都挺好。”
齐少臣突然发现刘小辉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热情洋溢,爱憎分明。
“那小辉姑娘对我的感觉咋样?”
齐少臣直接就问了出来。
闻言,刘小辉放下手里的衣物来到办公桌对面,与齐少臣隔桌相望,对他的感觉嘛?一身是伤,身材挺棒。
但她不能说啊!
“我倒是挺好奇你到底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被你爸打成这样?”
被刘小辉揭短,齐少臣拿起笔和信纸转身走出房间:
“杀人放火了吧!”
话落,齐少臣眼里划过一抹自嘲,估计他在他爸心里肯定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不然昨天他怎么就能下那么狠的手?
刘小辉没想到问个问题能让齐少臣躲出去,于是她百般无聊的四下看了看,突然看办公桌上看到一张被揉皱了且粘补过上面还印着血迹的京华大学录取通知书!
刘小辉拿起来看了看,没想到那个被老子教训惨了的齐少臣居然能考上京华?
这小子可以啊,有两下子!
次日,齐少臣忍着浑身的疼痛把刘小辉送上班车,临走时没忘把封好了的封交给刘小辉,让他务必亲手交给叶南槐。
看到离去的班车,齐少臣脸上始终淡淡的笑着。
……
西沟村的大雨一直就没停过,始终在下着。
青知点上,蔡宝珠看着外面的大雨,幽幽的叹道:
“幸好你二哥三哥走的早,不然下这大雨非得滞留在这。”
宋珍珍自从从拘留所出来就每天足不出户,也不怎么说话,整天阴郁着脸。
蔡宝珠想和她聊聊天她也是爱答不理的。
相反,蔡宝珠有事没事总想去冷家,不知为啥,她越来越喜欢冷暖那姑娘,时间一长有时候还去豆腐厂帮帮忙。
“冷暖那孩子也是个要强的,下这么大雨还去别的村教稻花鱼养殖技术,幸好有大汽车接送,不然可是苦了那孩子?”
听到蔡宝珠的话语,宋珍珍马上抬起头来:
“妈,你说啥?”
蔡宝珠没想到女儿会突然来了兴致:
“我说下这么大雨,冷暖那孩子还要去别的村教养殖技术,真是苦了那孩子!”
“你说有大汽车接送?”
蔡宝珠不明所以:
“对啊!还好有大汽车接送!”
宋珍珍藏在被子里的手突然收紧再收紧。
可恶,李景然来了西沟村为啥不来看她?更何况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
不行,她绝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滂沱的大雨中,一辆大汽车在雨中前行。
叶南槐和赵队长两人蹲坐在车厢里,尽管穿戴着斗笠蓑衣但挡不住被大雨淋的湿透衣裤。
看着这仿佛没有止境的大雨,赵队长脸上的愁云越来越浓,叶南槐也知道,看这架势和三年前那场洪水前的雨一模一样。
汽车刚一进村,透过瓢泼大雨,李景然和冷暖忽然看到大雨里居然站着一个人,走近了才看清那人居然是宋珍珍!
冷暖微微蹙眉,宋珍珍站在雨里这是在等谁呢?是在等李景然还是在等叶南槐?
心里想着,便朝李景然看去,她可没忘宋珍珍当初可是陪着李景然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呢。
要说两人没感情怎么可能在一起一个多月?
可李景然看到大雨里的宋珍珍居然面不改色!
汽车很快从宋珍珍身边经过,带着一股无情的冷风刮着她瘦弱枯干的身躯。
透过后视镜,冷暖看到宋珍珍的身子就那样倒在地上。
“南槐,你看那是不是有人摔倒了?”
赵队长突然推了推正在沉思的叶南槐,叶南槐这才看到乡村满是积水的道路上还真躺着一个人。
于是他急忙回身拍着驾驶舱的后玻璃:
“停车,快停车!有人摔倒了!”
被叶南槐和赵队长的拍玻璃声阻止,李景然这才踩了脚油门停下。
汽车刚停下,赵队长和叶南槐就跳下车厢,可赵队长跳下来的时候刚好踩在一块活动的石头上扭伤了脚,疼的半天没站起来。
叶南槐来到晕倒的人身边一看,居然是宋珍珍。
他马上后退一步,鬼使神差的,他不想和宋珍珍有太多的牵扯。
赵队长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蹲下身子看着昏迷不醒的宋珍珍,这才转头对叶南槐说:
“南槐,你到是快点啊!人命关天的时候别特么婆婆麻麻的。”
叶南槐这才脱下自己的蓑衣披在宋珍珍身上,赵队长扭伤了脚也抱不动,叶南槐抱起晕迷不醒的宋珍珍就朝大汽车走去,可来到驾驶仓的时候叶南槐再次为难起来。
这情形和那次一样,那次如果他把宋珍珍放到自行车后座上,冷暖就得走路回去。
所以他不得不选择把自行车让给冷暖,自己背宋珍珍走回去。
而此时,如果他把晕迷不醒的宋珍珍抱到驾驶舱,那么冷暖就得坐到车厢里淋雨。
冷暖看着脱下蓑衣盖在宋珍珍身上,站在雨里还抱着宋珍珍的叶南槐,冷冷的收回目光:
“李副团长,我们走!”
闻言,李景然挑衅的看了站在大雨里的叶南槐一眼,而后一踩油门溅起两米高的水花扬长而去。
“唉……唉……怎么走啦?”
赵队长一瘸一拐的走来后看着汽车还保持着招手的动作。
他根本不知道冷暖和叶南槐之间的事,只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哥,你的脚没事吧?我看肿的挺厉害,得去医疗点开点药。”
“没事没事,你先把宋知青送到医疗点,我在后面慢慢走。”
“就算宋知青有千般不是,但现在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行,哥,我把宋知青送过去就来接你。”
话落,叶南槐抱着宋珍珍就快速的朝医疗点走去。
汽车里,李景然看到沉着脸的冷暖,微微一笑:
“没想到南槐兄弟对宋知青还是那么关切!”
闻言,冷暖更觉得心烦意乱:
“别跟我提他!”
李景然再次一笑,选择了闭嘴,有些事得慢慢来。
叶南槐把宋珍珍一放下,马上就冲进雨里,很快便把赵队长也接到了医疗点。
又是抱人又是淋雨,叶南槐根本没注意自己隐隐作痛的腰。
两人刚刚走进医疗点,小张大夫马上劈头盖脸的把叶南槐臭骂一顿。
“叶南槐,看你长的人模狗样的,咋就干出来这么缺德的人呢?你这么做对的起冷暖对的起自己的儿子吗?”
叶南槐被骂的瞬间懵逼了,他干啥了?
看到叶南槐的反应,小张大夫没好气的说道:
“宋知青怀孕了,两个多月。”
“你说说你……干的这叫人事?自已有家有业,还把别人肚子搞大……”
小张大夫指着懵逼的叶南槐点了点。
“南槐,宋知青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你的?”
赵队长马上怒问。
叶南槐一脸无奈:
“啥跟啥啊!我可事先说明,我真没动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