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青山和南槐还有南柳都是你贺家的种!”
“哪有像你这样夸孩子的?”
伊奶奶笑着说道,真是看不惯老伴找到儿孙后这股兴奋样。
就在这时南柳正拿着酒走进来。
叶青山接过酒瓶子,先给贺老爷子满了一杯:
“老爷子,来,今高兴,咱们爷几个喝两盅。”
话落,整个桌上就三位男士,叶爷、贺老爷子还有舅舅周大贵。
“来,大哥,这段时间辛苦你们啦,喝点。”
叶青山说着,给大舅哥也倒了一盅。
要不说叶青山是个朴实人,贺家二老跟他认亲他没激动,他激动的首先是儿子上了战场,这可是为国家争光的事。
但最值得庆祝的是儿子和暖丫头要复婚了!
叶青山从前在老叶家时别说是喝酒,那可是连口玉米面都吃不上,这半年眼界开阔后也开始有酒席应酬。
也有两次喝醉过,不过被叶母收拾过几次后这方面好多了。
可他今天实在高兴,就陪着贺老爷子多喝了几杯。
几杯黄汤下肚,叶父又有点飘飘然了。
“老爷子,您是不知道,虽然我和二芬没多大本事,可是我三个儿女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三个儿女里最有本事的就是我的暖丫头,您看这大兴豆腐厂,就是我暖丫头的建的。”
“暖丫头不但会做豆腐,还带着生产队种杂交水稻还有稻花鱼。”
“说起稻花鱼,去年我们村就养殖了一年,今天还没到买鱼苗的日子呢,省城和县里就来了好多老板要预订我们的稻花鱼。”
“暖丫头不但让我们这个小家庭过上了好日子,还带领全村人一起发家致富。”
“我们公社是全县第一个通上电的,还有你们来时的水泥路,都是我暖丫头给出的钱。”
叶青山夸起冷暖来那可谓是滔滔不绝。
夸的冷暖忍不住满脸黑线。
通电和修路的钱明明是叶南槐出的,可全村现在都记着她的好了。
“然后是我女儿南柳。”
“78年三月份才上的小学,半年的时间直接跳级到了初中,就这每天晚上放学回来还帮着干豆腐厂的活。”
听到叶青山夸南柳,伊奶奶忍不住问道:
“南柳这孩子岁数也不小了,为什么才上学?前些年为什么不上?”
听了伊奶奶的灵魂拷问,众人先是一愣,于是所有人再次把目光落到叶青山头上。
叶青山沉默了片刻,一口咽掉了酒盅里辛辣的酒,这才淡淡一笑:
“从前那些事就不提啦!我们南柳现在可是老师眼里的重点培养,以后她得和暖丫头和温儿一样,都得考大学的。”
叶青山的这一点贺老爷子十分欣慰:
明明从前吃尽了苦却从不言苦,这一点真的很难得。
“青山啊!你怎么不夸夸南槐呢?”
看到叶青山闭口不说了,贺老爷子忍不住问道。
叶青山酒盅“啪”的一下拍到桌上,气愤的说道:
“那个混蛋玩意儿有啥可夸的?”
“不过他能参军去战场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叶青山一辈子生活在西沟村,前四十七年每天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只有这一年来才觉得自己活的像个人了。
从前他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可是一听到南槐去了战场,他都觉得自己的血液也沸腾了。
也就是自已岁数大参军超龄了,要不然他也想上战场冲锋献阵去。
贺老爷子看得出叶青山为南槐感到骄傲和他自己隐忍的遗憾,心里忍不住一阵惋惜:
就青山这性情,如果当年没有丢失,跟着他们回到大院,长大后绝对是和老刘家的儿子一样进部队的。
练就一身好品质进去军区为国家做着贡献。
可现在呢?就算是跟他回了京城,想再去部队也来不及了。
军政这条路青山这辈子是没望了。
但是,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里都有本事,贺老爷子相信,就算去了京城,青山也能活出个人样来。
所谓360行,行行出状元,赚钱从来都不是丢人的事。
“南槐那小子,从前老实木纳,但至少还能听话,让干啥干啥!”
“可他打从出了一趟门,就变成了欠抽型了……”
“和那个宋知青纠缠不清,还说走就走的离家出走。”
“您说说,一个大男人连这点责任心都没有,也不怪暖丫头会和那小子离婚。”
叶青山气归气,抱怨了一通后,马上又说道:
“不过那小子干活是一把好手,从前在老叶家,家里家外的活一大半都是他干的,还有去生产队挣的工分比所有人都高,全县两次抗洪他都冲在最前面……”
“还有现在我们生产队队长建了个花筐厂,让村里一些五保户和老弱病残的人都去生产队里做工,这营生也是那小子给联系的。”
“刚刚您坐的那个拖拉机也是南槐那小子买回来的,一买就是两台,另一台送给生产队了。”
“您是不知道,全县的农村只有我们村有两台拖拉机,出去以后往哪一开别提有多神气了!”
叶青山说着说着便得意起来。
冷暖看到叶青山和贺老爷子算是聊到一块儿了,她开了一天的车,于是在吃好饭后和众人打了声招呼便抱着轩轩回到她自己的屋了。
刚回屋没多久,叶母马上就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冷暖的屋。
“暖丫头,开一天车累了吧!你爱泡澡,娘给你打来热水,你好好泡一泡。”
从前像打水倒水这些活都是叶南槐干的,看到叶母这么热情积极的给她打水,冷暖马上上前接过水盆:
“娘,别忙了,放着我自已来就行。”
别看从前她能接受叶南槐给她打泡澡水,可叶母来送水她可觉得消受不起。
“暖丫头,就让娘来做吧!你能够不计前嫌原谅那混小子,娘这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娘,您别这么说,叶南槐他值得!”
听了冷暖对南槐的肯定,叶母再一次默默的抹了把眼泪。
“你们俩好好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