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刘老爷子跟周二芬就这么看着他们。
“今儿的事情,我不管谁跟你们说,又是什么目的,但是我只有两个条件,钱,我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要想清楚,贺家在京中是什么地位,你们,又是什么地位,又干了什么事情。当年我嫁过去的时候,你是怎么虐待我们一家四口的,不用我说吧。”
后来,她的儿子南槐出生了,她吃了多少苦,周二芬都不愿意回想。
“叶青天,你打老婆的事情,应该也不想闹的人尽皆知吧,在这个时代,打老婆,那就是畜生,你说,把你抓起来会怎么样?”
周二芬态度狠绝,对他们的语气也没有一开始淡然,更多的是冷冽。
刘老爷子挑眉翘了个二郎腿,好整以暇的说着:
“说起来,我也可以作证,殴打军官孩子,虐待其亲子跟孙子,这些好像都是需要被抓起来的吧?”
周二芬故意这么说,赌的就是叶家这一家三口不懂,更何况还有叶老婆子被抓起来的事,还有叶南榆现在还在劳改中呢。
叶老婆子瞬间就慌了,她结结巴巴的说着: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说的真的,万一唬我的呢?再说了,我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周二芬嗤笑了,带着轻蔑,看向叶老婆子。
“苦劳?是那种让人恨不得死了的苦劳吗?从南槐长大开始,我们一年给了你们多少钱,需要我帮你们算吗?这些还不算,你们从我们手里压榨了多少,你们需要我提醒吗?”
想了想,周二芬又觉得可笑。
他们居然敢跟她说苦劳这两个字?
“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忍你到现在吗?”
周二芬看着叶老婆子,还有叶青天。
“要钱?没有,要工作,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你有这个本事坐稳那个位置吗?人家哪一个不是高知识分子,就算不是,那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坐上那个位置的 ,结果你呢?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压榨我们,我们走了,就打老婆的孬种,也配要工作?”
别笑掉大牙了。
周二芬毫不客气的嘲笑他们,说的时候,甚至是看着他们说的。
“还有您,不需要我提醒了吧,还有,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贺家是做什么的吧?”
周二芬看了一眼刘老爷子,刘老爷子马上会意。
“贺家的地位你们想要破坏是不可能的,你们想要闹的话就去闹吧,但是我敢保证,你们今天闹了之后,往后的日子,就给我在牢里蹲着吧,虽然你们的罪过不至于进去,可想要将你们弄进去,还不简单?”
他活了这么一辈子,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顺便说一下,老贺家动手,我也不会放过,所以,一旦我们联手,还有老贺的那些个战友知道老贺家的孙子被你们这么虐待,你们说,你们还有好果子吃?”
刘老爷子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笑了。
“哎呀,我还真的是忘记了,你们啊,还真的是不知道呢,都说民不跟官斗,那你们要不要试试,鸡蛋碰石头的感觉?”
周二芬站起来,眯着眼,矜贵的气质让叶老婆子有些恍惚。
这才多久啊,周二芬身上的气质完全变了,得体矜贵,端庄有礼。
以往在叶家那个怯懦的周二芬,仿佛就是两个人一样。
“你不是周二芬,周二芬从来不敢就这么对我说话的,你绝对不是她,你是谁?”
叶老婆子觉得一定是中邪了,只要自己瞪一眼,那个周二芬就不敢喘气的性子,现在竟然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这种差别感,太大了,她有些承受不住。
周二芬唇角扬起,勾着一抹笑意。
“那个周二芬啊,早就在回到贺家就醒悟过来了,人的这辈子,不能就这么没用下去,你以前不就是欺负我好说话吗?现在,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手段?”
想了想,周二芬又笑了。
“忘记说了,我既然已经拿到了贺家祖传手镯,得到了贺家的认可,那么我的话就代表了贺家,我只要吩咐一下,别说你们能不能在西沟村生活下去都是问题,就是你们离开这京城,我也要你们脱一层皮再回去,信不信?”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真的觉得周二芬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
“侄媳妇,做的不错,说的好,刘叔支持你,贺家的势力不够,那就加上我刘家的,看看谁敢说一句?”
他讲道理的时候是真的讲,但是跟在贺老爷子身边这么多年了,早就被传染了匪气,讲道理的那个刘政委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现在的他,虽然退休了,可好歹也是当过参谋长的。
这气势,对比周二芬可不一样。
他说一不二,肃杀之气说来就来。叶老婆子虽然不怕死,大不了就是大闹一场,让他们都不安生,只要他们不安生了自己就算是真的出事也没事。
可是再横,也横不过他们这些在死人堆里滚出来的人啊。
“那你,你可是一个参谋长,你难道就不怕被人知道你这么无理取闹吗?”
无理取闹?
那肯定不得了。
刘老爷子笑了,看向周二芬。
“侄媳妇啊,你看到什么没有啊?”
周二芬会意一笑,道:
“什么都没看到,我就听到了您跟他们讲道理,结果他们不听。”
装瞎,她会。
叶老婆子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叶青天也有些哆嗦,叶老头子怎么说也有些胆怯,对上刘老爷子这样的人物,本来天生就带着一种敬畏,结果他再变个脸,基本上就不敢说话,跟个鹌鹑一样。
怂兮兮的模样,引来了周二芬的一阵嗤笑。
“还以为你们多厉害呢,也就不过如此了啊。”
就这点本事,还想要对他们出手?
省省吧。
“三位,你们千辛万苦过来也不容易,路费我会给你们报销了,你们要是不听话吧,我会亲自到西沟村,跟村长还有书记他们好好的谈一谈,以后西沟村那边,贺家要不要插手。”
这就是绝对的权力,在这权力面前,他们一句话都不敢说。
“周二芬,算你狠,可是就报销路费?那可不行,你说什么也给我们点钱,我们要的不多,就两千,两千就够了,难道还不行吗?只要你给我们钱,我们马上就走。”
叶老婆子也害怕,他们虽然横,以后回到西沟村还要生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