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安折夕继续道,“我把他们一个个打到半身不遂再宣布比试结束?”
在这等惨绝人寰的发言下,不负众望,对面炼器师终于白眼一翻气晕了过去。
一直从旁候着的医师连忙上前,掐人中的掐人中,喂丹药的喂丹药,一番七手八脚后,炼器师撑着他脆弱的身体终于睁开了眼睛。
然后看到安折夕那副我说的都对的神情,差点又晕过去。
好在丹药立竿见影,他没晕成功,挣扎着站了起来,“你这是破坏规则!有史以来炼器的比试场上,就没有一个是靠武力获胜的!”
安折夕嗤笑,“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没有实力没有办法打败对手吗?”
修炼界什么时候靠实力是错了?
炼器师:“……”
太尉轻咳一声,“本次所给材料能炼制出的灵器最高品级为四品,安折夕已达到该品级,且裁判组一致认为她的实力足以支撑整场比试压制你们无法用出火焰。”
“所以最终决定,炼器比试结束,司寇获胜!”
话落,全场欢呼!
没人想到,和炼丹一样冗长的比试不到两刻钟就结束了,更值得振奋的是,五场比试,他们已经拿下了三场的获胜。
他们注定会赢。
“你知道她会炼器吗?”钟离使臣团长久的沉默后,宫寻南转头问安凌瑶。
安凌瑶目光阴沉,“她在安府一直格格不入,存在感很低。”
若不是生气了想找出气筒,她根本不会想到安折夕的存在,“但我觉得她不会。”
若是一直这么厉害,会忍受安府如此长时间的屈辱?
宫寻南眸子闪了闪,“去查洗灵丸的出处。”这事发生在司寇,他本无意插手。
“你是觉得安折夕受到某种药物影响,才变成了现在这样?”那得多强大的药。
“怎么可能,若是有药能变成这种,早被哄抢没了,会流落到琼渊大陆?”这样的天赋,怎么会是药物所能达到的。
“……那你找幕后之人干什么?”
宫寻南扯了扯嘴角,眼带嘲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同样的目标,更容易合作。”
他之前见到安凌瑶的天赋,也曾惊叹过,直到后来见过安折夕。
简直不值一提,还自以为是。
太尉肉眼可见地高兴,问安折夕的话都十分轻快,“最后一场是阵法,双方设阵彼此入阵,最快破解的人获胜,若是你参加的话,最多半个时辰就能结束!”
他自认为对天才还算了解,只要他们涉猎的,就不允许自己不是第一。
他手都快搓冒火星子了,觉得用时最短的使臣大比马上就要诞生了,他主责的!
安折夕挑眉,反问,“我为什么要参加?”
“?”
“反正司寇肯定会赢,这下没人再借机诋毁我了吧?”
太尉:“……”他被兴奋浇灌的大脑迅速冷静下来,“你,你不参与阵法?”
“使臣团里不是有阵法师吗,我为什么要参见?”司寇的胜利板上钉钉,那她离开不是理所当然。
“……”太尉一脸麻木,他对天才的认知还是太过片面——做到了第一,但可能没有兴趣展示自己的第一。
太尉抬起手,彬彬有礼皮笑肉不笑,“你请。”
所有人的注视下,安折夕带着听弈阁的人安然退场,,几个人走出了几万人的架势,来时质疑满满,走时光芒加身。
但即使安折夕没在,她那股笃定肆意的气势也已深入人心,加上结果已定,最后一场比试也只花了一个多时辰就结束了。
司寇以四比一的高分战胜钟离。
据说钟离使团走的时候脸色漆黑,怨气能养活十个邪剑仙。
自此,安折夕成了名副其实的青年一辈第一人,皇城鲜少有不知其名讳的人。
随之而声名鹊起的,还有听弈阁。
厄生从前也幻想过一呼百应,身后众多天才追随的日子,直到他真的过上了。
“楼主,新的制度已经成册,请您过目。”
“楼主南边的铺子有人捣乱……”
“楼主纳新条件已经拟好,是否需要提升难度?”
“楼主……”
厄生不胜其烦,都快觉得自己叫楼主这个名字了。
听弈阁初步成型后,职能迅速细化,有天权楼天玑楼天璇楼天枢楼等各个分堂,天权执法天玑主管收集各处情报,天璇负责各类对外贸易,而天枢就是培养各个方面的人才,人员招收和调度都归他们管。
楼内还有根据不同位置不同方向分化的无数小队,总而言之,模型出来了,就差往里填人。
不过用安折夕的话来说,目前只有厄生有能力担任楼主一职,于是立马走马上任,所有的大事都要拿给他过目,重要决策再由他交给安折夕。
厄生从来没有对有能力这三个字这么痛恨过。
与他相反的,是整天无所事事的扶崖,随着听弈阁地位水涨船高,藏宝阁日益丰盈起来,扶崖每天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获得功绩值来骗取奖励。
看得厄生牙痒痒,于是在请示过安折夕后,他将一部分事务交给了扶崖,看到对方再也笑不出来的脸后,他心中诡异的平衡了。
由大比结果带来的余韵当然不止这一件,五公主终于将悬头顶随时可能去和亲的剑取下来,兴奋的摆了三天宴席,甚至送了不少宝物到听弈阁。
“还有一件事,就是去接钟离的公主回到司寇,此事同样关系重大,你们谁想去?”皇上高高在上坐在龙椅上,下面是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后代们。
司寇洛立马上前一步,“儿臣愿意前往。”
这段时间他过的不太好,在安折夕手上失利后影响很大,甚至损失了好几个追随者,如今有重新被重用的机会,他不能放过。
“儿臣同样愿意。”
与他相反的,就是司寇繁,赌坊一战后他声势立刻大起来,鬼都不信他没有准备,但偏偏皇上好像看见了这个被他忽视多年的儿子,十分重用。
“那就繁儿吧。”皇上思索了一会儿就敲定了人选,“都退下吧。”
走出御书房后,司寇洛咬着牙在司寇繁耳边道:“你以为父皇看重你?是看重你身后的安折夕,比起你,父皇更希望安折夕是他的儿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