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商讨不欢而散,外人不知道具体过程如何,只晓得派兵数量还没出,大大小小的地方告示先贴上了,只有几个字——外陆势力虎视眈眈,请随时做好迎战准备。
一下子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随处都能听见议论声,掩盖了对新任主理不满的声讨。
最激烈的时候,朝廷的军队终于到达,军风严谨上传下达,每个有权力的人都通过了层层选拔,一下就把紧张的氛围带动起来,所有人肉眼可见地警惕起来。
朝堂之上却并不平静。
乱世之中出大势,各个家族都想把自己的人塞进守卫军中,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轮番上演,至今负责最高决策的五位统领还没选出。
“柴柘既是兵部尚书之子同时家族在多个城池均有产业,他占其中之一名额更容易让人信服,以便调兵遣将。”
“摄政王之子宫寻南亦有资格,他在平定风阳中至关重要,民间声名极好,年轻又能挑起大梁,正是我钟离需要的人才!”
“这么说我要推举二皇子,平定风阳也有他一份功劳,且血脉正统,不是更加名正言顺?”
钟离朝堂的派系更加错综复杂,皇权没落下兴起的不止摄政王一支,柴屈项三个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心思,未必满意摄政王当权,平衡岌岌可危。
“你爹这样都不出面?”在钟离也好几天了,安折夕连钟离皇帝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一时没反应过来你爹这种叫法,钟离越愣了一下,直言,“装病呢,将领定下之前他不可能露面的。”
开始可能是装病后面慢慢的就变成真病了,皇宫里炼药师就没断过,皇上也越来越多疑,看自己的儿子都一脸怀疑,到现在连钟离越都不知道他身体状况如何,不过这种纷争皇上是断不可能参与的,一旦引起哪个家族的不满,没准就从病变成崩了。
安折夕:“……”
她沉默一会儿,“东皇殿有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什么?”
“身上生了疮不挖掉是长不好的,避其锋芒只是延缓死亡。”
钟离越何尝不知道,他苦笑,“到我这里早已无力回天。”
三大家族的崛起不是一朝一夕,除了他们容易引起朝廷动荡损坏根基,便只能曲线救国,先砍其枝叶再断其根系,徐徐图之,哪想到先被他们联手架空,皇上殚精竭虑也只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日光已经西斜,又是一天快走到尽头,将领一事迟迟没有着落,谁都不愿意让些好处退一步,又没有能让所有人信服统领大局之人,再拖下去钟离哪个家族笑到最后不知道,外陆人肯定是笑的。
其中不乏有人想拿安折夕开刀立威,全都被她化解了过去,口头上占不到上风并没让他们放弃,反而事事都要问问她的看法,立志找到点她不懂的借此打压。
打压没打压到不知道,倒是让安折夕更快地摸清了钟离朝堂的派系结构。
“全身腐烂不如推翻重来。”殿内争吵声愈发激烈,安折夕声音不大,钟离越离她不远,才能听清,“我不喜欢慢性死亡,要么重生要么埋葬,你们不动手我就按我的办法来了。”
钟离越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