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凭澜带着神衣卫和几个既望队队员去原大皇子府现珩王府上搜查,司寇珩并未参与到斗兽场中,或许知晓一二宜和做的事却并未参与,只是被囚禁在府中。
他搂着美妾看着忙碌的众人,十分怀疑,“宜和不过是一阶女子,再大能犯何事?皇上不会回过神来想借着她除掉我吧?”
沈凭澜神色淡漠,“一切凭证据说话。”
“证据这种东西,还不是你们想造就造,一点权术的东西,你别跟我装不知道。”
尤其还是神衣卫和既望一起来,这不摆明了不信任他吗。
沈凭澜神色未变,不咸不淡地道:“珩王多虑。”
司寇珩咬牙,“我若是遇难,你也得意不了多久,皇上今天不信任我,难道会一直相信你这个被拉拢更多次的先皇近臣?兔死狗烹而已。”
先皇多次提拔沈凭澜,十分器重,夺嫡时期就没有不向他抛出橄榄枝的。
司寇珩口不择言,“谁知道你心里装的是皇上,还是远在如疏郡的那个。”
这话无凭无据,可一旦说出来,就能咂摸出一两分道理,若司寇繁是个多疑的,没准真的会顺着这话往后想。
“你莫要血口喷人!”神衣卫一人神色微变。
靠在司寇珩怀里的女子一脸娇嗔,“我家王爷随口一说罢了,若是心中无鬼,自然不惧,怎么,还怕皇上会冤枉你们?”
“都愣着干什么?王府搜完了?”就在神衣卫辩解也不是,不辩解也不是的时候,安折夕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都这会了还有心思耽搁,是觉得自己活够了?”
既望的人连忙各自散开,继续搜寻没搜过的房间,神衣卫瞧了两眼,跟上既望的步伐。
安折夕打量珩王府几眼,还算奢华,可见就算夺嫡失败,也没受到磋磨,“珩王身为皇家血脉,看到司寇如今模样,应当很是不忍,不如同司寇洛一样为朝效力,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江宁郡的战斗结束,军队借道日不落前往钟离,守着如疏郡的司寇洛已经和外陆势力开战。
只是司寇的安稳只是暂时的,军队一离开,外陆人见缝插针,应该会有新的势力再度入侵。
延缓灭亡趋势罢了,就算有羲月大帝留下的财富,也只能震慑住一部分宗门实力不那么强的。
其他大陆排名靠前的那些势力,才是他们最该头疼的。
这些真能给琼渊带来毁灭性打击。
未来真是一片昏暗。
是个不能出错且越来越艰难的长久战。
司寇珩眼睛微微睁大,“什么?你要让我上战场?”
他朝廷上的事知晓的不多,也清楚战斗的地方每天要死上多少人,他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美妾敌视地看着安折夕,她在司寇珩身边算是久的了,十分受宠,但却从未见过这个人,不过看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从哪家偷跑出来,不会是想用这些话吸引珩王吧?
危机感顿生。
她柳眉一竖,“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对王爷说话?你上一个主人没教过你说话吗?这么无法无天?”
对自己地位有威胁的人,主动出击才是聪明的选择,她这句话就是在说安折夕来历不明不白,指不定跟过多少人,这样就算司寇珩看上了,也会嫌弃。
不过对方居然没有她想象中的气急败坏,反而笑了笑。
她觉得自己被挑衅了,“你笑什么?”
“你就是因为这样的人冷落宜和?”不说宜和这个人怎么样,光是她的身份,就不能让司寇珩随意对待。
“你……”司寇珩话没说完,美妾先不满了,“宜和怎么了,她要是受宠怎么会送过来和亲,送过来嫁给王爷就是王爷的人,她不会讨王爷欢心还要怪我们?”
琼渊朝不保夕,身为司寇皇族,宅子里尽是情情爱爱,还是在一直疲于奔命寻找破局之法的安折夕面前被说出来,司寇珩脸皮再厚也有些尴尬。
安折夕似笑非笑,“王爷好享受。”
“享受怎么了,王爷身份尊贵,不像有些人只想着攀高枝,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司寇珩终于忍不住,“你闭嘴!”
女子还没说尽兴,缩了缩脖子,一脸委屈,“王爷为什么凶人家?”难不成还真看上这人了?长成这样就不嫌弃了?
司寇珩没跟她解释,“她被我宠坏了,她说的这番话还希望安队长不要计较。”
他瞪了女子一眼,“还不给我道歉!”
要是因为这个,他真被分配到战场上,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安队长?女子一愣。
王爷还跟这人是认识的?她心中一惊,她一直以自己能服侍在司寇珩左右为荣,毕竟是皇室血脉,虽没当上皇帝但也顺风顺水,没人敢忤逆,他认识的人能是什么阿猫阿狗?
知晓对方和她不一样,并不是以色侍人,她心中的妒忌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明明是一样的,凭什么她有更出色的容貌,还有高贵的身份,而她只能依附他人?
有时候,人的心思比天气还难测。
“没听到吗?你道歉!”
女子被拉得一个趔趄,她垂下眼睛,眼圈通红,“对不起,是小女子说话冒失,让贵人不开心了,要杀要剐冲着我来,别迁怒我家王爷,求求你了。”
她不能失了王爷的心。
能留在司寇珩身边这么久,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司寇珩有气也消了八成。
毕竟他对安折夕真的有过不该有的心思,又不得不放弃,在她加入司寇繁阵营后,就变成了厌恶。
“安队长宽宏大量,一定不会跟小女子计较的,对吧?”
安折夕确实不在意这女子说什么想什么,这些都无关紧要。
“搜到了吗?”她偏头看向在自己身旁集合的众人。
女子眼睛微睁,她居然是这些人的头?为什么?看着除了这张脸,也没过人之处啊!
“禀告队长,所有书信已经找齐,另外还有一支鸽子落下的羽毛。”
羽毛十分洁白,看着同普通信鸽没有区别。
安折夕接过羽毛,垂头看着,眼睫长而翘,“其他的呢?”
“珩王和其他侍妾的房间内没找到线索,当是没有嫌疑。”
安折夕猜也是,司寇珩若是有这个魄力,背后还有斗兽场帮助他搅浑水,早就跟司寇洛一样自立为王了。
“收兵。”
神衣卫和既望有序撤离。
沈凭澜在安折夕身侧,“试探出什么了吗?”
他说话没有避人,这两人在他们眼里连威胁都算不上。
“没有。”她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不足为惧。”
真让他上战场,她就该担心其他士兵了,他是大皇子的时候,行事还算妥帖,当得上谨慎二字,现在反倒放飞自我,受宠的侍妾都不加约束。
司寇珩向前走一步。
什么意思?
他又怨又怒,若不是安折夕突然加入扰乱局势,能是老四夺得皇位,现在反倒说他不足畏惧?!
女子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又低又委屈,“王爷,她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敢这么对你说话,好无礼啊!”
司寇珩一肚子骂人的话,但是想到对方的所作所为,做的都是为了司寇的大事,又一句都骂不出来。
“别想了,你只要知道,下次见到她恭恭敬敬的,她要你做什么都别忤逆就行了。”
女子哪会愿意,“这样啊,听起来确实不一般,难怪神衣卫和既望都要听她的命令。”
这两支可是皇上最信任的。
“何止。”司寇珩笑,“你猜皇上为何那么器重既望,还不是因为既望是安折夕一手创立出来的。”
可能真的是血脉相连,司寇繁的情意,别人看不出来,他却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