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菱眸底闪过一丝害怕,只是目光在触及到刘大强那双发狠的双眼时,还是咬着牙,将心下的不安压了下去。
她颤颤巍巍的上前。
刘大强继续冷声开口,“再靠近一点,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涂菱身形一顿,眼看着对方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她才赶忙又往前了一步。
刘大强眼神一凛,猛然拿过一旁的竹棍,二话不说就打在了涂菱身上。
他一边打一边不满的开口,“我让你良心不安,你还良心不安。”
将竹棍高高举起,毫不犹豫的打在了涂菱的脊背上。
涂菱痛苦得捂着被打的地方,紧抿着唇。
平日里,刘大强为了让她能挣更多的银子,一般不会让她在明面上有伤。
也就是气极了时,她的手腕上才会有一些比较明显的伤痕。
刘大强恶狠狠地瞪了眼涂菱,一直到心里的气稍微顺了些,他才住了手,“现在你还良心不安吗?”
涂菱低垂着脑袋,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接着,缓缓摇了摇头,“不会了。”
话落,刘大强顿时将手中的竹棍丢到一旁,顺势拿过一旁的酒坛,仰头猛灌了一口,一脸满足。
一脚随意的搭在桌面上,一边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一旁的涂菱,慢悠悠开口,“这就对了,也不知道你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教训一顿就好了,真是……”
最后一个字,他并没说出来,但涂菱读懂了他的意思。
心下更是难受。
“赶紧去给我端洗脚水来。”刘大强大咧咧地说道。
他的声音很大,吓得涂菱不禁浑身颤抖了一下,紧咬着唇进了里屋。
她伸手轻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整个人十分麻木地往一旁的木桶里倒着水。
也就只有在刘大强看不到的角落里,她才能摸一摸伤口了。
突然,她身形一顿,视线不经意瞥见了一旁的某样东西。
她略微垂眸,眸底迅速闪过一抹异光。
有了这个,刘大强就能睡到天昏地暗。
接着,她心神一动,伸手默默将那东西拿了过来,丢了一点进木桶里。
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手不经意间触及到身上的伤痕时,又瞬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一炷香后。
刘大强本来满意的等待着涂菱伺候自己,没想到突然间,他身形一顿,瞳孔猛的瞪大,手中得酒坛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一阵困意来袭,紧接着他整个人便直直地倒了过去。
涂菱缓缓起身,先是往前抻了抻脖颈,等待了几瞬,眼前的人便已经打起了巨响地鼾声。
涂菱眨了眨眼,上前小心翼翼地伸手轻戳了下刘大强的胳膊。
除了响彻天际的鼾声外,没有任何反应。
涂菱稍稍放心了些,又默默将桌上的几个铜板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她的东西很少,所有的加在一起也就只有一个小包袱。
将包袱搭在身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径直离开。
或许,她的从前,还要靠自己去寻找。
*
天香楼。
孟柚宁前脚刚踏入雅间内,后脚就迫不及待的看着桑鸾问道:“鸾儿,我估摸着我们得换个地方见面了,祁然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格外关心我的行踪。”
她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盏,仰头轻啜了一口后,这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就方才,我还看见了祁然的人,好不容易才甩掉。”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桑鸾面上挂着一抹笑,神秘兮兮地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接着将之打开,缓缓放在了孟柚宁面前。
孟柚宁咦了一声,一脸疑惑,“这是什么?”
桑鸾朝着她努了努嘴,“打开看看。”
孟柚宁随手将眼前的东西打开,下一瞬,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她一脸讶异的捂住嘴,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圣旨?”
桑鸾瞬间打了个响指,“没错,之后我们只需要选址就好了,香水调制交给你,口脂制作交给你。”
孟柚宁点了点头,眉眼间隐隐有一丝兴奋,“好,就这么愉快决定了。”
孟柚宁动作一顿,“只是得过几天才行,我这几日出府很不方便。”
桑鸾不由得眉心一蹙,“会不会是祁然发现了什么?”
孟柚宁摇了摇头,“应当不会,只是很疑惑,之前他基本不在府邸,自从上次那件事后,义王和王妃就不许他和顾长风那些人玩了。”
桑鸾沉默了一瞬,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抹身影。
“是我想的那个顾长风?”
她眼睛微微睁大。
孟柚宁迅速点了点头。
桑鸾眉心皱得更紧了。
在原书当中,这个顾长风可是个惹事得主。
由于他是御史中丞得嫡长子,难免有很多巴结他的人。
顾长风一开始一直跟在祁然身边出馊主意,有一段原剧情她记得是,顾长风还去找了封珩之。
只是没能见到封珩之,就被人赶了出来。
现下顾长风在祁然这里没有可利用价值,难免不会生出其他的念头。
她沈默了一瞬后,这才看着孟柚宁一字一句地道:“对了,最近朝中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吗?”
孟柚宁垂眸,认真思索了下。
“王妃的生辰宴过后,好像是有一件事情。”倏地,她眼前陡然一亮,“刑部侍郎其中的一个门生,知道他很多事情,但不知怎么,突然就背刺了。”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个门生趁夜离开了项家,很想去找刑部侍郎,没想到他俩竟然是蛇鼠一窝,所以就准备投靠祁然。”
桑鸾瞬间来了兴致,“但是祁然并不知道这两人勾结之事,听从了顾长风的意见,机缘巧合之下,将人给送走了,因为这件事义王还大发雷霆了一顿。”
话音刚落,两人顿时都沉默了下来。
现在那个门生一时找不到祁然,就只能去找另外一个有权有势之人。
两人不约而同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脱口而出。
“封珩之!”
“门生叫什么名字?”桑鸾急急的问道。
孟柚宁思索片刻,“我记得是姓许,一个长相很白净的白面小生,看上去估计也就十八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