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楚舒带着人终于赶回来时,粮食早就到了长平县,而且县里又建成了好几座大大的粮仓,百姓们听说又一批县城的官粮也是欢呼雀跃,自从秋收以来,县城已经买了很多很多的官粮,即使是以后有了灾年,众人也是心里有底了,心也就更加安定了下来。
“爹你听说了吗?这长平县又买了几十万石的官粮。”
一个精瘦的男子,问向旁边的看着背有些弯曲的老人。
老人叹了口气:“你还是想搬到这昌平县?”
“爹,马上就要冬日了,虽然今年我们挣了些银两,能买一些粮食熬过这个冬季,但是以后呢,我们家的粮食交了皇粮,根本剩不了多少,而且这昌平县人越来越多,听说昨日一人只能分得六亩田地了,再等的话,怕是连五亩都没有了。”
“可是即使是五亩地也比我们家那10亩地强呀,不交皇粮,足够我们家吃用了。”
“可是,倘若我们偷偷过来落户,里正和村长必会上报县令大人。”
“我倒觉得没甚关系,已经来了这么多人了,咱们县也没有什么动静,何况咱们隔壁的那个张家庄,可是全村连里正和村长都过来了,收完粮之后,不可能有官差来村庄的,至于咱们的里正还有村长,我看这几日也有他们家的人,想来他们也在犹豫,我们只要再过去劝劝。”
“更何况,有些地方是允许开荒的,我们也就是一开始苦点累点,肯定能过好,更何况我们也可以去租牛还有犁,价钱我也问了,都挺便宜的。”
“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爹,我直接跟你说吧!我已经和我们村子的人都商量好了,今日就去村长和里正的家,他们能同意最好,他们要是不同意过来,我们就是绑也要把他们全家都绑来。”
“你,你,……”老人气急败坏,不只是心疼自己家的田地和房屋,更是生气,自己的儿子竟然敢不听自己的话。
“爹,我这个决定绝对是对的,你以后就等着享福吧,这些事情都有我呢。”更是说明以后自己要做主,不再听这个爹的话了。
“不孝啊!你这个不孝子。”
“如果我的不孝,能救我们全家的性命,那也是值了,我愿意当这个不孝子,更何况人家都说了,不能愚孝,只要说的对,做的对,不管是老子还是儿子,都应该去听。”
说完之后男子就转身离开,接着去搬石头。
这种情况更是发生很多的地方,遍地开花,思想的启蒙有了一丝萌芽。
楚舒到了县城让人先安排这些人,自己去了县衙,姜时笙也是早就等候多时,看到楚舒连忙行礼:“娘子可算回来了。”楚舒不在县里,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楚舒找了个椅子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那些粮食的尾巴全部都打扫干净了?”
“娘子放心,那些船都是我家二郎在别地找过来的,船手和船主都不认识,而且没让他们运到我们这里,自己派了小船过去接过来的,最关键的是我们这个河道,现在水少还是上不来,要想当一个码头运东西怕是难,大船都上不来,即使是小船也需要30人拉动一个船。”
水利工程这边楚舒确实不懂,如果自己这边要是有一个码头,以后不管干什么都方便,看来还是缺人才,战国时期秦朝都能出个李冰,修了那么着名的都江堰,这个时代肯定还是有很多那种人才,只是到底去哪里找呢?
虽然来了几个月,但是还是并不懂这古代的,随后问道:“修水坝修桥的那种人都在哪里?”
姜时笙了然:“那就是工部管的,其中有一个河道总督,主要管的就是河道,此时正是运漕粮的时候,那些官员能手都在这运河之上,而离我们最近的就是丽河,那里前段时间河口决堤影响漕船正在修整,不过此时也是非常时期,他们不敢耽搁工程,只能会尽快,应该马上就会修完。”
“派人过去,找技术最好的,不过要多带几个,咱们县就是水太少,很多地方连个水车都做不了。”
“是。”
“娘子也是饿了吧,我让人给您备了碗面,还有芙蓉糕还有饴糖。”
楚舒有些诧异的看向姜时笙,姜时笙笑着说:“每次我背那么多糕点,可是您只喜欢芙蓉糕,我以为是它口味独特,后来也是发现它是最甜的。”
“娘子也是辛苦了,吃一些糖有什么不可的。”
到了末日后期,自己就越来越嗜甜,只要觉得吃些甜的,就不会觉得那么苦了,可是糖却是越来越少。
所以虽然现在是个乱世,但是也好多了。
等着菜上了以后,楚舒看着对面一盘清炒的青菜,夹了一个放进嘴里,还行,有点甜,还挺脆,随口问:“这是什么菜?从前怎么没见过。”
提起这个姜时笙也是一脸笑:“这个就是那个曾士林不知哪里找过来的,叫多瓜,产量也是极丰,只要种一颗,这一年都不用再种别的菜,而且不管是喂猪喂鸡喂鸭都是非常好的。”
怎么感觉听着有点像佛手瓜,那个产量确实丰,一年1000多斤2000斤,但是只听过倒是没见过,这瓜吃起来还是不错的。
“给他赏了吗?”
“按照娘子的规定,只要发现什么新的东西或者是做出来什么好的,有用的,都是有赏的,所以也给了五两银子。”
“不错,”
“对了,这些兵冬季的棉衣,可是齐全?”
提起这个姜时笙也是一脸忧愁:“只能一人一套,多了确实没有,不只是他们百姓更是少,我们这边种棉花的太过稀少,百姓都是用芦苇稻草,可是那些根本就不抵寒,不过柴和碳都有也是能过的。”
“棉花?”
“明年多种一些棉花。”
“但是这些兵一套棉衣不够。”
姜时笙有些不太懂,冬季也不用做什么,有很多人家连一套棉服都没有,不也是过来了。
“不只是棉服,还有粮食,水,药,还有护手和护脸的,冬天所有长途的大军需要的东西都要准备齐全。”
“娘子!你是要……”姜时笙既是激动又有些惶恐。
“今年的漕粮,运不到京去了,马上大乱,我们要先下手为强,我们的地盘确实有些太小,人也太少,否则到时候就是待宰的羔羊。”